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晋国侯与世子的争吵

同一时刻的晋国，都城，翼城。这些日子晋国侯姬仇已经越来越痴迷变革。虽然现在华夏列国诸侯还在不停的相互征战。但是晋国侯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如果不突破曾经周王室的困境，就算晋国拿下再多的疆域都没有意义。所以范大夫被召到都城含冤下狱以后，晋国侯就开始试探晋国的各大家族了。因为晋国的宗族已经被晋国侯笼络过去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范氏，赵氏，潘氏等这些大家族也一一削弱。就在晋国世子姬伯也因为东野西伯遇刺一案抓到凶手，那就算是完成任务了。他希望领兵出征扩张晋国领土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可是晋国侯却迟迟不给姬伯兑现这个承诺。因为晋国的其他大家族已经在私底下开始有小动作了，这让晋国侯不得不谨慎。晋国侯与本国的士大夫们明里暗里斗了几日后，已经决定直接将范大夫处决，然后吞了他的封地。就在晋国侯已经在谋划这件事的时候，突然秦国派来特使来到晋国，而且直接去了范氏家族的封地。很快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了出来，原来是秦国国君要将自己的嫡女许配给范氏的嫡子范黎。这相当于就是秦国公开支持范氏家族。晋国侯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非常暴怒，但是又不好跟秦国撕破脸。因为晋国侯当年被自己叔叔夺了君位，被迫流亡。后来晋国侯姬仇重新夺回君位的时候，秦国也是帮助了不少的。再加上晋国与秦国联手瓜分了周王室的土地，也算是心照不宣的盟友。现在秦国国君在这个时候公开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范黎，就是一种政治表态。晋国侯得知这个消息以后，连忙召见了自己最近一直很依赖的东野西伯。东野西伯得知这件事以后也是大为吃惊，因为东野西伯也没有想到，范氏竟然能与秦国形成这样的联盟。晋国侯对着东野西伯说道，“孤还没死，他们就已经与别国勾搭上了。要是我死了，世子能镇住他们吗？”东野西伯捋了捋胡须，思索道，“君上怎么打算？眼下看范氏还动不得。”晋国侯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看来，晋国的变革那是势在必行啊。”此时晋国侯姬仇与晋国的士大夫们走入了一个死循环。那就是晋国侯想削弱士大夫们，但是士大夫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所以势必会奋起反击。但是士大夫们越是奋起反击，越让晋国侯觉得变革的重要性。因为此时晋国的士大夫们在晋国侯的眼里，已经不再是晋国的战力了，而是晋国真正的敌人。这些都是晋国侯对天子变革政策的深度研究得出的。因为晋国侯姬仇这些日子在对天子在周国颁布的政令来看，天子就是要彻底粉碎士族阶层。然后建立一套可以完全由天子调动的体系，这个体系的运作效率是非常高的。天子甚至可以一下子调动到最基层的力量。这在这个分封的时代是难以想象的。此时的晋国别说晋国侯无法有效调动晋国内部的全部战力，就连这些士大夫们也可能无法有效调动族内全部力量。因为士大夫们在内部还会有更一层的分封。东野西伯看着有些沮丧的晋国侯，随后询问道，“君上要放了范大夫吗？”晋国侯无奈的说道，“秦国的使臣很快就会来到都城，如今秦国出面保范氏，孤也就不能拿范氏开刀了。”就在这时晋国世子姬伯求见了。世子姬伯进来以后向晋国侯行完礼以后，直接对着自己父亲询问道，“父亲听闻范氏与秦国联姻了？”晋国侯点了点头，看着世子姬伯说道，“是的。你有什么想法吗？”世子姬伯对着晋国侯有些埋怨的说道，“父亲要变革，儿臣理解。但是现在将晋国的士大夫都推给了他国，这是明智之举吗？”世子姬伯的言外之意就是他父亲不应该学天子搞什么变革。毕竟现在晋国的国力天下第一，为何要自废武功呢？晋国侯也听出了自己儿子对自己的指责，随后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范氏与秦国结盟都是孤的错吗？”“儿臣不敢，只是儿臣觉得变革之事太过仓促，而且晋国需不需要变革也是有待商榷的。”世子姬伯说道。此时的晋国侯已经有些生气了，他现在的两大心病就是，第一变革之路非常困难，而且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还不知道。第二就是世子姬伯至今都还没有理解自己的苦心，这样下去晋国迟早会跟周王室一样被士大夫们肢解。东野西伯赶忙做和事佬说道，“君主，世子切勿争执。父子同心才能让晋国稳固。”世子姬伯不满的瞟了东野西伯一眼道，“你还知道父子同心重要？那君臣同心就不重要了？要不是你蛊惑我父亲变革，我们晋国此时已经在开疆拓土了。”“你闭嘴。休要对东野先生无礼。”晋国侯怒斥道。世子姬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有些重了，他赶忙对着父亲行礼道，“请父亲恕罪，郑国前阵子几乎兵不血刃的吞并了胡国。可是我们更为强大的晋国却在忙于内斗，孩儿真的是非常着急。”|晋国侯姬仇摇了摇头问道，“看来这些日子你并没有好好领会孤要变革的原因。如果你不能有效控制，再大的疆域又有什么意义？”世子姬伯哪里能体会到这一层？郑国吞并了胡国更是触动了世子姬伯的神经。毕竟现在每天都有弱国小国被吞并，如果晋国不抓住这个时间窗口，那么将来只能去打中等诸侯。以现在晋国的势力灭小国弱国，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但是将来要灭中等诸侯国肯定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所以在姬伯眼里，现在的小国与弱国他们晋国不去灭掉，那就完全是一种浪费。其实站在姬伯现在的立场看这件事也是没有错的。只是晋国侯看的比姬伯远，思虑的东西更深而已。毕竟每个人做出的抉择都是根据自己的认知程度做出的，这无关于对错。“父亲！现在各国都在吞并小国增加国力。我还听闻如果变革受阻，父亲打算让士大夫们立国？”世子姬伯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