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惊慌失措的海盗

这个时期的海上战斗还没有像十几年后那样，什么阵列线，什么T字位等，这些想法还是刚刚出现苗头，再加上现在火炮都还是实心弹，射程也近，所以还是跳帮和撞角为主要手段。就像历史资料记载的那样，还有大摆锤之类的武器。所以现在的海战还很原始。在东番岛南边，大明南海舰队和郑家的船队把这里包围起来后，郑家船队的命令是猛冲，用速度和灵活冲进敌人的船队中间展开厮杀，而大明南海舰队的指挥官沈寿崇劝阻了他们。其实郑家船队的命令也是无奈，因为两方的实力差别太大了，他们加上南海舰队也才八百余艘战舰，而对方却有一千二百多艘船只，数量上差距太大，一但被围起来，那么他们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当中，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其二就是这一郑家舰队的临时指挥官洪旭并不清楚大明南海舰队的实力以及作战方式。洪旭没有跟着郑芝龙去北方，没有看到大明海军的实战演练，所以对于大明南海舰队还处于怀疑的态度，这一次别看大明南海舰队浩浩****的足足有一百多艘大船，但是当他知道能作战的船只不到三十艘时，内心还是失望的，虽然他们的船看起来很庞大，特别是旗舰看起来怪模怪样的，但是他并不认为这对海战有什么用处。“先来一次集火攻击，敲掉那些西夷人的战舰再说。”沈寿崇指着海图上西夷人战舰的停靠地点说道。他的话让旁边的洪旭很是惊讶和不信，在他的印象里西夷人的战舰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个时期西夷人的船只已经开始布置密集的火炮，都在两侧密密麻麻的火炮，一艘船的火力堪比郑家十几艘船只的火力，在他的固有印象里，这样的西夷船队不好对付，和他们玩炮战，那简直是找死。“呵呵，洪将军，稍安勿躁，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在这稍坐，一会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沈寿崇仿佛是看出了洪旭的不信任，也没有多说什么，安慰他一句就开始布置作战任务了。也和该这些西夷人倒霉，他们不想和在他们眼里属于野蛮人的大明人待在一起，所以他们舰队停靠的地点还要靠南一点，和刘香一众海盗的船队停靠点有一段距离。而在发现刘香一群人的集合点之后，十几艘南海舰队的船只已经贴着东番岛的轮廓绕到了西夷人舰队的后面，也就是更南边一点。现在已经到位，只等着这边开始进攻的命令。“通知他们可以开始了。”“是”不一会只听见外面三声爆响，晴朗的天空上出现了三朵绚丽的烟花。“报，大头领，外面的天上突然出现了烟花。”刘香此时正和荷兰人在一起，低三下四的对着荷兰人的舰队指挥官说着什么，被这三声爆炸一惊，接着就听到自己人在外面的报告声，他的内心一颤。“是谁放的烟花？”刘香此时也很头疼，因为荷兰人对他很不满，就是因为那些他召集来的海盗太他妈的草单了，懒散不说，而且这一段时间把这里的荷兰人霍霍的不轻，他刚才就是向着这里的荷兰人道歉来着。“不知道，咱们的人太多了，根本就不知道谁在放烟花。”手下的那名小喽啰面色发苦，他说的实话，这一次刘香召集的海盗太多了一点，鱼龙混杂的，没有系统的管理，到处都有人，他很难发现这个烟花是谁放的，最主要的是连警戒的人都没有，当他们听到烟花的爆鸣声是还发生了骚乱，谁还会注意这个烟花是从哪里升起的。“李德思含将军，我先去调查一下外面发生了什么，对不住了。”刘香一脸小心翼翼的用荷兰语对着这支荷兰舰队的指挥官李德思含说道。李德思含不耐烦的挥挥手，赶苍蝇似的让刘香赶紧离开，同时嘴里的脏话不断。“轰”“哗啦啦”“炮击，炮击，南边，我的天哪，上帝，你睡着了吗？”“快，快升帆，他们这是试射，赶紧来开这里。”“噢，我的上帝，这么远他们都能打到，上帝啊，快救救我吧。”刘香刚出去，外面就响起了一声剧烈的爆炸，接着就是冲天的水柱，他隐约的看见，南边有几艘船正向着这边快速驶来。“快，赶紧离开这里，咱们先回到自己船上再说。”恍惚之间看见远处的船只上火光连闪，刘香的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赶紧催促自己的手下说道。“轰轰轰～”刚下船坐到小船上，身后就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回过头来才发现，荷兰人的几艘战舰已经冒出了滚滚黑烟，船上的人员慌乱的到处跑着。擦了一把脸上的海水，刘香的脸色十分难看。“大首领，咱们……咱们……现在……还回船上吗？”那名小喽啰语气有些颤抖，让刘香有些疑惑，转过身朝着小喽啰看的地方看去，才发现那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船只。“快，加快速度，一定要在他们来到之前回到咱们的呃船上。”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刘香脸色阴沉的说道。“咻咻咻……”“轰轰轰……”“哗啦啦……”“那是什么？怎么会这么厉害？”“完了，全完了。”南边这边的舰队还是炮战，主要是火箭弹现在还没有那么远的射击距离，但是北边因为靠得近，已经到了火箭炮的射程之内，当南海舰队和郑家的舰队出现时已经和那些海盗的船只相距不到两公里，已经在现在的火箭炮最大射程范围之内，所以密集的火箭炮让刘香感受到了什么是恐惧。现在不仅刘香被吓傻了，郑家的人也被吓傻了，郑家的小船因为速度快，已经快冲到了那些海盗的船群里，但是这一次覆盖性射击，他们纷纷停住了前冲的趋势。“他娘的，这么猛？！还好老子船小，好调头。”一名郑家的船长已经被海水浇透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有些庆幸的说道。“嘿嘿，大哥咱们还冲吗？”一名手下看到自己的船长一脸的苍白，就嬉笑着说道。“冲冲冲，就他娘的知道冲，给老子好生待着，别他娘让自己人的炮弹给炸了！”那名船长对着手下就是一阵拳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娘的，快掉头，咱们回去。”另一名船长看着眼前的情景，心有余悸，反应过来之后就赶紧对自己的手下说道。南海舰队的旗舰上洪旭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支所谓的南海舰队的作战方式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特别是在看到已经二次发射的火箭炮，他更是头皮发麻，有这样的战舰在手，以后这片大海还有其他人什么事情？同时心里也暗自庆幸，庆幸郑芝龙明智，选择了投靠朝廷，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和洪旭心情不同的有许多人，不说还在海上漂着的刘香，就说说那些大部分还在吃饭的海盗，此时他们已经张大了嘴巴，饭碗掉在了地上或者船上都还不自知，他们有些发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震撼同时也让他们胆寒的场面，一个个就像呆头鹅一样，傻愣愣的看着炮火连天的海面。“快跑，郑家人打过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喊声把还在呆愣的海盗唤醒，此时他们才发现，郑家人的船队已经距离这里不远了，根据海上的情况判断，他们的那些火炮已经能打到岸上了。可是现在他们还能往哪里跑？自家那还在岸上的小船不要了？那可是他们仅有的家产，就这样舍弃掉？还好他们的头脑还算清醒，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心疼自己的小破船的时候，岸上的海盗一个个向着岛内冲去，而还在船上的海盗则拼命的划着小船向着东番岛靠去，那些大船还好说，但是那些小船就难办了，因为船只密集，他们根本冲不过去，或者说身后的大船为了逃跑直接从他们的小船上碾压过去。李德思含现在已经彻底的陷入疯狂之中，一边因为恐惧，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一边咒骂着华夏人不讲规矩，搞偷袭，因为语言匮乏，反复就是那么几句，但是很刺耳。“将军，咱们还是投降吧？”“投降，你想让我向着这些丑陋的猪猡投降。”李德思含怒目圆瞪，一脸狰狞的看着向自己提出建议的那个人，仿佛下一刻就要生吃了他。“但是，不投降怎么办？你想让高贵的荷兰人和那些该死的海盗陪葬？”那个提出建议的荷兰人，一点不惧李德思含的发怒，反而摊了摊手。“我不，我绝对不会……”“轰～”“咔嚓～咯吱”仿佛是回应他，一声剧烈的爆炸过后，清晰地木板断裂声响起，接着就是船只各处的咯吱声，仿佛随时都会散架。“快，船舱破了，快，快让人去堵住。”他们的运气很好，这一发炮弹没有落在船上，在不远的水中爆炸，旗舰的水线以下被弹片撞碎，出现了一个不是很大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