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发现头顶敌机的时候差点被吓死。但仔细一看,发现敌机只有十几架的时候,又稍稍安心。洋州飞机只有他们的四分之一,真打起来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可紧跟着的战斗,让他心情又从天空跌落到了海底。洋州舰载战斗机是以俯冲姿态进入战场的,整个切入过程不到一分钟。哒哒哒的机枪开火声便响彻这片天空。舰载机们高打低,命中率有加成,还不等张家的7架战斗机调整好姿态,便一阵雨点般的子弹扫射过来。仅仅五秒钟,便有2架张家战机被击毁,失去动力如落叶般从空中旋转坠落下去。而另外5架战斗机也没挺多久,刚刚开火反击,就被经验丰富的洋州王牌飞行员集火点名,发动机相继中弹停机,划过一道抛物线直挺挺的向下飘去。有两架飞机甚至被打中了燃油箱,机体燃起大火,冒着滚滚黑烟如同陨石般砸向地面。还没落地,里面的飞行员就被当场火化。他们可没有洋州的降落伞,被击中就只有死路一条。大队长看见这一幕,眼眶欲裂的大喊道:“法克,这么打下去所有人都要死……跟我上,撞毁它们。”雇佣兵们震惊于洋州飞机战斗力的同时,也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战斗机没了,缺乏攻击武器的轰炸机在敌机面前就犹如面对野狼的羊群,没有丝毫抵抗能力。所以同归于尽才是唯一的出路。他们足足有60架轰炸机,以命换命才有机会绝处逢生。雇佣兵能远渡重洋来到大夏,自然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所以见到如此情景,都加足油门大吼着朝敌机飞去。“以命搏命,谁怕谁?”“冲啊,撞死他们。”“谁怂谁是畜生,杀!”“……”但他们的决死冲锋在洋州的王牌飞行员眼中只是个笑话,垂死挣扎而已。十几架舰载机迅速拉升机头,将俯冲改为平飞,然后盘旋机动绕到张家飞机群的后方,展开尾追攻击。60名雇佣兵飞行员拼命拽动操纵杆,想要转身将机头对准洋州舰载机,可他们的飞机转向和速度都不如敌机,怎么扭动身躯都无法摆脱被咬死尾巴的现状。这时候就显示出了单翼机对双翼机的优势,更少的机翼能够减少空气阻力,提供更大的速度,洋州舰载机在高速飞行时性能完全碾压米国飞机。大队长把操纵杆都快拉断了,依然无法转过机头对准敌机,他只能听到机体两旁有东西嗖嗖飞过,那是子弹头划破空气带来的厉啸声。不一会,他便被子弹击中发动机桨叶,摇摇晃晃的随着飞机一起栽向下方。失去指挥官,旁边的其他张家飞机都陷入混乱中,开始各自为战,在天空中乱作一团。还有些机敏点的雇佣兵飞行员,见战场上打的这么激烈,索性下降高度,滑翔加速离开这片区域,企图趁乱溜走。清理完雇佣兵主力的洋州舰载机也开始分散追击,尽最大可能歼灭轰炸机。最终张家60多架飞机只跑出去了5架。不过无所谓了,它们还得回到徒河镇的机场降落,而那里也有王府飞机等着呢。这场战斗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陷阱,王府已经把对方的底细摸了个七七八八。机场被炸毁的厂房都是些“空壳子”,人员设备早就转移了,而跑道上摆的那三架飞机,也是即将退役的老爷款。之所以等到敌军轰炸行动展开后再开始收网,完全是怕张擎老谋深算,还在其他地方藏着飞机。按李逸的想法,既然要打,就一次性把敌机都引出来全歼灭掉,一劳永逸。与此同时,位于京城和历山城的其他四座机场也在发生同样的事情。张家轰炸机群取得了“辉煌”战果后,就被刚刚抵达的洋州舰载机给杀了个丢盔弃甲。等到溃逃的残余飞机返回徒河镇时,面对的却是上百架在天亮后起飞赶来的王府陆基战斗机。剩余飞机在一番垂死挣扎后,便毫无意外的被全数击落。375架飞机,无一幸免。……上午10点钟。金陵城。正准备吃午饭的张擎看到电报,顿时被气得没了胃口。他看向一旁的传令兵道:“徒河镇失守了吗?”“没有,洋王只派遣飞机进入幽州,陆军并没有动作。”张擎脸色阴沉,犹豫了一会才说道:“这件事绝对不允许其他人知道,让通信兵管好自己的嘴。”他身为家主,这个时候必须稳住,不能慌。而且一旦空袭失败的消息传播出去,那张山和张锐智恐怕也会失去抵挡孔右大军的信心,进而消极避战。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是,家主。”“还有,给东瀛天皇发密报,请他出动战斗机为金陵守军提供掩护,或者进攻燕州分散洋王的精力,给咱们扬州一点喘息的时间。”现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同样拥有数百架飞机的东瀛身上。要是鬼子见死不救,那扬州危矣。电报很快就从金陵发到了东京。不过接到这则请求的天皇只回复了一个字。“滚。”开玩笑,本来现在洋王就没有攻打东瀛的意思,他一个张家的死活关天皇什么事。而且张家的机群刚刚出击就被打了个团灭,要说洋王没有提前得知消息,松成健吾死都不相信。张擎在收到东瀛回复后,一张老脸顿时被气成了猪肝色。咬牙切齿的骂道:“小鬼子真特么是薄情寡义的混蛋,张家覆灭只能助长洋王的势力,我看松成健吾将来拿什么去抵挡洋州。”此时管家从门外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嘴里焦急的喊道:“不好了,家主。洋王的第二集团军已经打到这来了,此时正在江对岸构筑阵地呢。”“你说什么?”张擎一把拽住后者的衣领,面孔扭曲的质问道:“敌人昨天才踏入扬州,你居然告诉我今天就到金陵了。你怎么不说洋王的舰队也来了呢?”敌军沿途要经过大量张家的城池和防线,不可能以这么快的速度狂飙猛进。何况,他都没接到各地守将的消息呢。谁料后者听到这话,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崩溃的说道:“洋王的舰队确实来了,刚刚从南沪市北边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