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战

“轰轰轰……”几公里外几艘小船相继成为了破木板，这让郑芝龙他们一阵胆寒。要知道现在海上的战斗还是以接舷战为主，也就是跳帮为主，很少发生炮战，一是因为现在的大炮还是实心的，二是因为现在的大炮射程太近，而且命中率也不高，所以现在海上的战斗很残酷很血腥同时也很原始。良久回过神来的郑芝龙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凝重。一艘，只需要一艘这样的船，他们就需要派出大量的船去对付，而且还不能抱着赢的态度去，同归于尽是最好的结果，但是那可能吗？看看两侧的方形盒子，他们不认为那是装饰品。“火箭炮准备完毕，请求发射。”“放！”“是！”“咻咻咻～”“轰轰轰～”目标海域内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这下郑芝龙们已经不再抱有其他想法了，他们本来还想着凭借着小船的灵活和驾驶技术的高超可以迅速接近这艘船，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有火箭炮这样的利器，覆盖性射击下，有谁能安然无恙的接近这艘船？“报告舰长，发现不明船只已经靠近不足百米。”“人员就位，自由射击。”“砰砰砰……”密集的枪声响起，就看到目标船只上木屑纷纷，船上的稻草人已经破烂不堪了。“轰轰轰……”几声爆炸传来，就见到目标船只已经成为火炬了。这一下郑芝龙已经不敢想象自己遭遇这样的船只会有什么后果了。远程有大炮，中间区域有火箭炮，近距离不仅有步枪，还有迫击炮加手榴弹，这？就在他们以为演习已经结束，可是还早着呢。“报告，在水中发现大量水雷。”“规避，紧急排雷。”水雷这种发明于华夏，发扬于西方的海战利器，朱舜怎么会不重视。就像矛与盾一样在重视水雷研发的同时，对于怎么预防水雷，也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现在的水雷已经是触发雷了，也就是碰触到以后就会发生爆炸，但是他们还是漂浮在水面上的，不像后世的水雷可以完全隐没在水面之下，所以很容易被发现，更加容易排除。一是撒网，用渔网把水雷固定住集中引爆，二就是用散弹把水雷引爆。“砰砰砰……”“轰轰轰……”几声沉闷的响声之后就见到海面上腾起几条水柱。“报告，水雷已经清除完毕，前方发现敌舰踪迹，是否追击。”“全速追击！”沈寿岳一声令下，只听见传来几声沉闷的汽笛声，这艘船开始在逆风中慢慢地加速。“几位，如何？”开始清闲下来的舰长沈寿岳转身笑着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郑芝龙一行人。“这……你们有多少这样的船？”郑芝龙开口时才发现他的喉咙有些发干。“三艘。”沈寿岳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笑着吐出了一个数字。不知怎么地，在听见沈寿岳说只有三手的时候，郑芝龙有些遗憾，也有些放心，但是当他听到下一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现在赤身果体的站在甲板上，凌冽的寒风吹过，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服役的三艘，试航的三艘，已经快建造完毕的六艘，还有……”“还有什么？”“开工建造的十二艘。”“嘶……”总计二十四艘，多不多？不多，真心不多，但是在海上漂的从来不能看数字，要看他们的威力。就像航母一样，单独的一艘航母或者说一支航母舰队很难成气候，别人也很难警惕。但是两艘或者说两支航母舰队，那就让人警惕了。军舰数量的增长，不单单是数量的翻倍的增长，战斗力也是成几何倍数的增长。就像现在的新式军舰一样，一艘和三艘的区别不大，郑芝龙他们感觉把家底全押上的话还是有一战之力的，但是当这样的军舰超过十艘以后，他们感觉就是把家底全部压上也没有胜利的希望。“前面就是咱大明的军港了，附近的造船厂正好就有两艘快建造完毕的新军舰，咱们去看看？”沈寿岳看出了几人的震惊以及不信任，就笑着邀请他们。其实沈寿岳说的是距离天津不远的旅顺，此时的旅顺经过几年的建设已经非常庞大了，向北就是鞍山，距离并不远，向南就是天津，地理位置很是关键，不过这里还是以军队为主，这里的百姓大多都与海军有关。庞大的船坞内两尊庞然大物矗立着，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不绝于耳，工人们正在加急施工，争取在过年前把这两艘战舰造好，这样他们不仅能过一个好年，还能在这个春节给他们敬爱的王爷献上一份礼物。“李厂长，怎样了？年前能不能造好？”刚来到船坞就见到造船厂厂长李忠良站在手脚架上指挥着工人在吊装着什么。“催催催，就知道催老子，老子不知道时间紧任务重？老子就这么点人，已经三班倒了，还催！”李忠良此时一嘴的水泡，眼睛红肿的像个水泡，听见有人喊他问进度，头也没回开口就骂。“小心一点，都注意安全，别伤着自己，慢点不要紧，一定要注意安全。”“往左，往左，鱼腩你小子耳朵聋了？往左靠一点……”……听见李忠良的骂声，沈寿岳也不在意，手脚麻利的爬上手脚架，一脸嬉笑的看着李忠良指挥着工人。“小心，停！他妈的，起开，老子来，吊装个锅炉有那么难吗？兔崽子们瞪大眼睛瞧好了……咦，沈猴子，你杵在这干啥？”看的心急的李忠良骂骂咧咧的向着蒸汽吊机走去，眼睛瞥见站在自己身后的沈寿岳，就疑惑地问道。“没啥，就是带人来看看，您老先忙，不用管我。”面对李忠良，沈寿岳还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谁不知道要想自己的座驾好，巴结造船的老李就对了。“谁啊？你小子可是要注意保密纪律啊，别犯浑。”李忠良有些疑惑，要知道他们的这间船坞可是需要保密的，一般上只有海军才来，那些人他都很熟悉，但是看沈寿岳的样子，这一次带进来的人不是海军的。“喏，南方来的，您老应该知道，郑芝龙他们，王爷特批的。”沈寿岳指了指还站在船坞入口的郑芝龙一行人，对着李忠良说道。“行，只要是王爷允许的就行，老子现在没空，你带他们四处看看，就赶紧给老子滚蛋。”谁知李忠良根本就懒得去看，对着沈寿岳骂骂咧咧的说完，就不再理会他，开始去帮忙了。沈寿岳翻了翻白眼，看着已经到了最后建造阶段的军舰两眼火热。“这就是你们的造船厂？”郑家有自己的造船厂，不过规模不大，一年只能造两三艘大船，所以在看见这个船坞之后，他们可是非常震惊的。“恩，这是其中一个，在山东还有一个。”沈寿岳点了点头。“沈舰长，转了一天了，你一定累了，要不咱们先去休息，明天继续？”又参观了一会，就听见郑芝豹在一旁小声地说道。“行，你们是回天津，还是住在这里的招待所？我给你们说啊，这里的招待所可比五军都督府的招待所好太多了，不敢说比云来客栈还好，但是相比于其他客栈，这里的招待所可是不遑多让的。”这里的造船厂是对外营业的，所以招待所肯定比五军都督府要好。海军并没有自己专门的造船厂，就像这个造船厂虽然挂在海军名下，但是他们是自负盈亏的，同样的造船厂还有很多。“就住在这里吧，天色也不早了，回天津太麻烦了。”郑芝龙听见沈寿岳的话点了点头，同时也有些疑惑，难道这里不是军方直接管控的？一路无话，沈寿岳把他们带到了招待所，吃过饭之后，就告辞离开了。“明天回去把家人都接过来。”房间内，郑芝龙兄弟几人都在，气氛很沉闷，半晌郑芝龙才开口说道。这句话在几天前他说过，那是是看见忠烈祠时的时候，后来见到朝廷对自己似乎并不是很重视，就没有再提，但是今天看到海军的一切之后，他又说出了这句话。“行，明天我亲自回去一趟，争取在封冻前把家人都带到天津。”这回没有人再反对，在看到海军的情况之后，他们已经没有拿捏朝廷的心思了。“抓紧时间，这几天我争取见到信王，把咱们的事情敲定。”看到兄弟几人没有反对，郑芝龙长出一口气，开口说道。“行，也不提啥条件了，只要能驾驶今天见到的战舰，让老子干啥都行。”郑芝虎在一旁闷声说道。“哈哈，你小子，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情要忙。”第二天远在京城的朱舜就收到了郑家决定彻底投靠的消息，不禁莞尔一笑，接着就让人把情报一处的人找来。郑家的动作可是有许多人在盯着，别看明面上风平浪静的，但是暗地里已经开始波涛汹涌了，这中间最着急就属南方的那一群商人了。南方的商人为什么那么有钱？因为他们不仅仅把控着大明许多特有的商品，还把控着许多海外贸易，他们允许郑家自立，但是绝对不允许郑家投靠朝廷，因为现在他们在大明的生意大受打击，如果郑家投靠朝廷以后，海上贸易在一断绝，他们只能等死，所以他们绝对不允许郑家投靠朝廷。暗处的争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