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子陵反客为主

晋国都城，天子使馆内。姬成师面对唐子陵的一再追问，不耐烦的说道，“怕是此次瘟疫，多为讹传！”唐子陵坦然一笑道，“公子要不要跟随在下到周国都城观看一下堆积如山的焦尸？”“焦尸？”姬成师诧异道。“是焦尸，因为天子封闭了全国，封闭了各城市。防止得瘟疫者流窜到其他国家。还将得瘟疫的死者付之一炬。”唐子陵解释道。“为何？”姬成师询问道。毕竟火葬还是一个不被人接受的年代。甚至认为被火烧焦是一件很不祥的事情。“因为可以有效阻止瘟疫的扩散。”唐子陵说道。姬成师诧异道，“天子怎么知道控制瘟疫的方法？”“古书中找到的，但是这场瘟疫是郑国公造成的。天子牺牲了周国很多人的生命来控制了瘟疫。”“既然天子控制了瘟疫，何谈拯救晋国？”唐子陵冷笑一声，“如今天子已经被迫进入了曾国。而且郑国公已经不再管周国人的死活。周国又是雨灾，又是瘟疫，民众早已难以为继。如果难民北上进入晋国，将瘟疫带入晋国，那人口密集的晋国立刻就会变成人间地狱。”姬成师也终于意识到唐子陵说的不是威胁的话，虽然有些心虚。但是还是很硬气的说道，“封闭晋国与周国的通道。”唐子陵哈哈大笑道，“公子何必自欺欺人也？官道可封，乡间小道呢？山林密道呢？恐怕公子与小人谈话间，已有不少难民已经北上进入了晋国。”姬成师这个时候知道，唐子陵没有危言耸听。因为天子已经离开周国一个多月了，郑国公也离开许久了。周国断粮的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瘟疫有没有彻底消散。其实他们也知道天子在周国采取了防止鼠疫的措施。但是当天子与郑国公都离开周国以后，晋国侯情报系统也就忽略了周国民间的情况。如果瘟疫真的传入晋国，那对晋国甚至整个天下都是灾难式的。以往瘟疫死人无数，那都是不知道瘟疫会传染这件事。天子也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控制瘟疫的好方法。但是晋国太大，如何有效控制？姬成师思考了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协助天子返回周国。然后天子去控制瘟疫？”“这只是一方面，我们还需要晋国再提供粮食。”唐子陵说道。“还要粮食？”姬成师显得非常吃惊。姬成师心想，他自己连调解天子与郑国的事情还没答应。他们怎么好意思开口再要粮食？唐子陵坦然的说道，“当然需要晋国救济粮食，就算天子能返回周国。天子拿什么救济跟控制周国灾民？王诏吗？王诏是不能填饱灾民肚子的。”姬成师仔细一想也是很有道理。就算天子返回周国，控制周国。没有粮食的周国难民还是会到其他国家谋求活路。而且如今好像只有周天子可以控制周国的局势。姬成师这才发现这件事的棘手性。不是自己那么简单的认为。可是如果晋国给周天子提供了粮食，那就是在告诉郑国公。他们晋国支持天子。这个可是非常重大的一个政策决定。可是瘟疫真的在晋国开始扩散的话，这个责任谁来承担？谁又能承担的起这个后果？唐子陵通过很巧妙的话术，将天子与瘟疫绑在了一起。如果晋国不选天子，郑国公是肯定不会有效处理瘟疫。因为周国的国土根本不属于郑国公，郑国公肯定也不会尽心尽力去治理。就算运再多的粮食给郑国公，貌似郑国公也不会全部发给周国灾民。因为前一次晋国支援的粮食，就有晋国监督的情况下。大部分支援粮食还是被郑国公充着军粮了，根本没有管周国百姓的死活。姬成师思考了一会，感觉这不是一个选择题。好像只能选天子。姬成师经过一番思索，呆呆的看着唐子陵，竟然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们需要多少粮食？”但是姬成师刚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赶忙改口说道，“我还需要向国君请示你们的请求。你们等消息吧。”姬成师说完这句话，就逃离式的离开了。因为他刚刚的态度基本就表明，他要站在天子那一边。如果这个传到他哥哥的耳朵里，他肯定会受到责罚。毕竟他只是奉命来探口风的，怎么可以乱承诺？但是细想之下，晋国如今好像没有的选。姬成师离开以后，立刻前往了晋国宫殿去面见了晋国侯。将自己探的口风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了晋国侯。东野西伯此时也正在晋国侯身边。晋国侯看着自己的弟弟姬成师，冷冷的质问道，“谁让你承诺他们粮食了？”姬成师立刻大汗淋漓，“臣弟也只是一时口误，还请君上责罚。”姬成师猜想的没错，天子使团居住的地方被自己哥哥安插了不少间谍。自己人还没到宫殿，自己与天子使团谈话内容已经传到了晋国侯的耳朵里。“好在你及时改口。”晋国侯叹了一口气。但是晋国侯也知道，他好像没什么选择。天子使臣说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晋国可承受不起瘟疫的摧残。姬成师略显为难的说道，“君上如何打算？”“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曾国现在的情况如何？郑国公动手了吗？”“最新情报还没有来。应该还在路上。”晋国侯看着西伯询问道，“东野先生之前经历过周国的瘟疫，你怎么看？”西伯向晋国侯行礼道，“回君上。单纯从瘟疫来看，还是值得重视。”西伯没有多为周建国说些什么，他还是在尽量回避。因为晋国的情报能力他是非常清楚的。他想为天子做些事，只能在极其安全的情况下。因为晋国侯对他的信任他想用在最关键的时候。西伯的谨言慎行也让晋国侯明白西伯的顾虑。所以也便没有追问，而是直接对姬成师说道，“你即刻将那个唐子陵招到这里来。孤有事情问他。”“只招唐子陵一人吗？”“对，只招唐子陵一人。”唐子陵的底细也已经被晋国侯调查的差不多了。因为唐子陵也是天子与申国大战的高层指挥官之一。唐子陵获知的具体情况，肯定是超过晋国情报系统的。晋国侯实在想不明白，天子是如何用两万人，击败申国五万大军的。而且申国竟然连大寨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