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用天子之血起誓

曾国都城，宫殿广场。南宫信一的质问与形势分析。让曾国的大小贵族们都陷入了思索。对于小贵族们而言，只要被灭国。立刻就是沦为平民或者奴隶。所以他们在曾都保卫战中一直是热情与**最高的那帮人。对于大贵族而言，特别是有些名望的大贵族。只要在灭国前对敌国稍加暗示，书信来往。就算被灭国也不会太凄惨。甚至很多人依然在敌国还是贵族。因为大贵族的归顺，会降低敌国的统治成本。毕竟打下的疆土是需要时间来消化的。这就是为什么之前曾都被围，曾国很多贵族积极联系申国世子示好的原因。如果在灭国前，国君就投降的话。那么大贵族们几乎会毫发无损。但是此时的曾国贵族们，经过前一轮的曾都保卫战。再加上南宫信一雷霆一击般的清洗掉了两面三刀的贵族。以致他们没有了任何退路。首先申国世子逃跑的时候丢下信件，已经让这些活着的贵族们。就算他们想联络申国世子以示臣服，他们也不敢相信申国世子了。申国世子的不可信与南宫信一处决叛国者的决绝。现在他们只能与曾国共存亡了。就在这时，一个贵族上前移了几步，向南宫信一躬身行礼，很不自信的说道，“王上，君上。我们可否与申国谈判？哪怕是割地赔款？只要能存下曾国社稷，待我曾国强大再雪前耻。”南宫信一点了点头，大声复述道。“割地赔款，是一个好办法。你们都议一议，看看可行性。”此言一出，贵族们只是相互对视，无人搭话。其实割地赔款在这个年代是弱国们的普遍做法。但是曾国要被申国与胡国夹击，而且申国的战书中充满了不灭曾国不罢休的态度。他们内心深处也明白，简单的割地赔款估计于事无补。但是此时他们又想不出更加好的出路。周建国环视了这些大多数沉默的贵族们，大声说道，“割地赔款，犹如割肉饲虎，最终也是徒劳无益。各位如若只想苟活为何拼命守城？如果割地赔款，倒不如我们集体逃出曾国。”周建国的反讽之意十足。小贵族们则纷纷点头表示认可。毕竟割地赔款最终还是会被步步蚕食，何况面对的不是申国一国。真的割地赔款不如贵族们早早带着财产逃亡他国，说不定也能富足一生。周建国继续说道，“犬戎破镐京，寡人东迁后。国破家亡，寄人篱下非常人所能忍。寡人冒死来援曾国，皆因曾国先祖曾辅助寡人先祖文王与成王成就了一番伟业。不忍曾国遭受豺狼之国**。”周建国说着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划开了自己的左手。瞬间鲜血直流，周建国紧握住左手。血开始沿着左拳往下不停的滴血。周建国这一突然行为，看傻了台阶下面的曾国贵族们。天子这是在做什么？周建国看着自己的左手良久，然后环视了台阶下的贵族们。大声说道，“寡人也不愿苟且偷生了，如若曾国军民依旧能拿出都城保卫战时的决心与勇气。寡人以自己的鲜血起誓，哪怕曾都被破，寡人也定会与你们一起战死在曾都城头。”此情此景，那是让曾国的贵族们再次热血沸腾。天子竟然用自己的鲜血起誓，这是何等的壮哉？因为古代歃血起誓，都是立刻宰杀动物。然后用动物的血起誓，这个行为已经够正式了。南宫信一看到周建国突然拔剑歃血，也是一愣。随即立刻拔出自己的佩剑，划开了自己的左手。把鲜血洒在了地上，大声吼道，“王上本没有必要与我们共生死同进退。但是王上放弃了本可以大大方方选择的生路。我们曾国从今日起，定要重拾先人之志。我南宫信一将追随天子，至死方休！”周建国先说与曾国军民一起战死在曾国城头，已经点燃了曾国小贵族们的热血。这个时候南宫信一明确表态追随天子。在情理上也是顺理成章，毕竟此时天子是在保护曾国的国土。随即唐子陵也拔出佩剑，将自己的血洒在了地上。高喊道，“追随天子，至死方休！”这个时代的盛行古君子之风，看到天子跟国君。竟然为了起誓做到如此地步，让他们万分震惊。随即不少激动的年轻贵族，纷纷拔出佩剑。在周建国，南宫信一与唐子陵的感召下。畅快的泼洒鲜血，立地起誓。也高喊道“追随天子，至死方休！”整个宫殿里面立刻充斥着慷慨激昂的斗志。‘追随天子，至死方休！‘这个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回**在整个宫殿内。氛围的感染，让一些本来相对冷静的贵族，都纷纷加入了口号的高呼。所有人之前恐惧与担忧的神情在一瞬间被扫除了。很多人心里激动的觉得，天子都愿意为了他们曾国战死城头。他们竟然内心想着割地赔款，简直就是一种莫大耻辱。唐子陵示意人群安静下来，但是久久都未平息。周建国向前走了几步，举起了鲜血淋漓的左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很快人群就天子的示意下静默了下来。虽然人群安静了下来，但是人群中充满的高昂情绪仍激**在整个空间里。周建国接着说道，“既然我们能打赢申国一次，就能打赢第二次。寡人将与你们的国君以及群臣们商议出拯救申国的计策。胡国这种见利忘义的小国更不足挂齿。”南宫信一随即向周建国再次躬身行礼。“谢王上，王上愿与我曾国臣民共进退，我曾国臣民必定不会怯战畏死。”南宫信一刚刚行完礼，众贵族们纷纷向天子行礼。前一次的跪拜大礼，大家只是为了礼节。但是此时的躬身行礼，一个个内心都是充满感激。特别是那些早已得知天子只是带了两千余人来救曾国的贵族。之前他们只是觉得天子吓退申国大军，虽然勇敢但是也是十分侥幸的。此时在天子如此有号召力的感染下，都是从内心开始敬佩这个天子。因为天子的确是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的，没有必要救援曾都。就算此时此刻敌国围城，天子也是可以坦坦****离开的。而且不会有任何道德上的指责。再加上本身天子这个光环的加持，周建国强大的人格魅力彻底俘获了这帮贵族的心。一个愿意与他们真心同生共死的九州共主，怎么会不让人感动？何况这个时代跨越阶层比跨越生死还难。能与天子一起死在战场，且不是一件快事？随即周建国也向着所有曾国贵族躬身行礼。大声说道，“如若我们再次击退敌国，寡人将邀约你们，就在你们的曾国宫殿。与诸位痛饮！”周建国的这番话一下子把氛围再次推到了极致。这是一种仿佛他们一定会渡过危局的心理暗示。本已经在内心丧失信念的贵族们，已在内心升起了一种慷慨激昂的斗志。一个国家就是这样，只要丧失斗志。哪怕国土再大，人口再多，没有斗争信念的时候只是一堆臃肿的肥肉。只要全国上下齐心，再小的国也能迸发出巨大的能量。周建国与南宫信一之所以一开始就给他们泼一盆冷水。就是因为他们深知，如果上来只是一番豪情壮志的引导。当让他们得知胡国与申国要夹击曾国，他们必然会再次丧失斗志。所以一开始就用绝望击溃他们的内心，然后在绝望中引导他们的斗志。从绝望情绪中诱发出来的斗志。虽然充满盲目，但是这种斗志满是力量而且能经得住任何挫折，经久不衰。在这种巨大的动员中，南宫信一与周建国获得了巨大成功。其实这场动员大会的主要策划人就是周建国。他甚知如何动员失去斗志的人，那就是唤起他们先辈的荣耀感与自我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