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国返回寝宫的时候,周忠正陪着赵忆君说话。赵忆君正在检查着自己没受伤的那个胳膊,诧异的对周忠问道,“真的吗?王上给我输血?”赵忆君见王上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瞪着吃惊的眼神看着天子。周建国听到赵忆君这句话,也立刻明白周忠在与赵忆君聊什么。肯定在鼓吹自己给赵忆君输血的场景。周忠赶忙行礼,“拜见王上。”“聊什么呢?”周建国平复着心情询问道。因为周建国此时的脑海里还在思索百里轩会将赵彰带到哪里?百里轩会不会还会回来?这些事需不需要告诉众人?赵忆君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询问道,“王上用自己的血救了我?”周建国显得非常坦然的回道,“是啊!”然后周建国对着周忠说道,“切勿到外面乱传,万一那些医师们日后这样操作会出人命的。”“为何,真的只有王上的血可以救人吗?”周忠好奇的问道。此时的赵忆君还在惊讶原来真的是王上用身上的血救了她。周建国看着周忠这么好奇,随后调侃的说道,“哪有这么玄乎的事情,每个人的血都可以救人。但是弄错了反而会杀人。”随后周建国跟周忠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原由,其实就是人分几种不同的类型,只有相同类型的人才可以相互输血。关于更细分的东西周建国也懒得跟周忠解释。周忠听天子解释了以后似懂非懂的问道,“那也就是说,王上救忆君姐姐的时候,是在赌博?”周建国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不输血,她已经危在旦夕了。”此时一旁赵忆君这才意识到自己当时伤情有多严重,在赵忆君的记忆里,自己只是渐渐的陷入了迷糊。之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这王宫内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赵忆君在周忠的讲述里也才得知,救她的是周甲。如果不是周甲尾随着绑架赵彰的人,赵忆君也是救不下来的。周忠在周建国的解释下才明白原来那晚上,天子给赵忆君输血的时候冒着这么大巨大的风险。周建国坐到赵忆君床边的时候,赵忆君拿起了周建国的臂膀。此时赵忆君的确发现了天子经脉上的一个个已经结痂的针眼。此时周忠突然思索着说道,“看来真的要好好感激庆氏。”周建国立刻明白了周忠的意思,要不是齐国庆氏进贡送了一套这西医的医用器材。以当时的情况,就算周建国想给赵忆君输血如果没有工具,那也是干着急。周建国淡然的苦笑一声说道,“是要谢谢庆氏,好像冥冥中注定的一样。”周建国知道,穿越者庆克是一个狂热的西方文明的崇拜者。从齐国开始,可能在庆克的影响下,慢慢的改变这些国家的文化甚至体制。但是周建国也理解庆克,毕竟庆克是从那个年代穿越而来。此时的周建国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庆克,突然觉得这个时代有些西化的东西也并不都是坏事。此时的赵忆君看着天子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突然眼眶一热,泪水再次奔涌而出。她知道,自己可以毫无道德约束的去爱眼前的这个天子了。何况天子对她的付出与呵护,早已超越了她曾经在落难时对范黎的想象。她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天子曾经说的一句话,天子曾对她说,自己要的是伴侣,是可以一起陪他征战天下的伴侣。此时的赵忆君也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也会努力的去成为天子心灵伴侣。周建国见赵忆君又哭了,赶忙说道,“抽些血而已。”“王上现在可以喝猪肝汤了吗?”周忠询问道。“去取吧。”周建国吩咐道。周忠赶忙行礼起身溜了,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在这里不合适了。“王上为何要喝猪肝汤?”赵忆君抹着眼泪询问道。“补血,寡人失血过多头晕。”周建国一脸轻松的回道。“哦对了,等你气色好一些的时候,你也需要每日喝一些。”赵忆君点了点头,还在心疼的观摩着天子的小臂。周建国对着赵忆君询问道,“为何你与赵彰是秦国宗族的事不告诉寡人?”赵忆君低着头,叹息了一声,愧疚的说道,“在下祖父与父亲联手抢了王室那些土地与人口,而且还胁迫了王上东迁。所以我与弟弟一开始不敢透露身份。后来虽然得知王上乃是一代明君,但是王上也从未刻意询问过我们姐弟的身世。”周建国这才理解,为何自己询问百里轩的时候,百里轩也是支支吾吾,语言闪躲。不过细想来也的确能够理解他们的担忧。毕竟当时赵忆君的父亲是秦国世子,去世的秦襄公又是他们的爷爷。周建国当上傀儡天子以后,秦国,晋国他们以戎狄是祸患他们对付不了为由让天子东迁。可是等到天子东迁以后,当秦国与晋国瓜分了王室土地之后,光秦国一家出兵就差点将犬戎打了灭种。秦国不单单剿灭了犬戎,还抢了犬戎的地盘。所以就从这件事就完全可以得知,周天子东迁哪里是为了保护天子?就是为了把天子赶走,但是又需要合理的理由。所以竟然拿犬戎做幌子,然后将天子赶跑了。但是秦国与晋国瓜分了王室土地与人口以后,竟然还在历史上留下了美名。说他们护送天子东迁有功,历史上颠倒黑白的事情想起来真是搞笑。周建国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声。赵忆君非常诧异,赶忙询问道,“王上笑什么?臣下说错了什么?”周建国赶忙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寡人理解你们隐藏身份。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嘛。”赵忆君突然神情变得愤恨,然后冷冷的说道,“我哪里会想到,出卖我与弟弟的竟然会是范黎。”周建国拍了拍赵忆君的肩膀安慰道,“权力的斗争就是这样,你叔叔还杀了你父亲。寡人还顶着弑父弑君的罪名,楚国国君刚刚杀了自己的侄子夺了楚国君位。这些事情将来还会陆续发生。”周建国知道赵忆君一时半会不可能一下子走出那种心情。但是大道理起码会起到延缓的作用。赵忆君哀叹了一声说道,“是啊,至亲之人尚且同室操戈。何况范黎只是与我有婚约而已,我们姐弟的命也只是他的筹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