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个煎熬夜晚的。他浑浑噩噩的躺到**,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变成厉鬼的杨立来找他索命,并且杀了人的他也在投降后被孔右给砍了脑袋。在梦境中,第三人称的视角让他亲眼看到了自己头颅落地。杨宽心中无限悔恨,却对梦境里发生的事情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黑暗一点一点的吞噬。第二天早晨。杨宽晕晕乎乎的从**坐起身,却突然听到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师长,不好了,师长!”杨宽皱着眉头打开房门,看着自己的心腹参谋道:“怎么了?”他其实有些后悔没有当场答应洋州的请求,不知道今天孔右会不会真的开始攻城。不过看着晴空万里的天色,他心情稍稍平复。至少现在没听到炮火声,说明仗还没打起来。但紧接着参谋官的话,让他如坠冰窟。“师长,敌军发出全城通报,说您是被大夏皇室指名通缉的要犯。并且扬言只要杨立将军交出您的脑袋,洋州便会主动撤军,不破坏胶澳城一砖一瓦。”今天凌晨,孔右就通过电报、广播和飞机洒传单的方式把通缉令捅漏开了。而且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人就是守城主将杨立。“我曰尼玛的孔右,玩我?”杨宽直接被气得原地爆炸。自己只是犹豫了一下没有当场答应去杀杨立,结果现在就被孔右反将一军。杨立早就怀疑他这个副将居心叵测了,这下再被孔右一刺激,肯定会借机发难铲除自己这个“碍眼货”,然后把麾下的部队据为己有。只怕现在杨立派来铲除自己得到手下已经在路上了。“怎么办啊,师长?洋州这个通缉令是把您往绝路上逼啊。”参谋焦急的问道。孔右的这招“杀人诛心”也太歹毒了,分明是逼着杨宽抓紧时间造反,不然动作稍晚就连造反投降的机会都没有了。杨宽下意识的嘀咕道:“绝路,绝路……不,我还有机会,咱们不能束手待毙。”他在刚刚跟洋州取得联系的时候还抱有幻想,准备依靠主动投诚在王府麾下混个一官半职。谁料洋州压根没把他当回事。这则“通缉令”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把他劈得外焦里嫩,同时也让杨宽认清了自己的地位。面对强势霸道的洋州军队,他其实根本没有选择,只能采取昨晚来访男人的建议。带领麾下部队造杨家的反,杀掉杨立掌控全城守军,然后再向洋州投降。这样孔右说不定会看在少伤亡几个士兵的份上,给自己条活路。想到这,他心酸不已的说道:“为今之计,只剩一条路可走了。”参谋一挺腰杆,严肃道:“全听师长吩咐,属下全力支持您的一切决策。”杨宽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目光已经逐渐坚定起来。他沉声道:“杨立这个人苟得很,他看不到我的脑袋根本不敢从军营里出来。你让北城墙上的炮营把30门野战炮掉转炮口,瞄准第一师的指挥部,半小时后展开炮击。”“是,师长。”他听到这也反应了过来,看来杨宽是准备强攻了。“还有。”杨宽继续道:“把警卫连的人都叫过来,老子这次要亲手剁了杨立。”“是。”后者弓身退出。15分钟后。杨宽带着一百多个警卫兵直接怼到了第一师大营的门口。守在门口的士兵立刻上前拦住他们询问道:“杨宽师长,您怎么来了?”杨宽却是脸皮一抽,鼻孔朝天的说道:“我特么想去哪去哪,还用得着跟你汇报?”后者闻言暗道一声糟糕,但脸上依然不动声色的解释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军营禁止任何人入内,请您体谅,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听令行事的小兵。”从今天凌晨开始军营就加强了戒备,没有杨立的亲口命令他一个人都不敢放进去。“小兵?”杨宽伸出食指按在后者的胸口,直接把他推得踉跄后退,“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小兵啊?我是胶澳城守军副将,第三师师长。除了杨立没人能给我摆脸色,你趁老子还没发火,赶紧滚!”说完他身后冲上来两名警卫兵,蛮横的把两个门卫推到一边,然后护着他们的师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被推倒的士兵见实在阻拦不住,急忙到岗亭里打电话,把这个特殊情况通知指挥部。他看着今天行事嚣张跋扈的杨宽,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进入营区的杨宽等人在众多士兵的围观下不急不缓的向指挥部所在区域走去,甚至为了等待炮火支援,他们还故意放慢了脚步。直到北城墙上闪过几点亮光。30枚榴弹几乎同一时间砸进营区,并且精准的轰击到指挥部周围。“轰!轰!轰隆……”大部分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营地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爆炸笼罩。大量破片和爆炸掀起来的残砖破瓦一起射向四周,压得几乎所有人都跌倒在地上。毫无准备的第一师士兵被打蒙了,他们愣愣的看着硝烟弥漫的指挥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干什么。此时早有准备的杨宽从腰间拔出手枪,大吼一声:“跟我冲!”一百多名警卫连士兵紧随其后,手持长短不一的枪械向着爆炸区域正中心冲去。他们依据内线提供的情报,得知胶澳城主将杨立正在指挥部最大的营帐内开会。“杀……”“冲啊!!!”“砰!砰!砰……”城墙上的火炮没有射击第二轮,杨宽率领的一百多名“敢死队”势如破竹般的冲入指挥部内。他们见人就崩,杀起人来十分狠辣果断。周围的第一师士兵发出阵阵惊呼声。“疯了,这是疯了!”“踏马的杨宽,你居然带头袭击指挥部。”“杨宽要造反,兄弟们跟我上,打死第三师的狗杂种们。”“……”反应过来的士兵们纷纷端起步枪,向营区中间正在屠杀友军的杨宽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