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弦一谷内心期望度妥协

流言这个东西，改变风向的时候需要一点时间。一开始这个流言开始传播的时候，大小商贾们只是觉得好奇。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讨论与发酵以后。虽然一些商贾还是打算止损，但是另外一些商贾的心里已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们的心态也从恐慌的抛售，变成了犹豫的心态。有些商贾，则从犹豫的心态已经变成了观望的心态。像这样心理层次分明的各个群体三五成群的混在一起讨论着。与韩山同发生争执的弦一谷此时更是心烦意乱。人在充斥着情绪的情况下，是不会做出什么好的判断与决策的。这一点弦一谷也知道。他一向沉着冷静，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的有些慌了神了。因为早上晋国公子鳝派人一起甩卖面粉提货单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在孤注一掷了。弦一谷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韩山同的建议其实是明智的。所以弦一谷稍微恢复理智以后，让自己一个脸生的心腹带着巨量资金到交易行去收购面粉。就在王都商界，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氛围时，到了下午，航泰商行再次开业了。此时面粉提货单交易行的贵族与商贾竟然比早上还多了。因为里面夹杂着许多过来看热闹的商贾。他们不是来看滕钱过来收购面粉的。而是在等申国世子姜权派人过来收购面粉提货单的。因为申国世子姜权，一旦真的收购面粉提货单，那么代表面粉提货单的价格会开始反弹。至于反弹多少，此时没有人知道。面粉交易单开门以后，众商贾与贵族等了片刻。没有等到滕钱过来，也没有等到申国世子派人过来。倒是有一个面生的商贾，对着拥挤的人群询问道，“我想滕氏已经没有额外的资金能收购你们手上的面粉了。一百零五刀币的价格，我可以收一些。”“你是申国人吗？”人群里有一个人询问道。这个面生的商贾，也是弦一谷的心腹，听闻有人问他是不是申国人。他立刻对着人群里刚刚说话的人怒斥道，“怕你才是申戎吧？”其实这个询问的人无意冒犯，但是申国与楚国，秦国一样都被认为是蛮夷之地。所以弦一谷的心腹才会怒斥别人说他是申国人。弦一谷心腹的怒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我们申国人怎么了？天子还有我们申国人一半的血统呢。”人群里一个申国人怒斥道。申国人的怒斥，又是惹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天子何止有你们申国人的血统，天子本来就是西戎。”又有一个人起哄道。其实周国当年击败商朝的时候，周国的确只是西边的边陲小国。以现在的中原人士定义，周国之前的确属于西戎的范畴。此人调侃天子的话，立刻引起了众人哈哈大笑。一旁的郭征，板着脸，拔出佩剑，然后环视着嘲笑的人群怒斥道，“尔等是不是要试试我的宝剑锋利与否？”郭征的威严，一下子让嬉皮笑脸的众人安静了下来。郭征如此维护天子的颜面，也是这些日子追随天子的时候。被天子的能力给深深震撼住了，所以他打心底开始崇拜天子。听到这些人如此亵渎周王室，自然是不能忍的。众人在郭征的怒斥从安静，变成了静默。因为他们一时之间怕是忘了身处王都了。“我卖给你，一百零五刀币。”一个小商贾的话打破了安静的氛围。郭征这才收起佩剑，转身离去。“我也卖，我也卖。”另一个小贵族也说道。这些现在选择抛售的小商贾，是不想被这种担惊受怕的情况给折磨了。他们又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所以他们现在选择及时止损。人群里的弦一谷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能以一百零五刀币的价格收购大量面粉提货单，他也认了。总比他来到王都是二百多刀币的价格收购划算。但是散户的量实在太少，弦一谷的心腹收了接近一个时辰。收回来的面粉提货单的总量，还远远没有他们早上抛售给滕钱的多。此时的弦一谷知道，申国世子姜权要买面粉的传言起作用了。有不少小商贾已经陷入了犹豫当中。弦一谷已经没有了前一日与早上的那股得意了，现在的他只祈祷一件事。那就是滕氏的滕钱真的没有钱收购面粉提货单了。而且他还希望申国世子姜权要买面粉的事情是谣言。墨菲定律就是这样，人越害怕的事情，越会发生。就在弦一谷的心腹，还在卖力吆喝收购的时候。滕钱带着自己的侍从从队伍出现了。其实这个一个时辰滕钱没来，那是因为郭征发现收面粉提货单的人没见过。所以郭征火速派人联络了天子，天子又联络了滕钱。经过情报的汇总分析，这个收购面粉提货单的生面孔大家都不认识。但是周建国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查明是谁在收购。所以决定还是按计划，让滕钱下午继续去交易行收购，如果有机会抬高面粉价格就适当抬高。而且滕钱又利用这些时间临时凑一些现金来购买面粉提货单。滕钱就是这样原因，才迟到了一个时辰。弦一谷看到滕钱出现的时候，顿时心里凉飕飕的。交易行内看到滕钱出现，那一个个真是喜出望外。因为滕钱早上说出一百一十个刀币收面粉的。滕钱向着众人行礼道，“诸位见谅，凑钱耽误了时间，还请多多见谅。”踏进交易行的滕钱，看着这个生面孔正在与一些小商贾交易。随即行礼询问道，“敢问兄台是哪国商贾？”弦一谷的心腹，抬了抬眼皮没有理会。“面粉在如此行情下，还敢大肆买进的。代表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在下想认识一下兄台。”滕钱继续追问道。按照礼数，此人应该回礼，大家寒暄几句。但是弦一谷的心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在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弦一谷的心腹不耐烦的回道。滕钱立刻诧异的说道，“听兄台口音，是郑国地界的人啊。兄台郑国人？”滕钱可是走南闯北行商多少年，各个地界的方言都懂一些。滕钱的这句话，直接将弦一谷的心腹问的是冷汗直流啊。此时弦一谷的心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滕钱觉得是个好切入口，借题发挥，继续追问道，“难道你们郑国世子改主意了？难不成你是替你们君上采购的？”滕钱的这句话，让隐藏在人群里的弦一谷立刻虚汗直冒。虽然有人听出这个面生的人是郑国人的口音。但是没有人将这个面生的，操着郑国口音收购面粉的人，跟郑国世子婚事联系到一起。被滕钱这么一提醒，一下子引起了众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