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晋国贵族心理路程的改变

晋国，朝堂上。晋国的贵族与宗族们的焦虑情绪，已经被赵氏族长，赵子龙调到了极点。赵子龙在晋国朝堂对晋国当今局势的一番分析后，晋国贵族们完全绝望了。首先现在晋国局势一片混乱，北有赤狄，白狄入侵。南有条戎之地的子民叛乱，西有秦国十万大军虎视眈眈。而现在唯一有生力军的，却是潘父为首参与造反的这帮士大夫们，所拥有的族兵。但是这帮晋国贵族与宗族们明确表态，就算做了阶下囚也不要这帮士大夫们统领族兵去御敌。现在唯一能解开晋国这个死结的就只有天子了。赵子龙见众人如此激动的想知道，如何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随后他对着众贵族说道，“如今就有三种情况给你们选，第一，是被北方戎狄掠走做奴隶，第二，则是被野蛮的秦人统治，第三则是我们跟随天子重新振兴周王室。”众人听到赵子龙的三种情况，刚刚兴奋的神情很快消失了。因为他们听明白了赵子龙的言外之意，那就是将晋国让天子统治。虽然他们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是很多人也知道，晋国接近一半的疆域就是之前从天子那里抢来的。现在天子以这样的方式要求拿回去，好像也很是合理。况且现在晋国面临的形势就是这样了，如果天子离开。其实那就是已经被赦免的潘父他们会重新掌控晋国，然后还是会面临被秦国从西边蚕食，被北方的戎狄南下劫掠。整个晋国很快就会陷入无休止的动**，最后一直到崩溃。此时好像也只能选择跟随天子重新振兴周王室。起码天子能稳住整个晋国的局面，以至于他们不会流离失所。“你的意思是，让天子帮忙管理晋国吗？”栾氏家族的长老询问道。赵子龙摇了摇头，对着栾氏家族的长老说道，“我们赵氏家族没有什么忠义可言，当初我们因为王室衰落而逃离了天子。现在晋国已经保护不了我们赵氏家族，所以我们赵氏家族要重新回到崛起的天子身边。让天子带领我们走出如今的困境。”赵子龙说的很坦然，坦然到当众羞辱自己的家族。这个自我羞辱其实不是周建国要求的，是赵子龙出于对天子的愧疚，自我发挥的。目的就是通过自我羞辱的方式，将晋国这帮贵族内心的那个坎给抹杀掉。赵子龙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是让天子帮忙管理晋国，而是他要带着封地投靠天子。就像当年他们赵氏家族带着封地投靠晋国一样，而且还要让晋国入周。就在赵子龙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潘父为首的士大夫们也纷纷表态道，“如今只有天子能北拒戎狄，西镇秦国，南平叛乱。我们族兵愿意追随天子保护晋国。”潘父的意思很明确，我们的族兵可以保护晋国，但不是以士大夫的身份。而是以天子家臣的身份去保护晋国。这样一来，自己的族兵也会多了一份保家卫国的荣耀，毕竟他们刚刚作为叛军被天子俘虏。如果让他们立刻变成王师，那么这些家族的族兵一定会爆发出不一样的战斗力。乐离此时也插嘴道，“我乐离虽是晋人，但是在我幼年的时候，我就是周人。所以如今能重新成为周人追随天子，我乐离荣幸之至。”这帮晋国贵族与宗族，瞬间傻了眼了。赵子龙算是现在最有说话资格的士大夫，因为他一开始就是为了保护国君才让自己家族的族兵被屠杀殆尽。潘父为首的叛军士大夫们，则是最有实力的，因为他们手上还有将近六万的族兵。乐离可是栾仿的副将，现在掌管着晋国国君的直属部队，他也明确表态要像天子效忠。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晋国现存的军事力量已经公然表态要追随天子了。他们这帮晋国贵族，大臣，宗族们还能说什么？而且现在晋国又是这么一个形势。众贵族们知道，天子吞并晋国领土已经难以阻止了，所以他们都陷入了沉默。他们知道难以阻止，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他们只能暂时保持沉默。突然有一个贵族，弱弱的询问道，“可是在下听闻，天子在周国的变革将贵族们的利益全部分给了下层百姓。那我们的荣华富贵不还是没有了吗？”赵子龙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曾国入周以后，曾国效忠天子的贵族，王上并没有剥夺他们的土地收益。只是拿回了土地所有权而已。而且王上还让曾国的贵族入股了航泰商行，就是从商业上弥补了曾国贵族的权益。”因为周建国知道，周建国还无法完全依赖底层民众，也无法做到完全与贵族们对立。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才，还都是在贵族里面，底层民众基本不识字。周建国还是要善待追随自己的贵族，只要能稳住贵族，多花点钱也无碍。赵子龙开始向众人详细讲述了曾国里面的情况。曾国部分原贵族追随天子击败了申国，天子变革的时候的确收回了封地，但是追随天子的贵族封地收益依然保留。但是他们必须要平均分配给下一代，也就是‘推恩令’了。这个晋国侯姬仇在晋国宗族搞过，所以晋国贵族也不陌生。而且天子广开商路，让贵族从商，如果对自己从商能力预估不足的，可以入股天子的商行保证稳定收益。更重要的是，天子将会创造一个稳定安全的国内环境。“晋国入周以后，王上真的会保障我们的收益吗？”一个先氏家族的贵族询问道。赵子龙瞟了他一眼道，“不知道，因为王上还没有同意让晋国入周。现在我召众人商议，就是希望我们能说服天子让晋国与曾国一样，重回王室直属领地。”这个时候众贵族们更是傻眼了，他们刚刚一直以为赵子龙与天子谈好了呢。毕竟连晋国现有的军事力量都表示要效忠天子了，说了半天天子还不知道这事？“王上不打算让晋国入周吗？”栾氏家族长老询问道。这个时候潘父插嘴道，“我与南宫家族的人有些来往，我听闻当初曾国入周，是曾国代国君，南宫信一极力求天子的。天子一开始也并未同意，毕竟当时曾国也是十分危机。最后在曾国全体贵族的哀求下，天子这才同意曾国入周，然后又力挽狂澜击败了申国。”“对对对，是有这事。毕竟当时曾国也是危在旦夕。王上也害怕万一拯救不了曾国怎么办？”又一个贵族插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栾氏家族长老一脸茫然的询问道。这句话让沉默的晋国贵族们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刚刚他们在思考的是，要不要让晋国入周，现在思考的，却是天子会不会同意晋国入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