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斌深吸口气,喝了口热茶,脸上的涨红才慢慢消退。“他们远东舰队新下水了一艘15000吨级的君权级战列舰,装备四门350mm口径主炮。虽然没有详细数据,但可以推测其主装甲带厚度应该在400mm以上。”“嘶~”众水师将领倒吸一口凉气。400mm的装甲带是什么概念?厚度相当于一名成年男人的肩宽。他们洋州水师最大的战舰是7000吨的巡洋舰龙江号,其300mm口径的主炮在正常的交火距离根本无法击穿这么厚的装甲。要想对君权级战列舰造成有效伤害,就必须抵近射击。但这在实战中是不可能实现的。巡洋舰在吨位更大一级的战列舰面前,就是不折不扣的脆皮,通常冲不到近前就会被击沉。单是这一艘君权级战列舰,战斗力就顶得上半个洋州水师。这还怎么玩。聂光赫脸色苍白,“提督大人,这是真的?”贺兴学额头渗出冷汗,“整个东南亚都没出现过战列舰这种大杀器吧。”“他风车国在远东哪来的这么大船坞?”卢子平也忍不住质问。只有边兴荣扶额沉思,没有说话。“我知道你们不敢相信,但这都是真的。估计再有一个月,这艘战列舰就能完成海试,进入舰队服役。”李文斌沉声道。众人对视,鸦雀无声。面对风车国这个没落的列强,他们一开始都太过轻视了,以为对方在远东地区不会派出宝贵的战列舰。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风车国新下水的君权级就如当头一棒,打醒了众人期盼和平的美梦。“我洋州水师总吨位本就略逊于风车国舰队,只能在近海防御。现在风车国又有战列舰下水,这可如何是好……”卢子平焦急的踱着步子。洋州水师15艘作战军舰总吨位5万吨,而有了君权级的风车国舰队虽然只有12艘军舰,可吨位已经到达了8万。更别提洋州水师军舰质量和火炮水平等全方位的落后了。众人都是久经战场经验丰富的将领,但面对实力差距如此悬殊的对局,也抓瞎。“待水师都装备了新式蒸汽轮机,可否利用速度和敌军周旋?”聂光赫问道。“炮弹都破不了敌主力舰的防御,速度快又有什么用,方便逃跑吗?”卢子平气恼。“……”李逸环顾四周,站起身来。“诸位不妨听听我的建议?”李文斌眼皮微抬,“有什么想法就说吧。”李逸嘴角弯起,“用新式蒸汽轮机造一批快速鱼雷艇出来,用鱼雷攻击敌主力舰。”边兴荣惊讶的看着李逸,两人想法不谋而合。“巡洋舰都扛不住敌舰炮轰,鱼雷艇也只是快一点的靶子罢了,根本冲不到跟前发射鱼雷。”卢子平像是霜打的茄子,没有一点信心。“如果是航速超过30节的鱼雷艇呢?”“你确定自己说的是鱼雷艇,不是鱼雷?”卢子平眼神发直。“对!”李逸咧嘴一笑。“可就算现在开始造鱼雷艇,时间也来不及了。”边兴荣终于开口了。“造50吨级的小型鱼雷艇,只能装两枚鱼雷的那种。”“那发动机就要做得既小巧还动力强劲。”边兴荣眼睛微眯。李逸神态自若,“交给我吧。”“咳咳,逸儿啊,今年闹饥荒,水师经费本就欠缺,前些日子又入股蒸汽轮机厂,已经没有钱造新舰了。”妇女当家还知道油盐贵呢,更别提李文斌这个掌管洋州水师的提督了。没银子难倒英雄汉啊。几位水师总兵闻言沉默,俱都神色悲凉。李逸心道,好你个厚脸皮的影帝,要不是知道你的家底,我还真信了。但他也乐意卖水师这个人情。随即撇撇嘴,“叔叔的情况侄儿还是知道的,不至于连个造鱼雷艇的钱都拿不出来。但这次事关重大,侄儿愿意拿出60万两白银,全力支持水师造船,加急建造10艘50吨级快速鱼雷艇。”“此话当真?”卢子平直接站起来,眼睛瞪得如铜铃般滚圆,激动的问道。边兴荣也难以置信,“60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殿下如此慷慨?”“就是,殿下可是洋王,不可言而无信。”聂光赫道。李文斌也忍不住坐直身体,“逸儿,你真要拿出60万两给水师造舰?”上个月水师入股蒸汽轮机厂才掏出50万两现银,李逸转眼就送60万两回来。这让众水师将领对李逸的形象大为改观。感觉他跟京城里的那些自私吝啬的皇宫贵族完全不一样,称得上是皇子中真正深明大义之人。“对,今天王府就把银两送过来,明天出图纸,争取后天就铺船龙骨。”李逸信誓旦旦道。洋州现在大敌当前,水师和王府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是唇齿相依的关系。王府一旦失去水师战舰的保护,大陆漫长的海岸线就如同脱光衣服的美女,只能任由风车国舰队肆意凌辱劫掠。洋州八成的人口都居住在沿海地区,没有海防就等于没有国防。到那个时候,民众可不会管豪族如何把持权利,只会把陷入战乱的锅扣到王府头上。毕竟李逸现在是洋州名义上的最高掌权者。所以他不惜砸下重金,也要让水师挺过这次难关。“好,好!皇室宗亲还是有血性男儿的。这次我们就叔侄合力,一起挫败丁陈两家阴谋。”李提督神色振奋,大笑道。“叔叔放心,水师的事就是我的事,侄儿定全力相助。”好处给了,他赶紧说几句漂亮话拉拢感情。水师对他今后的计划至关重要。“殿下大义,子平佩服!”“贺兴学,代两千余名左翼水师官兵们谢殿下。”“右翼总兵聂光赫,代官兵们谢殿下。”“……”几位将领纷纷抱拳,神情郑重的弓身谢礼。看着眼前陈恳道谢的几人,李逸满意的点点头。拉拢水师的第一步完成。“叔叔,侄儿这就回府,安排下人送银过来,再加紧王府亲军训练。”后者微笑点头,“逸儿,叔叔在洋州只有你这么一个至亲,遇到什么难事尽管开口,我在洋州七年,各方面路子还是有一些的。”李逸咧嘴一笑,“恭敬不如从命。”然后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