第95章 天降奇兵

申国军队很早就用完早饭，开始列队准备再次进攻曾国国都北门。申国世子已经不打算再等待国内援军了，因为没有城门的北门。被突破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伤亡会比强攻城墙低了很多。再加上昨夜曾国城内大火，曾国士兵的士气一定很低落了。其实申国世子不想等援军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昨夜军队已经攻入了北门，竟然被强行杀退了出来。这让申国世子感觉到了屈辱，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北门申国士兵堆积成山的惨状还是给申国军队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冲击。申国世子用完早膳以后，开始准备登上他的指挥高车。这是专门为了方便移动指挥打造的。可以随时移动，又能对曾国城墙上与自己军队的队形一目了然。刚要登上指挥高车的时候，突然有斥候来报。报告内容是，昨晚暴雨，冲垮了曾国都城。申国世子姜羽立刻瞪大了眼睛，追问道。“冲垮了几处？”“大的缺口三处，小的缺口两处。”申国世子一听大呼“天助我也。”随即申国世子姜羽坐上了自己的车驾，准备巡视一番。巡视的时候，申国世子发现，冲垮处的城墙都没有再次修缮。申国觉得曾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随即申国世子招来统领的将士。对进攻方向重新做了部署。因为曾国被冲垮的城墙不在一面墙上。而是四面城墙都有，所以申国世子开始再次分兵，攻击曾国的断墙之处。申国的士兵得知曾国城墙被暴雨冲垮，也是士气大振。他们都认为这是天助他们申国。曾国城内的士兵也深知，他们已经没有后路可退。昨夜北门失而复得，也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曾国守军体内。让他们再次充满可以击退申国军队的信心。申国军队灰褐色的阵型，在一阵阵号角声中再次列好。南宫信一看到曾国军队果然把大军全部列到了城墙缺口处，就知道自己赌赢了。剩下就是比拼两边军队的意志力了。毕竟对于这种小型瓮城来说，防守方还是占有很大的优势。一声声战鼓声响起，虽然之前申国也进攻过。但都是佯攻，这次申国军队是被下了死命令，必须拿下曾都。站在指挥车上的申国世子，也隐隐的看到了城墙断口处聚集了一些守军。他认为曾国只是在做最后垂死挣扎。申国大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四面同时高喊着“杀！杀！”几万人的喊杀声整破天际一步步逼近了城墙的断口处。曾国城墙上，没有箭射出，只是死一般的沉寂。当申国士兵跨国城墙断口处的时候，才发现严阵以待的曾国大军。很快像昨晚一样，很简单的人命绞肉机的模式再次开启。喊杀声，哀嚎声，愤怒声，刀剑的碰触声。在整个曾都的四面再次响起。申国世子发现自己的部队竟然在断口处突不进去。更重要的是，伤亡还在不停的加大。此时申国世子才知道，原来曾国早就在那里防备。自己中计了？随即申国世子开始派人去侦查那几座城门。很快斥候来报，几个城门只有少许人。申国世子这才大呼上当，但是却不能鸣金收兵。再去回头攻城门，此时申国大军已经是射出去的箭，再次撤回重新射，必然士气大伤。昨夜的失利已经让一些士兵内心产生了畏战心里。如果此时把部队撤下，重新攻击城门，士兵们必然内心崩溃。因为士兵们无法理解，城墙断口都打不下来，再回头去打最难打的城门吗？申国世子得知中计，也要硬着头皮打下去。申国世子只能呆呆的看着前方将士在城墙断口处对耗。就这样战斗又陷入了僵持之中。没有一鼓作气拿下曾都，已经让申国世子快陷入了烦躁的心情。这时申国世子的一个谋士走过来，轻声对申国世子说，“有两个士大夫建议暂时撤兵，继续围困曾国，不要强攻。”因为申国世子带来的三万大军，有一万多是士大夫们的族兵。如此伤亡，士大夫们肯定是心疼不已。申国世子瞪了谋士一眼，“将士正在前方用命，此时言退？谁找你来说的，马上调他进强攻部队。”谋士也不好说什么，其实他只是传达了一下其他士大夫们的意见。此时曾国城内的防御部队，虽然处于防守优势。但是伤亡仍然很大，丹原在前面忍着前一夜的剑伤。身先士卒，时不时咆哮着冲进快突破城墙缺口的敌军。咆哮声让不少申国士兵感到胆寒。丹原在战斗中再次不停的负伤，但是早已经失去了知觉。他似乎在享受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昨夜就准备战死了，能多活一日，那就多痛痛快快的战斗一日。对于丹原此时的心情来说，战死并不恐惧。因为让他想起了在守卫丹国都城的时刻。在那时，他就应该战死，他总在心里问过自己为何苟活。此时的战死成了他心里寻求的归属。也许是这种心态，让他成了一个沉浸在杀戮中的疯子。他甚至癫狂的用牙齿撕咬着贴身靠近他的申国士兵。与他四目相对的申国士兵都会在一瞬间失去斗志。整个曾国都城，此时已经真正的做到了万众一心。所有军民都在南宫信一的指挥下，协助守城的将士作战。两军的混战，让曾都开始弥漫起更浓重的血腥味。虽然曾国守军苦战，但经过长时间的鏖战，有一处的城墙缺口还是被突破了。申国大军开始鱼贯而入，远处指挥的申国世子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因为有一处被突破，很快守在其他几个缺口的守军就会腹背受敌。这场仗他们已经赢了。曾国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虽然代价有点大，但是终究还是拿下了。他准备也要学郑国公，把这些反抗的军民全部当着奴隶贩卖掉。就在申国世子已经盘算着如何跟本国的士大夫分配战利品的时候。突然东北方向不知道何时飞沙走石，尘烟滚滚。但是这个烟竟然是灰褐色的。灰褐色的烟灰中竟然还夹杂着白烟。还伴随着大量的马蹄声。自己太过专注观察曾国城墙缺口的攻势，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申国世子立刻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派斥候去查看，斥候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晋国赵大夫的战旗。还有整装列队，红色军服的晋国军队。从尘土飞扬的浓烟中，踏着整齐的步伐走出来。山呼海啸的呐喊声“杀！活捉申国姜羽！！杀！杀！！活捉申国姜羽！！！”斥候还没靠近，就赶忙勒马掉头。回去禀告了申国世子，说晋国大军压境。“晋国？目测有多少人马？”慌张的斥候看着这遮天蔽日的烟尘，心想这没三万也起码两万吧？不然怎么能扬起这么大的烟尘？赶紧说道“不下于两万。”申国世子还没来得及思考。远处浓烟里的晋国军队，开始敲起了冲锋的战鼓声。浓烟里的马蹄声更加密集，烟尘越来越大。申国世子在高处远远的看到，朝他们压过的的确是晋国军队。因为晋国军队继承的是周王室的军服。申国巅峰时期与周国，晋国都交过几次手。这个军服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就是晋国夺走了申国原本吞并的周王室国土，但时代变迁两国已经不再接壤。申国世子看到朝他压过的晋国军队冷汗直流。此时他就像被人拿剑抵住了喉咙。不，不是他被剑抵住了喉咙。申国世子突然感觉，是他们申国被人用剑抵在了喉咙。申国世子此时脑海里一片混乱。晋国大军南下，为何郑国不报？难道郑国公故意用书信安抚他？然后与晋国一起打他们申国一个措手不及？毕竟这个时代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