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降服？

原丹国，郑国公大营。郑国公派人进入申国介入申国夺位之争以后，立刻就收到了回信。回信内容就是公子飞已经秘密继承国君之位。这让郑国公大为惊讶，原来公子飞没有死？但是仔细想来这也是申国的行事风格，本就是蛮夷之地，不讲德行。可是在郑国公还没想好如何拉拢公子飞的时候。曾国间谍又传来了惊天消息，这个消息简直让郑国公不敢相信。那就是天子竟然带着两万王师直奔申国都城去了，而且已经完全进入了申国境内，申国境内现在烽烟四起。郑国公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如果天子携胜利之师与自己正面对决，自己该如何应付呢？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天子竟然带着自己的大军直扑申国去了。郑国公的谋臣祝童与自己儿子姬悟生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也是难以置信。祝童这些日子一直在分析与琢磨着天子的一系列行动。他发现天子睿智过人，不可能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啊。申国绝不是两万大军就可以被灭，难道天子也是被两场胜利冲昏了头脑？姬悟生就更觉得出乎意外，他跟天子私下交流过几次，现在的天子他还是非常了解的。他觉得天子应该早就带兵与自己父亲对决或者谈判了。为何会出兵去申国呢？难道天子真的想吞并申国？两万人如何吞并申国？但是天子不是两千人吞并了曾国吗？此时他们几人的思绪被撕扯的极其混乱。想不明白天子这是在干什么。郑国公则略显兴奋，他看着祝童轻蔑的问道，“天子是不是自信过头了？”“消息确切吗？君上。”祝童还是不敢相信。郑国公若有所思的回道，“千真万确，申国应对东边的烽火已经点起了。”祝童立刻显得有些兴奋，眼前一亮，“君上，申国世子身死战场。申国国内现在为了君位之争一盘散沙。君上是不是想利用此次机会趁火打劫？如若是这样，我们是趁机去曾国还是去申国？”祝童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郑国公。如果天子真的是去进攻申国，能获得多少利益呢？万一天子栽在了申国，他是不是要为接收曾国做准备？现在申国世子姜羽已经死故，申国其他君主就算继位也没有足够的凝聚力集结全国的力量与郑国叫板。所以郑国公觉得申国太远，一旦天子在申国受挫，他们立刻进军曾国即可。郑国公越想越兴奋，因为曾国已经入周。他是周国的太宰，天子在申国受挫甚至身亡，他郑国公可是有足够的理由进军曾国的。曾国的西边是已经混乱的申国，东边是自己刚刚联姻的胡国。南边是两个小诸侯国，不足道尔。郑国公已经设想到，他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完全吞下曾国这块大肥肉了。简直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想到这里的郑国公都已经难以抑制住内心的兴奋。姬悟生则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父亲，如若天子降服了申国呢？”祝童与郑国公同时看向了姬悟生，都开始思考‘降服’二字。天子到底是如何‘降服’曾国的，他们间谍到现在还没有查出头绪。他们得到的情报是，天子进入曾国以后。曾国竟然进行了一场全国范围内的大清洗行动。这场大清洗行动将曾国贵族清洗了一大半。但是却没有引起曾国国内士大夫阶层的任何反抗。天子还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将曾国的军政大权掌握在了手中。连支持天子的曾国士大夫们，也都将族兵解散，全部打散重新编入了王师。这是让郑国公最无法理解的，丹国已经被他完全征服了。可是如今丹国国内还是一团糟。祝童思索的向姬悟生询问道，“世子殿下觉得天子能降服申国？申国世子刚刚死在了他们手上。这可是血海深仇啊！”姬悟生眼神犀利，又带着点冷酷的说道，“这普天之下哪里有什么血海深仇，不都是利益吗？”姬悟生说完以后，立刻感觉到说错话了。有些惊慌的瞄了自己的父亲郑国公一眼。姬悟生之所以会惊慌，因为这句话讽刺了郑国公。这件事还要从周天子的镐京被破说起。当时姬悟生的爷爷，郑国公的父亲是郑桓公。郑桓公是周宣王之弟，周幽王之叔。而且还是郑国的开国君主，被周宣王分封于郑。周幽王举全国之兵与申国决战的时候，申国联络犬戎趁机攻破了镐京。当时姬悟生的爷爷郑桓公可是周王室的重臣，所以镐京被破的时候，郑桓公就被犬戎给杀了。周幽王又在前线死在了申国人手上。按照这个时代背景，郑国公的父亲是间接的死在了申国人手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郑国公应该与申国势不两立啊！但是后来郑国公不但没有选择为父报仇。还一直利用与申国的联姻关系，眉来眼去，背后更是勾勾搭搭！姬悟生这句话好像在讽刺了自己的父亲，完全忘记了深仇大恨。可是当姬悟生偷偷的瞄了自己父亲一眼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父亲给他投来的是赞许的目光。郑国公害怕自己的儿子因为说了这句话而内心不安，赶忙安抚道，“悟生，你要记住。身为人子，眼中可以有仇恨。但身为国君，眼中只能有利益。这样才能让我们郑国长存于这乱世。”姬悟生听到父亲如此一说，发现父亲不但没有责怪自己失言。反而还赞许的教导了自己，姬悟生大为感动，“儿臣谨记父亲的教诲。”郑国公看着姬悟生，再次动容的说道。“如果孤有一日死在了敌国手中。如若你能以报仇为名获得利益，那就大打复仇之旗。如若复仇带来的只有百害而无一利，那就忘掉这个仇恨！”姬悟生一听父亲这肺腑之言，更是感激涕零道。“儿臣，谨记！！！”“君上为国之公心，令天地动容啊！”祝童附和着赞许道郑国公哈哈一笑，为君者早已失去了自我，早已与国融为一体。紧接着郑国公看着姬悟生问道，“适才你说天子有可能降服申国，可有依据？”“回父亲，儿臣只是猜想。并无依据！”姬悟生回道。“说说你的猜想！”姬悟生思索了片刻回道，“儿臣只是觉得，天子在数月内以赎买的方式收服了丹国人。用两千丹国人又收服了曾国人。如果天子再用两万曾国人降服申国人，好像也并不令人奇怪。”虽然姬悟生如此推断，但是自己内心还是难以相信的。“按照时间推算，这一两日就可以得到最新消息了。天子就算真的想要降服申国，那也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祝童分析道。郑国公也深以为然，别说天子可以降服申国。现在申国混乱的形势，想找个降服对象都很困难。天子的介入，只会让申国形势更加复杂。降服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