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一个人雕刻,一张报纸可以分成四个版面,每个版面还可以根据不同的内容来分割成许多的小版块,这样分下去,每个人负责不同的部分,速度就会快许多。”朱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杨默。“那样也行,就是有些乱,毕竟每个人的风格都不相同。”杨默想象了一下朱舜所说的情形,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就是那些编辑的事情了,让你的把风格相近的内容排成一个版面,这样就不会太乱。”接着朱舜把后世的报纸大致介绍一下,杨默一边仔细听着,一边思考。“听懂了吗?”“嗯,大致上懂了。”“呃,那好吧,尽快做出来,我先看看。”听到杨默这样的回答,朱舜也有些无奈,毕竟他自己也不是很懂,关于报纸他懂得不多。“我这就去召集人手,开始做准备。王爷,还需要给造纸厂沟通一下,把我们要的纸张准备好。”杨默想了想回答道。“嗯,随后我就去造纸厂,你们先准备吧,过会我派人把文章送来。”朱舜点点头就转身离开,因为他还有许多事要做。去了一趟造纸厂,把要求说了一下,让他们尽快把纸张准备好,朱舜就拿着东西去了教室。上午时间很短,朱舜还要给孩子们上课,还得训练士兵,所以写出来的并不多,只给印刷厂送去了四篇文章,下午又给各个小组解决一些小问题,朱舜才开始专心来写。毕竟在办公室待过,朱舜的效率很高,等晚上时第一期报纸上的内容,朱舜已经全部写完。把最后一篇短文送到印刷厂,朱舜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王管家在哪儿?”看到在门外经过的仆役,朱舜开口询问。“好像在前院,给一些小商贩交代什么。”“哦,你去找到他,就说是我找他,让他忙完了来我这里一趟。”朱舜想起这几天王承恩也挺忙的,每天要把钢铁工坊生产出来的东西卖掉,还要出去采购物资,也是累的不行。“是,王爷。”那个仆役急匆匆的离去,朱舜摸摸头,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好像走进了一个误区。是的,朱舜走进了一个误区,就是对人不信任!这不是他的风格,当初前世他也管理过人员,虽然很少,但是好歹也算管理过,他知道一个事情,作为管理人员,首先就是相信自己的属下,只有给了他们信心,他们做什么事才不会犹豫,还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就是允许属下犯错,不错他就不会进步,哪怕这个错很奇葩,很不可思议,但是领导必须接受,所以心脏就必须强大。他现在也许是受到了前身体主人的影响,也许是他自己太小心谨慎了,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这样并不好。就拿写新闻来说,他完全可以招募一些落魄书生来写,把自己的要求提到,就让他们写,最后自己把关就可以了,但是他现在却没有,这样会把自己搞得很累。等王承恩到来时,朱舜正在反思,自己到了明朝以来的所作所为,想找到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王爷,您找我?”王承恩推开门就看见,朱舜坐在桌子前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似乎在回忆什么。叫了一声,见朱舜并没有应声。王承恩也没在多说什么,反而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对于眼前的王爷,王承恩有些看不懂了,作为信王身边最亲近的人,他最清楚王爷的变化。以前信王就像一个大明普通的读书人,对于匠户和军士可以说是看不起的,但是前一段时间王爷就开始发生变化了。这个变化他不知是好是坏,在他看来,作为王爷,信王有些不学无术,这让他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是作为一名下人,他不能说,有时他也会感叹,要是王爷是一个平民多好,这样就可以凭借他的才能做一个富家翁。现在看着朱舜消瘦的脸庞,一时间竟有些心疼。“咳咳”剧烈的咳嗽打破了屋内的安静,王承恩赶紧把火炉上已经烧开的水提起,给朱舜到了一壶热茶,就又退到了一边。“嗯,大伴,你来多长时间了?”听见动静,朱舜才发现王承恩已经来了。“刚到一会,不知王爷找奴婢,有什么事情安排?”“这样,厨房的张达,他的家人你安排人去接一下,地址在这,这是信物。”朱舜想起昨天的事情就先安排到,毕竟已经承诺别人了,失信不好。“还有其他安排吗?”王承恩接过东西,问道。“路上小心些,马车厂生产了一辆四轮马车,这次出去接人,就用它吧,也好试试性能。等等。”朱舜刚说完,想起接人,就忽然想到自己忽略了哪里。“安排人在再去召一些人,那些落魄,不得意的书生,寒门学子也找一些,年龄不要太大,注意身家清白的。”朱舜想到自己忽略了多么重要的事情,寒门学子,不得意落魄的书生,这在明朝也是一个庞大的群体,特别是北方的。南方人富,读书人也多,但是受到环境的影响,他们对于朝廷有偏见,再加上也是最主要的,就是他们大多数都是士大夫阶层,属于大明政策上的受益者,天然和东林党亲近,但是北方不一样,北方寒门学子较多,家境贫寒,不属于既得利益者,所以他们是可以争取的。“是,王爷。我这就去安排。”“好,尽快招一批,我急用。”朱舜看着王承恩叮嘱道。王承恩刚走,印刷厂就送来了报纸的样品。“王爷,按照你说的形式,我把报纸印好了。”杨默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手中的报纸。“你那啥表情?踩狗屎了?还是上大号没用纸?”朱舜看着杨默的表情,一脸的调侃。“都不是,就是……”杨默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看见朱舜在看报纸,就自觉的闭上嘴巴,等一会再说吧,反正这事吧,王爷应该能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