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试探性谈判

周国，王都，王宫内。祭足的回答让周建国冷笑了一声，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要跟寡人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了。直接告诉寡人你们来此的目的。”世子姬悟生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天子索要国土一事不是真的。随后世子姬悟生再次松了一口气，然后行礼道，“王上之前设计夺了丹国，还逼迫我们郑国谈判。父亲为了不与王上发生刀兵，主动放弃了丹国。如今太子遇害，臣下也希望王上能够冷静。”周建国看着世子姬悟生，心想姬悟生的心智越来越成熟了嘛。前面周建国夺了丹国，的确是有些耍诈。现在世子姬悟生用前一件事来影射天子，就是希望天子能够大度一点，妥善的处理此事。郑国一定要处理此事，不单单是因为姬段在王都为质。还有就是全天下都看着这件事呢，虽然周王室没落，但是太子在诸侯为质遇害，这的确让郑国处于极为不利的舆论之中。周建国冷笑一声说道，“既然是谈判，那寡人也就不绕弯子了。太子遇刺，寡人也有责任。是寡人没有实力保护好他，寡人不怪你们郑国。”周建国此言一出，世子姬悟生与祭足，韩山同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天子这句话是何意。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周建国继续说道，“但是太子毕竟是在你们郑国遇刺。按照约定，姬段的生死也由寡人处决。寡人现在就想知道，为了姬段的命，郑国公愿意付出什么？”此时这三个人，才恍然大悟天子话里的意思。无论今天谈判如何，郑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天子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天子都会背上用太子的命换取实际利益的名声。虽然不会被人指责，但是毕竟名声不好听。现在天子直接将太子遇刺一事不追究了，拿姬段的命做条件。这样一来天子既得了好名声，还可以大大方方的跟郑国开条件。毕竟天子是拿姬段的命在跟郑国开条件。虽然本质是一样的，但是简单的概念偷换，就可以让天子站在道德制高点。此时的世子姬悟生才发现，天子根本就没有变。天子也没有因为丧子丧母一事而变得不冷静，反而相当理智。这让世子姬悟生既觉得庆幸又感觉到不妙。庆幸的是，理智的天子不会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情。感到不妙，那是因为理智的天子肯定已经挖好坑等他跳呢。现在直接拿姬段的命跟世子姬悟生谈判，就是一个大坑。世子姬悟生要是不救姬段吧，回去没法交代。救姬段吧，那就完全被天子牵着鼻子走。现在的谈判已经从，弥补太子遇刺变成了姬段的命能换什么。如果谈判弥补太子遇刺，那主动权在郑国手上，因为太子已经死了。天子要的补偿不合理，他们可以打太极，反正又没说不补偿。现在谈判的是姬段的命郑国愿意拿什么东西来换。这个谈判的主动权就在天子手上了，因为姬段还活着。关键世子姬悟生如果救不下姬段，还有故意除掉姬段的嫌疑。毕竟姬段的母亲姜夫人想让姬段成为世子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了。此时的世子姬悟生也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天子不见祭足。看来天子就是在等自己往这个坑里跳啊。一旁的祭足也立刻明白了天子的意图，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他们已经跳进这个坑里了，现在他们要做的不是怎么规避天子设计的坑。而是想着怎么从天子挖的坑里面跳出来。此时的祭足微微抬起头，看着天子询问道，“敢问王上想要什么？”周建国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要问寡人想要什么，寡人说了想要半个郑国的疆域，郑国公能同意吗？所以寡人想知道你们能给什么。”周建国的反呛让这几人坐立不安。因为看似天子将主动权给了他们，其实是让他们处在了被动。条件开少了，天子不满意。条件开多了，他们又觉得吃亏。本来世子姬悟生心想，带着足智多谋的祭足，再加上自己。完全可以与天子正面谈判一番了。但是没有想到，仅仅才两个回合的言语交锋，他们就被逼到了墙角。而且此时世子姬悟生还发现，他们与天子的谈话，一直在被旁边的人记录着。也就是说这些谈话，将来都会被记录于史册的。更加说明天子既然让人记录，代表天子对这次谈判也是早有准备的。世子姬悟生想到这里更为谨慎了。就在世子姬悟生与祭足等人沉默思考的时候。周建国再次冷冷的说道，“如若不是因为姬段与寡人也是手足至亲，你们怕是早就替他收尸了。哪还有你们与寡人谈判的机会？”世子姬悟生一听，心里更是透心凉。因为这句话表明了天子的愤怒，但是愤怒之余还是保持了一些冷静。毕竟姬段与天子在父系血缘上是堂兄弟，在母系血缘上是表兄弟，也算是亲上加亲。此时世子姬悟生被逼的，就差点让天子自己开条件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开什么条件。祭足原来是全权特使，可是当世子姬悟生来到王都的时候，就相当于他全权特使的资格没有了，所以祭足也不能乱承诺了。世子姬悟生虽然头皮发麻，但是他沉默了片刻后，也只能将自己之前准备的谈判条件和盘托出。首先就是前一次天子与郑国的前一次谈判里面，天子需要每年付出七千金的税金一事作废。然后就是郑国承诺，无论是郑国还是天子，只要查出杀害太子的凶手，郑国一定配合天子全力追责。再然后郑国每年公开向天子进贡，以维系王室的尊严。世子姬悟生说完以后，周建国皱着眉头说道，“这就是姬段的价值吗？不知道寡人的姨母姜夫人会觉得如何。”周建国没有直接挑明对这个条件的不满，而是旁敲侧击的表达不满。因为周建国听出来了，虽然郑国看上去付出的代价不小，其实根本没多少。世子姬悟生立刻行礼道，“臣下说的条件只是为了弥补太子遇刺一事。”其实世子姬悟生还是想继续以太子遇刺为主要谈判条件。这样一来他们就觉得天子不太好要价。毕竟天子开口要价，那不就是拿太子的命挣利益吗？周建国一听，世子姬悟生非要跟自己耍小聪明。然后周建国就大大方方的说道，“弥补太子遇刺一事？那好吧寡人同意了。”世子姬悟生一听大喜，但是他还没开口，只听天子追问道，“那姬段的命，你们打算拿什么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