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里扒外丁家

第二天一大早。卧龙港和周边地区就热闹了起来。各个村落的主要街道响起敲锣打鼓声，把刚刚吃过早饭的村民们吸引出来。雨亭村村口。村长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吆喝，“各位乡亲注意啦，王府招收佃农，有意者过来报名……”不论什么年代，爱看热闹都是人的天性。不一会，村里闲散的庄稼汉和孩子们都聚集过来，有识字的已经看起告示来。“王府现有上好农田30万亩，洋王殿下体恤大家耕种辛苦，特以2成税负招收佃农。有意者三日内前往王府签订契约，男女不限，可以全家搬迁。”这个年代每年村里都有饿死的饥民，人口太多反而无事可做，对地方政府都是负担，所以村长积极让闲散百姓签王府契约，搬出去也能让他省心。“两成田税？怎么可能！”“村长在说笑吧。”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响起嗡嗡的议论声。“我看告示上确实写的2成田税。”“你识字？快给读读。”“王府真要两成税收招佃农？”“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一名家丁装束的年轻人站到前台，“安静一下！各位，我是王府家丁，可以证明王府两成田税招收佃农是真的，你们现在就能去王府签约。”“竟然是真的。洋王是好个王爷啊。”“贤王！”“……”越来越多人汇聚过来，一传十，十传百，一个上午的功夫全村人都知道了。他们家里有田的让婆娘去，家里没田的携家带口一起去，纷纷奔向王府，想看能否签约。待到下午，街上往日的闲人一个都看不到了。……丁项辉是第二天才知道的这个消息。作为丁项明的亲弟弟，他一开始就反对花钱买李逸的蒸汽轮机技术。在他看来，什么技术也都是暂时的领先，到时候偷几个样品回来，仿制一下就能学会，何必花那个冤枉钱。本来李逸没钱没地，丁家能随意拿捏。可几个豪族送钱送地的支援他，才导致现在难以收拾。这次更是两成田税吸纳佃农，把丁家的脸打得啪啪作响。有了李逸的佃农对比，平民只会觉得丁家太黑，不把百姓当人看，以后在洋州的名声也臭了。他得知这个消息就赶忙回家找大哥商量。丁家客厅。丁项明听他叙述完，冷笑道：“这事我昨天就知道了。”“我觉得李逸在针对我们。”“呵呵，你不知道吗？他还在招募王府亲军士兵，月响2两银子，和大夏禁军相当。”“这待遇也太高了吧，他招了多少人？”“五千。”丁项辉腾地一声站起来。“这些亲军都是陆军，洋州陆上又无匪患，恐怕五千人都是冲着咱们来的。”丁项明喝了口茶，“现在他是要钱有钱，要兵有兵。再这么发展下去，洋州就快要易主了。”其实丁家这种豪族，在洋州完全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钱，他们已经赚得十辈子都花不完了。所以更在意的是权力。尤其是现在全球即将大乱，等本土世家裂土封王的时候，大夏帝国崩塌。他们也能趁机起兵，掌控洋州大陆，黄袍加身。对丁项明来说，洋州就是私家地盘，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包括皇室。“大哥只要你发话，我亲自带人杀进洋王府，砍下那黄口小儿的脑袋。”丁项辉气愤道。“糊涂！他刚来你刺杀就没成功，现在有了五千亲军，就更不能去了。”丁项辉急的直挠头，“那兄长可有良策？”“哼哼，我已经暗中联系了风车国远东舰队总督，许以蒸汽轮机技术和巨额财富，让他们出手消灭洋州水师。”“不是杀洋王吗？”丁项明眼睛微眯，“解决掉水师，洋王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到时候老陈也会出手，咱两家合力把他直接拍死在卧龙港。”听到这，后者神色振奋，“妙啊，陈景山也同意出手？”丁项明微微点头，“就让洋王再蹦跶几个月，咱们顺便把蒸汽轮机的技术也学过来。”“这样最好，就是可惜了还得花钱。”丁项明一笑，“钱不是在洋王府放着呢么。”两人对视，都露出奸诈的笑容。“哈哈哈……”他俩谁都没注意到，此时客厅后门有一个女人正耳朵紧贴着门缝，把他们的话都偷听了去。女人面色不变，在后院绕了一圈就踏踏的迈着步子离去。“二夫人好。”路过的婢女纷纷对她打招呼。她正是丁家老二丁项辉的二夫人余菲。只见她面色高冷，对婢女不屑一顾，昂着脖子径直走出大门。待她走远。“二夫人还真是僵尸脸啊，跟别人都欠他钱似的。”“嘘……得不到宠幸的深闺怨妇，咱可别多嘴，免得惹一身骚。”婢女窃窃私语，忙各自的事情去了。……今天的卧龙港有些热闹。洋王府门前挤满了人，他们排着长队，一个个眼神期盼的盯着门口。突然里面走出来一名满脸笑容的小伙子，他一身破衣草鞋打扮，抿着衣怀，脚步轻快的走过人群。“唉！黄九，你签上契约了？”人群中一名壮汉问道。小伙听见是熟人在叫，扭过头来。“金水哥啊，我签上了，明个儿就去领田。”话语间充满自豪。“真的假的？你又不识字。”金水狐疑道。"我识字，让我看看！"一名中年人挤到跟前。后者看他眼熟，才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契约，“当心点，别给我整褶了。”中年人拿到手里就瞪大眼睛，边看边读，“今雇佣绿塘村黄九耕种四里屯北12号区十亩田地，年收粮食的两成上缴洋王府。1900年4月10日，李逸。”后面签字处还盖有血红色的王府大印。“居然是真的！”金水眼睛圆瞪。周围的人看真实例子就在眼前，又沸腾起来。“臭婆娘，我就说早点来吧，现在说不定地都被抢完了。”“……”黄九见果真没有问题，忙把契约夺了回来，喜滋滋的又抿着衣怀走了。众人看得心痒难耐，也慌忙往前挤着，生怕这等好事轮不到自己。“别挤别挤，不排队的不给分田。”小白看人群太过激动，忙开口维持秩序。果然，在不给分田的威胁下，人群开始变得有秩序，强壮的汉子也不敢再推推搡搡。“洋王真是神仙下凡，专门拯救咱们这些穷苦百姓来了。”人群中一个老太太夸道。“是啊，真是老天保佑，感谢洋王。”王府大院内。李逸站在台阶上，看着张账房的账本。开口问道：“租出去多少地了？”后者微微弓身，“殿下，租出8万亩了，还剩22万。”刚签完契约的男人听到张账房这声“殿下”，好奇的看向只有十几岁的李逸，眼神炯炯，感激的开口，“谢殿下。”然后深深的一鞠躬。自他开始，后面每个人签完都要鞠躬感谢李逸，这完全是自发的。前天消息就散布出去了，昨天开始签契约。只是很多百姓离得远，得知消息今天才赶到。随着消息扩散到其他省份，相信接下来一周都会有更多贫苦百姓来王府报名。李逸是按户籍数分田的，每户最多能领十亩地。最多能有三万户领到田，近十万人。这十万人的命运和自己死死绑在一起，他们将是自己立足洋州的铁杆簇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李逸特意提醒卫元忠，警卫旅招新兵，优先考虑王府自己的佃农。他们加入亲军后保护王府，也就是在保护自家农田。一旦李逸败了，他们不光会丢失薪水丰厚的工作，还会丢掉只收两成税的良田，以后就只能回去给豪族种地，继续被豪族吸血。等他们切实体会到跟着王府干的好处，就会誓死拥护李逸。这种士兵上了战场才会有顽强的战斗意志，才是他需要的虎狼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