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暴怒的申国世子姜羽

申国大军逃回国内以后，发现曾国军队便没有追击。整个申国大军的恐慌情绪才稍稍降低下来。申国世子姜羽，在回申国都城的路上就恼羞成怒。一方面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被郑国欺骗，没有及时向他通报晋国大军南下。另一方面是因为，申国的士大夫在还没得到自己命令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撤退。导致整个申国大军的阵型极其混乱。以致申国大军撤退的时候，曾国士兵并没有追杀掉多少申国士兵。而申国士兵因为拥挤逃跑，自相践踏者，死伤不少。申国世子现在无法第一时间把怒火撒向郑国公。但是可以先把这次混乱而又失败的大撤退的责任，推给申国的士大夫们。申国也是一个中等偏上的诸侯国。每一个是士大夫的实力都不容小觑。这次准备灭亡曾国，申国国君出了一半的兵力。申国的士大夫们出动了各自的族兵，也凑了跟国君相等的兵力。士大夫们出兵，当然不单单是为了打仗。他们要的还有利益。所以亏本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干。战场形势不对劲，第一时间保住自己实力，他们自己认为也是无可厚非。因为各国的士大夫们不像本国国君那样，在国内有绝对的军事实力。就像周王室还在的时候，天子打仗诸侯们也要出兵一样。但是诸侯们却经常出工不出力。士大夫们的兵力主要还是要与国内的士大夫竞争本国利益。这个现象是周天子分封制度所带的副作用。几乎每一个诸侯国内部也都有这样的顽疾。申国世子回到申国都城以后，发现自己父亲得知前方战败，随即病情加重。已经完全卧病在床，不能动弹，恐时日无多了。所以整个申国的军政大权彻底都落在了他的手上。虽然之前早就都由他总管，但是毕竟要处于对父亲的尊重。很多大事都会向自己父亲请示。现在他可以完全乾纲独断了。申国世子第一时间给郑国公发去质问信函，信中的言辞是相当粗暴。指着郑国公背信弃义，想亡了他们申国。随即命人召来了参战的士大夫们。这些士大夫们，早已打听到了一些风声，都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来应付申国世子。毕竟申国世子手上握着远超他们的军事实力。而且他们士大夫内部又不是铁板一块。所以态度诚恳，认罪及时就好。申国世子姜羽见到这些士大夫以后，上来就破口大骂。“尔等羞不羞亏？未得本公子旗令，你们竟然擅自退兵？临阵脱逃，什么罪责你们自己说。”一帮士大夫们，相互看了看。其实他们已经想不起来是谁先带头跑的，所以也不敢乱加指责。只能一起行叩拜大礼，认罪。这个叩拜礼可是相当高等级的礼数，正常贵族见面君主，躬身作揖即可。“臣等有罪，还请世子责罚。”“责罚？剥夺你们封地可否？”申国世子瞪着眼睛质问道。士大夫们低着头不说话。申国世子就开始在那骂，把心里面的不甘跟怨气都给骂出来了。毕竟先是曾国贵族里应外合，申国大军已经从北门杀进了城。竟然被曾国军队杀退了出来。自己还在曾都北门争夺战的时候折了一员大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第二日已经眼看攻进曾都了，晋国又来搅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而且申国不单单人员伤亡。更是被曾国缴去了大量的粮草，物资，军械。这一来一去的落差感，正常人一时半会都接受不了。何况是心高气傲的申国世子。申国世子骂了许久，终于骂累了，下人们赶忙递上茶水。申国士大夫们看到世子骂累了，似乎气也消了一半。一个士大夫赶忙行礼说道，“世子，我们是有错，当时突然看到身后晋国大军一时慌了神。”另一个士大夫附和道，“如若不是晋国大军，换成其他任何一个诸侯国我们也不惧。”“是啊，晋国与我们申国世仇。当年是我们击败的周天子王师，他们却趁机夺走了王属领地。”“世子，与晋国的仇我们迟早会讨回来。”“这次曾国也是元气大伤，只要我们等晋国退兵以后。重振旗鼓，必定能一举灭掉曾国。”士大夫们七嘴八舌的说着。申国世子，看到这边士大夫们认错态度极好。再加上，晋国的确是现在最强大的诸侯国，晋国如今的常规军就已经达到了千乘之师，十万人马。如果晋国真的到了战时，扩兵规模难以想象。申国世子的气也就又消了一些。这时一个士大夫凑上前行礼询问道，“世子，晋国大军如此大张旗鼓的驰兵南下，郑国公为何不通知我们？”“是啊，是啊，不然我们可能强行围攻曾国都城吗？”“我们的损失一定要找郑国公讨回来”申国士大夫们议论纷纷的指责着。申国世子转念一想，也对啊。好歹自己的士大夫们跟自己出生入死。自己跟郑国公约定好，灭了曾国跟他瓜分。而且郑国公未出一兵一卒，竟然还如此背信弃义。其实整个战役下来，他们申国都没有人做错什么。士大夫们损失虽然没有自己大，但是也损失不少。看到士大夫们态度又如此诚恳，自己骂了半日都没有半句反驳。申国世子的气慢慢的也就全消了。申国世子语气也平缓了下来，随即问道。“各部伤亡如何？”士大夫们一看，邀功的机会来了。“我部伤亡五百”“我部伤亡七百”“我部伤亡四百”......“我部伤亡两千，几乎全军覆没。”“两千？为何会有这么大的伤亡？”申国世子惊呼道。其实申国世子知道他们肯定会虚报数目，以博取国家抚慰，实际伤亡肯定没这么高。但是两千，这个谁信呢？哪知道这个伤亡两千的大夫，突然哭诉了起来。“世子啊，呜呜呜！我部从南面奋勇杀进曾都。晋国军队从东北方向击鼓面杀来，我部将士根本不知道。还以为是世子的进攻鼓声。所以一直在往里面冲杀，再等听到鸣金收兵的时候已经出不来了，他们现在肯定非死即俘。”申国世子一听，那是愧疚万分。本来他们部应该是头功一件，毕竟是第一个杀进曾都的。自己当时还准备在拿下曾都以后，特别犒赏他们。如今一转脸他们就生死未卜了。申国世子突然发觉，自己刚刚为了发泄自己的怒火。把他们都臭骂了一顿，真是非明君所为。申国世子赶忙给申国的士大夫们深深的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阵亡将士，本公子必将重金抚恤，各位回去重新调整人马。用不了多久本公子一定会把此时失去的都夺回来。”申国士大夫们也都纷纷回礼，道，“我们听凭世子调遣，下次一定不会让世子失望。”申国世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快士大夫们就再次退了出去。有惊无险，最后还让世子给他们道歉了。这帮老狐狸先装傻，再卖惨。把性情中人的申国世子弄得都愧疚万分。申国世子的性格早被这帮士大夫们摸的一清二楚。那就是脾气来的快，发觉自己错了认错也快。其实这次主力进攻的都是申国世子的嫡系部队。伤亡最大的也是申国世子的嫡系部队。申国士大夫们伤亡有限，其中一个士大夫的确有士兵被俘。但是也只有几百人而已。申国世子想到郑国公的卑劣行径，又越想越气。这性情中的暴脾气又起来了。立刻又写了几封怒不可遏的骂娘的书信，让人快马加鞭给郑国公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