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仁慈

明朝的那些王爷中间就没有好人了吗？有，比如说信王朱由检，呵呵，有些王婆卖瓜的嫌疑，朱聿建就是一个异类，当然前面提到的青州王也是。对于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在山东，青州王朱舜是让他做了一个教书先生，以后的日子里自力更生，但是那些没有才能，或者说没有什么生存技能的朱家人该怎么处理？这就是朱舜需要面对的。一个两个，十个百个，都好处理，大不了找一个闲职把他们养起来，但是数万数十万，那就不能这样养了，明朝就是这样养的，看看后果，就知道了。针对这些没有什么大的过错还没有什么生存技能的朱家人，朱舜真的头疼欲裂，人数太多了。这些人还不是他们自愿来的，都是这几年清理完王府之后，这些人都被带到了京城，几十万人聚集在一块，那堪比一个小县城了。甚至有好事者称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为王爷县，想想就知道人数有多少了。“吵什么吵？都给老子闭嘴！”还没到地方，朱舜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吵闹声，快走几步，就见到宗人府已经被一群人围了起来。宗人府是明朝首创，专门管理皇家宗室事务的机构，不过到了永乐以后，宗人府所管辖的事都移交给礼部办理，宗人府已经名存实亡了。在朱舜开始清理那些王爷的时候，又重新建立了宗人府，交由朱聿建暂时管理。现在一大帮人围着朱聿建吐沫横飞，看样子再不阻止，打起来都有可能。朱舜的一声大喝，让整个宗人府安静下来，一个个看着他眼神躲闪。“长能耐了，一个个啥都不会，整天的混吃等死，还有理了？今天的课程学完了？”看着他们，朱舜就气不打一处来，大明供养了他们几百年，一个个养的脑满肠肥，不说给大明的建设添砖加瓦吧，只要不捣乱就成，但是看看他们，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竟添乱了。“现在都给我滚回去上课！”这群人杀也不是，放也不是，朱舜只好请人给他们上课，让他们好歹学会一些生存技能，以后到社会上不至于饿死。“太爷爷(朱聿建比朱由检辈分高，两人之间有三代人的差距。)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朱聿建苦笑一声，他和他父亲朱器墭，被老唐王囚禁了好几年了，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他父亲在今年会被他叔叔毒死，而他则会被继续囚禁，但是今年福王乱，他叔叔也有参与，在朱舜横扫河南的时候，把他叔叔抓了起来，他和他的父亲也也被放了出来，也算变相的挽救了他父亲。“不辛苦，唉，信王今天来这儿是有事吗？”“来看看他们，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大明百姓养了他们几百年，也该让他们为大明百姓做出贡献了。”听见朱舜这样说，朱聿建松了一口气，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还要被圈禁起来，只不过换了个地方，人数多了些而已。但是没想到，朱舜会是这样的想法。“信王，你打算怎么做？”朱聿建有些好奇，要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可不一般，一个闹不好会留下很大的隐患。“太爷爷，你也不用叫我信王，叫我名字或小子就行了，我是这样想的，先看看他们的意愿和能力，到时候给他们安排合适的工作，前提是现在的身份不能用了。”朱舜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这让朱聿建大为惊讶。“有人要是想做官呢？”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朱聿建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这句话，话一出口，他就暗道不好，以他们的身份，想做官很难。“行！不管想干什么都行，只要不混吃等死就成。”朱舜的回答让朱聿建大为惊讶。“真的？”朱聿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但是不管做什么都要从底层做起，不管是政务院里还是军队上，都要从底层做起。”“没有其他条件了？”“有，他们不管选择从政还是从军，都会到最艰苦的地方，这个是必须的，升职方面也会比其他人更加苛刻。”朱舜面色严肃的说道。“这样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朱聿建听见朱舜的条件眉头紧皱。“公平？大明百姓养了他们几百年，这对于大明百姓来说公平吗？”朱舜的反问让朱聿建彻底的哑口无言，他们凭什么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大明百姓的供养，就凭借着他们是朱元璋的子孙？这对于华夏的老百姓来说才是最大的不公平。“要想心安理得的享受百姓的供养，就要给大明的百姓做出应有的贡献，而不是凭借着一个好出身。再说……”说到这里，朱舜有些感慨，当初朱元璋是想让自己的子孙后代生活好一点，同时戍守边关护的大明安宁，(朱元璋分封自己的儿子，当时的初衷就是镇守边关，看看他儿子当初的封地就知道了。)郡王死社稷，这才是朱元璋的本意，可是后来朱棣上位，对于那些藩王很是忌惮，开始削藩的同时，也把那些王爷开始当猪养了，朱元璋的初衷就这样被毁了。后来他们的下场更是凄惨，几十万朱姓后来被杀的不剩几个了。“也是，没有对百姓做出贡献，就想心安理得享受，那才是最大的不公平，仁慈不是对咱们的，而是对每一个大明百姓的！”想通了的朱聿建说话时铿锵有力。“哈哈，好，咱老朱家的人就应该有这样的魄力。”朱舜哈哈大笑，同时也有一种豪情壮志在心中燃烧。接下来的事情简单了很多，本来按照朱聿键的意思，是让族人都去军队的，但是朱舜不同意，这不是几十上百人，好安置，这他娘的是几十万人，那可的是几个军团的人了，现在朱舜并不想扩军。最后还是按照朱舜的意思，先集中军训，学习，到时候根据他们的能力和意愿选择合适的工作。这边事情处理完毕，已经是几天以后了，这几天朱舜虽然待在这里，但是外界的事情他还是一直关注着的。比如说郑芝龙一行人的情况。郑芝龙一行人那一天从皇宫前离开后，就来到了政务院，找到熊文灿之后，才知道现在已经与以往不同了，军队上的事情，政务院根本无权插手，更是连话也说不上，这让郑芝龙一行人惊奇不已，要知道以前的兵部可是文官说了算，像熊文灿这样的文官虽然不是兵部的人，但是还是能说上话的。“现在的大明已经与以往大不相同了。”看着眼前忠烈祠，郑芝龙感慨万千。要说京城新建成的建筑，哪里占地面积最大？就属这忠烈祠了，采用牌坊门楼的样式，一下就是三道牌坊，这里供奉的不仅仅是战死疆场的战士们，还有那些为华夏做出很大贡献的人，其中有百姓，有商人，更有那些文官。忠义是第一道牌楼，进去后郁郁苍苍，隐藏在树木中间的房屋里供奉着许多牌位，分为军人、百姓、官员三处，这里供奉着的是历朝历代为华夏做出一定贡献的人，相比于第二进供奉的人，他们的贡献较小，而且属于自然死亡，第二进是忠烈，这里以烈士为主，主要供奉的是那些为华夏百姓做出了较大的贡献，并且牺牲了生命，第三进是亘古长存阁，这里供奉的是为华夏做出巨大贡献，影响子孙万代的人，这里人数就比较少了，同时各种身份都有，比如三宝太监，岳飞，商鞅等。这里守备森严，但是香火鼎盛，许多人来这里上香，祭拜这些英雄。而忠烈祠的对面就是政务院与五军都督府。郑芝龙他们先去祭拜先贤英烈后，才去找熊文灿的。注视良久的郑芝龙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几人说道。“派人回去把家人都接来。”“大哥……”“将军……”“首领……”虽然各种称呼都有，但是他们现在都是一个表情，那就是震惊。海盗出身，什么对他们最重要？银子？船？不，这些对于他们这样刀口舔血的人来说，都不重要，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家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会去凶险万分的海上讨生活？扯淡呢。他们做海盗还不是想让家人们过上好日子？现在把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人送到了京城，那意味着什么？“你们睁大眼睛看看！”郑芝龙指着忠烈祠前道路两旁的垃圾箱，那都是一个个跪着的人像。“老子可不想死后还要像他们一样遗臭万年！”要说这忠烈祠给他们最大的震撼是什么？就是那些跪着的人像。仁慈只是针对那些一心为了华夏的人，而不是那些汉奸败类。他们不仅要遗臭万年，还要被百姓们糟践，朱舜是想让他们即使死了也不得安宁！“老子死后想带着弟兄们进入那里，享受百姓们万世的香火，而不是跪在那里当个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