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南宫白马的死亡真相

申国都城，宫殿内。申国老国君的葬礼刚刚结束。周建国就立刻与申国侯姜羽进行了辞行。申国侯姜羽明白天子急于返回周国与郑国公博弈。所以也不再挽留。申国侯姜羽为天子准备了不少礼物。周建国也没有推辞，毕竟现在周国穷的叮当响。历史上自己的周国就靠跟各大诸侯们讨饭过日子了。历史上还记载自己去世的时候。连下葬的陪葬品都没有。各大诸侯没一个来吊唁奔丧的，也成了历史上的一大笑话。诸侯国们纷纷都去巴结晋国去了。自己要彻底改变这一凄凉的结局。临行前的一晚，周建国与申国侯单独喝了一次酒。这次他们都卸下了天子的身份与申国国君的身份。只是舅甥之间的一次简单对饮。其实想想看周建国的身上还真有不少与自己舅舅一样的特点。恩怨分明，性情中人。只是结合了穿越的记忆，让他的城府变深了很多。周建国觉得微醉后的舅舅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头。在这个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岁的时代，五十出头的人被称为老头貌似也没什么不妥。周建国记忆里第一次见到这个舅舅的时候，内心充满恐惧。相处一段时间以后才发觉他们的相同之处。周建国心想，也许抛弃天子与国君的身份。他与舅舅的关系应该会很不错。但是权利把人都变成了无视一切的恶魔。舅舅如此痛恨公子飞，不单单是因为公子飞要杀他。最重要的是公子飞是他最器重跟最信任的弟弟。一个被自己最器重最信任的人背叛，那才是性情中人无法接受的事情。两人喝到酩酊大醉时，周建国似乎看到了舅舅柔弱的那一面。因为周建国读过心理学的一些书，他从舅舅的神情中。感受到舅舅内心巨大的悲伤，只是舅舅在压抑着。好像是因为对父亲过世的悲伤，也可能是在父亲尸骨未寒就将公子飞分食的自责。申国侯让所有服侍的侍从都退到了门外。紧接着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五十几岁的人哭的像个孩子。周建国觉得申国侯姜羽这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一个男人，一个国君，是不会在外人面前如此释放内心的情感。也表明此时申国侯姜羽只想做一个舅舅。其实周建国的内心比舅舅煎熬痛苦多了。因为他当年可是与眼前的舅舅一起在战场上杀掉了自己的父亲与弟弟。所以他一直也背负着弑君弑父的罪名。周建国没有上前安抚舅舅，只是用悲悯的语气问道，“舅舅是为了公子飞而哭还是为自己而哭？”这句话触动到了申国侯的心坎里面去了。“对，我为自己而哭。更为公子飞而哭。是我害死了他。”周建国安抚道，“不，公子飞是自己选择的路。”“不，如果不是我兵败被擒。让全申国所有人误以为我被杀。他怎么会想夺这君位？”申国侯姜羽带着哭腔说道。周建国此时意识到了舅舅强烈的自责之意。想来的确是这样，如果申国侯姜羽没有兵败。或者说兵败也没有被擒，以他的声望是没有人敢贪念这名分早已定下的大位。换句话说公子飞内心的权欲是被这机遇勾引出来的。并非出于公子飞的本心，因为没有一个国君的公子能够对这个机遇视而不见。造成这样的局面以后，为了稳住申国，为扼杀其他公子的觊觎之心。更震慑住蠢蠢欲动的士大夫们，他又必须杀了公子飞。而且还要处以极刑。他要用极度残酷与冷血展示给世人看。但越是这样，在如此场景下，他才越悲痛欲绝。周建国知道舅舅并不是出于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悲伤。申国侯姜羽再次大口喝了一口酒，说道，“如今细想来，至今令我后悔的还是听从了曾仕的献媚。答应他只要杀了南宫白马，就将曾国三分之一的国土分封于他。”周建国一听此言，突然酒醒了一半，诧异的问道，“曾国前国君是被曾仕谋害的？”申国侯姜羽突然冷笑了一声，“如今让你捡了便宜。如果我兵临曾都城下，曾国的国君是南宫白马，不是南宫信一。那曾国早亡了。”周建国这才把事情串起来思考。难怪南宫白马年纪轻轻，身强体壮。怎么会在这么巧，在大敌当前突然暴毙？当时全国遇到灭顶之灾，没有人去细想一个昏君的死亡原因。这个曾仕看来还真是奸臣一个，曾国还没灭亡呢。就急着与曾国的敌人做起交易了，连自己的主子都给杀了。回头想想这件事的最大受益者还真是自己。不然南宫信一根本没有机会返回曾国，那么自己就更没有机会带兵去救曾国了。南宫信一不坐代理国君，他又怎么会能推动曾国入周这件事呢？其实现在想来，暗杀南宫白马不但没有为申国带来受益。还为申国灭曾国创造了巨大的挑战。难怪自己的舅舅懊悔与曾仕秘密，暗杀了南宫白马。因为南宫白马是国君，绝对守不住申国对曾国都城的围攻，周建国带着醉意，摇摇晃晃的半起身对着申国侯行礼道，“看来寡人的确要谢谢舅舅啊”申国侯哼了一声，再次说道，“所以我才会这么不甘心，一定要与你一战。但是没想到你早已脱胎换骨。我现在是输的心服口服。”“哈哈哈”周建国立马醉倒躺下道“输赢不是那么重要，寡人要做的是活下去。将九州凝一！”“九州凝一？重建你们周王室的功绩吗？”“对！结束这乱世”周建国突然在地上大吼一声。申国侯姜羽笑道，“看来你喝的还真不少，竟说出如此狂妄之言。”“舅舅不信吗？”周建国喘着粗气问道。“舅舅暂时不会为难你们周国，但是天下百余诸侯。此时的周国贫弱交加，又无险可守。如何图强？”申国侯姜羽醉的已经睁不开眼了。申国侯姜羽说的也是周国现在的实际情况。别说九州凝一了，周国现在能自保就不错了。周建国则也因为刚刚猛的起身，又突然躺下，酒劲上头。已经慢慢醉睡了过去。申国侯姜羽还很快打起了鼾声。舅甥二人第一次这么平等的纵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