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缠的脸色一直在变,紧接着他把文书扔给一旁的一个男子。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黑衣,留着山羊胡的老者看着项缠询问道:“项公,这怎么了?”“周伯,这文书是告诉我们袁凯已死,则让我们前往帝都,去面见陛下!”项缠看着周伯说道。周伯,名玄,叫周玄,乃是江东项家的门客,也是谋士,在这些年中,一直为项家出谋划策。周伯听到后,有些发懵,他看着项缠说道:“袁凯在帝国可谓是权势熏天,手握卫戎军,禁军之中,也不少他的人,谁能在朝堂上杀了他呢?”对于袁凯的死,周玄并不相信……“项江,把文书给周伯看一下!”项缠对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说道。“是,父亲!”项江把文书递给了一旁的周玄……项霸天活着的时候,项霸天与其以兄弟相称呼,虽名为项家下人,但项家无论是家主,还是什么,都对周玄尊敬有加。项霸天死后,周玄的地位,并没有因此而下降,反而更上一层楼,现任家主,项缠尊其为伯,以小辈的身份,来称呼他。周玄拿过文书后,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深,当看完后,他久久无言……项缠看着周玄说道:“当初父亲以清君侧‘诛杀奸臣袁凯’,为由起兵,如今袁凯已死,我们的理由已经站不住脚了!”项缠点了点头,如今袁凯死了,清君侧这个名号可以说是没了……毕竟他们依然是帝国的臣子,起兵,那需要个名号,如今名号没用了,这让他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项江在一旁说道:“父亲,一个名号而已,何须那么多虑呢?”“我们在江东,兵强马壮,如今兵伐楚王,捷报频频,统一南方,指日可待,何须惦记着,一个这种名号呢?”项江是项缠的长子,一直伴随在项缠的身旁,也是把他当成项家的接班人来培养。周玄看向项江说道:“江儿啊,这天下,讲究的一个名正言顺,若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也!”“我们要夺得这个天下,除了兵要强,马要壮外,我们还要站在大义的上面!”周玄看着项江说道。在之前,项霸天起兵,只是为了给自己死去的家人报仇,但是到了项缠这里,则是为了天下了。毕竟谋逆起兵这种事情,可不是,你说起兵就起兵,你说不起兵,就不起兵的。周玄思考了许久:“他柴新可不简单啊,占据帝都,而不杀皇帝!”如果柴新杀了柴亥,他们可以以为先皇报仇,诛杀国贼的名号,继续起兵作乱。但是他柴新并没有杀了柴亥,而是诛杀了逆贼柴苏同,保护柴亥,从而在大义上站得住脚。当然他们也知道,真实情况是什么,那就是柴新挟持了柴亥,从而以柴亥之名,号令天下,虽未有皇帝之名,但却有着皇帝之权。项缠看着周玄询问道:“这难道是一个无解之事吗?”周玄摇了摇头:“不能说是无解,项公上书一封,给陛下问好,派遣一个臣子,就说身体有恙,无法前往面圣!”“我们真的不去,那柴新也没有可说的,不是吗?”周玄看着项缠说道。“这么看来,柴新他一个命令下来,我们就要想出应对之策,这简直可谓是憋屈至极!”项缠对此颇有怨言。周玄也表示有些无奈,因为柴新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他也没有想到……“就周伯之意吧,安排另外三家的人,前往帝都,面圣!柴新成为摄政王后,对于这些割据势力,每人一封文书,让他们来面见皇帝。如今奸臣已处,清君侧,已无用,这些人,则已经名不正,言不顺了,在起兵,那就是造反……柴新乃至可以以皇帝之令,讨伐逆贼,站在大义的角度上。柴新至入关以来,一直没有在道义上站稳脚,虽然后来与帝国联合,讨伐逆贼,不过在那些割据势力里,柴新依然是异族入关,要么是袁凯的走狗。如今柴新挟持了皇帝,以摄政王之名,摄政,这道义上,就很站住脚了。毕竟皇帝都在我手中,我在服侍着皇帝,你总不能,继续说我是逆贼了吧?这些藩王,大公们,看到柴新所送来的文书,都颇为无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当然这些人也知道,去帝都见柴新,怕是有去无回,没有一个人自己前去,都是派遣一些人前往。韩地,阳翟。‘世子府’,韩无忌居住在这里,自从把周海东赶出去后,韩无忌想继续打,一举灭了周海东,但是因为父亲的命令,他不得不交出兵权离开。离开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居住之地‘阳翟’。他韩无忌虽然被称呼为当世第一公子,但是在家族中,处处受到排挤。不过韩无忌对于这些不在意,如今心爱之人,也已经跟着自己来到了阳翟,对于韩无忌而言,心爱之人,跳舞,自己作诗词,生活如此,夫复何求呢?韩无忌的发展,并非是王权霸业,只是单纯的为了自保,如今自保绰绰有余……此时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春晓月跳舞,自己在那里唱这诗歌,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家丁走了进来。韩无忌停止了歌唱,然后看向这个家丁:“急急匆匆,来此何事?”这个家丁双手举着一封文书:“公子,这是新郑送来的文书,请公子查看!”而此时一旁的一个长相粗野之人说道:“我看是那韩公老儿,在前线被周海东给击垮了,现在又想到,我们公子了!”韩无忌看向这个粗野之人说道:“郝丁,不可如此之言,韩公做的再怎么不对,那也是我的父亲,我们要尊重有加,而非诋毁!”郝丁不以为意的看着韩无忌说道:“公子,此言可是诧异,你把那韩世杰当成父亲,那韩世杰,可否把你当成儿子?”“你为他立下各种功劳,他可奖赏过你!”“在我看来,公子,这所谓的父亲,就是把你当成个工具,毫无父亲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