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姬成师的梦寐以求的国君

晋国，都城翼都。姬成师与众人商议完以后，立刻连夜命人给天子送去了信件。内容自然是同意与天子在晋国都城外进行会战，时间就定在了三日后。姬成师则在第二日，就开始举行了轰轰烈烈的继位大典。晋国都城的不少贵族都直接没有来参加，很多他国的贵族因为府邸被劫掠也没有来参加。还有一些贵族在之前就已经溜走了。所以本来继位大典应该是晋国都城上下普天同庆的场景，但是却只有支持姬成师的那几个士大夫，还有少部分虽然受了气，但是也不敢得罪姬成师的贵族们参加了。继位大典的流程还被大大的简化了，其实也就是走了一个过场。不少贵族已经通过一些渠道获知了天子不但占了曲沃，昨晚歼灭了姬成师三万大军，而且秦国已经陈兵在晋国西部边界。更重要的是曲沃就在晋国的西部，也就是说天子与秦国一旦合兵一处，那局势就不一样了。所以不少贵族还等着看姬成师的笑话呢。姬成师的继位大典结束以后，自然是对追随他的那些士大夫们进行了一番封赏。昨夜没有跟着姬鳝一起去的士大夫们，简直庆幸的不得了。因为他们还能活着，而且他们的封地还扩大了一倍有余，现在很多人的封地面积已经超越了很多小诸侯国了。此时追随姬成师们的士大夫，与晋国都城内的贵族心情完全是相反的。晋国都城内的贵族，本以为这是宗族内部斗争，不应该波及他们，可是他们财产与亲人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这个时代，叔叔夺侄子君位，哥哥夺弟弟君位，弟弟夺哥哥君位的多了去了。就像楚国国君也是才杀了自己的侄子夺的君位。但是没有人会去劫掠自家的都城，姬成师也算是开了历史先河了。而且姬成师现在对都城进行军事管制，这也让晋国的贵族们十分不满。所以姬成师继位大典，看上去风光无限，但是背后早已暗潮涌动。不少晋国贵族甚至希望姬成师输给天子。就在姬成师在晋国都城风风火火的举行继位大典的时候，在曲沃休整的周建国收到了从晋国都城递来的两份信件。一份信件是姬成师递来的，内容自然是回复天子的战书，同意在晋国都城外会战。另外一份信件，是秘密信件，竟然是栾仿的亲信递来的。写信的人是栾仿的副将之一，叫乐离。栾仿羞愤自杀以后，乐离就第一时间投靠了姬成师。乐离之所以第一时间投靠了姬成师，那是因为他觉得就算晋国都城被破，天子也一定会带着大军来讨伐姬成师。乐离也是一员智将，他觉得天子劳师动众来到晋国，肯定不单单是为了救晋国，肯定有其他的利益诉求。所以天子肯定不会因为晋国都城被破，而放弃讨伐姬成师。天子具体是什么目的，乐离已经不在乎了，他在乎就是天子能不能击败姬成师。乐离想要替栾仿大将军复仇，为先君姬伯复仇。所以乐离为了保全栾仿留下的大军，他在第一时间以非常诚恳的姿态表态效忠了姬成师。甚至还歃血盟誓，誓死效忠姬成师。这对于这个时代的贵族而言，歃血盟誓，算是最高的道德要求了。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对自己歃血盟誓的人。而乐离这么做，那是他为了复仇，已经抛弃了自己的道德观。此时姬成师知道自己需要栾仿留下来的副将们稳住他们的军心，另一方面也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所以姬成师立刻就接受了乐离的效忠。姬成师为了彰显对乐离的信任与倚仗，直接让乐离暂时统领了栾仿留下来的一万多军队。这一万多人，一部分是前一次偷袭姬成师营寨失败从而被俘的人。还有一部分则是防御晋国都城，幸存下来的人。他们是看到姬成师作为国宰，竟然纵兵在国都烧杀抢掠的，所以他们内心对姬成师也是极为不满。但是他们并没有宣泄的渠道，所以也只能憋在心里。当乐离得知天子一夜之间就灭了姬鳝带去的三万大军的时候，乐离立刻信心大增。他更加坚信，天子肯定可以击败姬成师，如果他们可以里应外合，那就更加简单了。所以乐离在参加完姬成师的高级会议以后，也派亲信之人给天子秘密送去了信件。一方面是透露了姬成师他们的作战计划，另一方面表示愿意与天子里应外合夹击姬成师联军。栾仿留下的这支大军的战斗力，执行力可是相当高的，他们原本就是国君直属军队。不像各士大夫的族兵，打仗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临时拼凑。虽然这些士兵与天子的王武卒相差甚远，但是他们的战斗力还是高于士大夫们的族兵的。毕竟他们还是勉强够的上是职业军人的。而且这一万多人是原本三万多大军打剩下来的，他们算的上是残兵败将。但是同时能在两日惨烈的攻防战中活下来的，却也是精兵悍将。姬成师在成为国君以后，因为乐离的歃血盟誓效忠，这让姬成师也抽出了原本安插在栾仿大军里面的人。抽出他们，主要是为了对他们进行加官进爵，毕竟现在乐离已经是这支大军统帅。这些安插在栾仿大军里面的人已经没有必要再做间者了，他们也需要被奖赏，自然是不能待在原部队了。所以姬成师的大意，反而让乐离带领的这支重组的‘残兵败将’更加有凝聚力了。因为以为姬成师安插与收买的人，都加官进爵离开了。乐离本来还担心自己配合天子会被姬成师安插的人发现，现在完全没有了这个顾虑。乐离给天子写的这封信，也是乐离与自己身边的副将们商议好的，他们全部在上面按上了血手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表明他们与乐离共生死，同进退的决心。姬成师举行完了继位大典以后，发布了第一个正式诏令，就是讨伐入侵晋国的天子。这也是为了给他们竖起一杆可以与天子合理对决的大旗。姬成师的第二个正式诏令，就是封姬鳝为世子，晋国的储君。姬鳝得到这个储君之位以后，彻夜难眠，因为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更重要的是，他要以晋国储君的身份迎娶南宫宝儿。他知道南宫宝儿非一般的俗女子，他需要用更高贵的身份来彰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