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个大坑

一路上天启皇帝和朱舜不断地探讨着政策上的一些问题，还不时地去往道路附近的城市看看。如今陕西境内的许多地方人烟稀少，看起来荒凉和破败了许多，在路过一个荒废的小村庄时，朱舜看着已经开始倒塌的房屋，有些感叹的说一句。“现在咱大明的人还是太少了，要不然哪里还有这玩意？”现在的华夏的人口真的太少了，以前朱舜只是局限于天津，京城等一些相对人口较多的地方，对于大明的人口没有什么直观感受，但是在去年到了四川发现那里的老虎已经泛滥成灾之后，朱舜才知道，四百多年以后，华夏大地上人满为患，大量的动物需要保护，但是现在许多地方的猛兽成群，人反而成了珍惜动物需要保护。以前的陕西也算得上是繁华，但是自从去年大量的人口迁出，这里就有一种重回洪荒之感，虽然还没有树木横生，杂草遍地，但是有些地方已经成为了猛兽的乐园。朱舜的感叹就是，这个破败的小村庄已经被老虎占据了。“呜～昂”就在朱舜还在和老虎对视的时候，小麟悄然的来到朱舜身边对着那头老虎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吼声。“小麟乖，我去把它抓住给你做个伴好不好？”收回目光朱舜抱起脚边的小麟，对着远处已经显露出惊恐之色的老虎示意一下。“呜～呜～”小麟眼睛一亮，但是仿佛是想起什么，晃了晃小脑袋，眼神之中透露出了一丝落寞。“乖，那就暂时放过它。”朱舜明白小麟为什么落寞，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转身向着天启皇帝走去。“不准备吃虎肉了？”天启皇帝有些诧异的看着抱着小麟回来的朱舜，开口问道。“不吃了，这几个月四川那边天天给我寄老虎肉，吃腻了。”自从黄养正到了四川之后，朱舜的老虎肉都没有断过，真的有些厌烦了，毕竟野生动物的肉并不好吃。“你呀，那也是老黄是为你好，也没见过他给我寄老虎肉。”“给我的不就是给你的？哪一次少了你的那一份？”朱舜瞥了一眼天启皇帝，顿了顿继续道。“咱们也该回去了，嫂子也快生了，到时候生在路上那就麻烦了。”“恩，算算时间，等咱们回去差不多就该生了，对了，你小子也抓点紧，你自己下令让百姓们多生孩子，自己就要做个表率。”天启皇帝拍了拍朱舜的肩膀有一种老父亲看儿子的感觉。“尽操些闲心，这个时候不鼓励老百姓多生孩子，几十年后就要强制老百姓生孩子了。”朱舜一边开始垒灶，一边对着站在旁边当掌柜的天启皇帝说道。其实在华夏的古代，鼓励生育一直是一条长久性的政令，同时传统思维里多子多福也是根植在华夏民族的骨髓里，但是天启皇帝还是被朱舜下达的鼓励生育政策给震住了。产护一条龙不说，而且当一个家庭生育的孩子达到三个以上之后，朝廷每年就会给这个家庭一定的抚养费，同时还有许多的福利政策，看的天启皇帝头皮发麻，他不明白朱舜为什么会下这么大的力气鼓励百姓生育。其实作为后来人朱舜可是知道，随着社会的发展，人口的增长就会慢慢的变缓，甚至说逆增长。不趁着这个时候扩大人口基数，再过几十上百年想扩大就会阻力重重。“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想来必定有你的道理，哥永远支持你。”天启皇帝看到朱舜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也不再刨根问底。“支持个毛线，嘴上说着支持，手上没动作，站在旁边看着我忙碌，你咋好意思吃饭？”朱舜在刚垒起的土灶里面添了一把干草，一边吐槽，一边开始准备生火。“嘿嘿，能者多劳，你嫂子喜欢吃酸的，今天咱们就做一个醋溜白菜，酸辣土豆丝，……”天启皇帝面对朱舜的吐槽，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爆出了一长串的菜名，让朱舜听得直翻白眼。“你在这儿点菜呢？”朱舜他们这里悠闲自在，但是已经来到了天津的雷杰森一行人可是紧张无比。在发现了驿站的好处之后，雷杰森一行人的购买力大大加强，不知不觉中钱包渐渐的憋了下来，好在雷杰森没有失去理智，没有花光所有的钱，在他的督促下，荷兰使团终于在半个月后来到了天津。在这里他们看到了在两条铁线行走的火车，看到了繁忙的马路，看到了成片的工厂，更看到了许许多多令他们震撼的东西。此刻对于大明他们是恐惧的。“雷杰森阁下，我想这一次咱们的那些要求恐怕会落空。”荷兰使团的副团长看着疾驰而去的火车，面露苦涩。这一次他们来这里目的有许多，不仅仅是带着赔款来的。“这样的国家只能交好，而不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让其他人都收起小心思，现在，唉，先见见他们口中的亲王大人再说吧。”雷杰森没有回答副团长的话语，叹一声，有些无奈，同时他对于朱舜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这一路上他还是比较清醒的，没有沉迷于购物当中，对于大明的一些情况也了解了一些，虽然还不详细，但是对于许多人嘴里的信王，他可是非常的好奇。“你们是到处看看，还是先去京城？”一直陪同着他们的山东政务院的工作人员对着雷杰森问道。“先去京城吧，我想问一下，那是什么吗？”雷杰森收回自己的情绪，指着远去的火车问道。“那是火车，要去京城，坐火车很快的。”政务院的工作人员随口说了一句，就不再多说，带着他们向着天津火车站的方向走去。平稳，干净，快速，神奇。这是第一次乘坐火车的荷兰一行人最直观的感受。“你好，我想见见你们的亲王大人，可以吗？”在京城接见他们的是礼部外交司的司长何其。“让诸位见笑了，我也不知道我们的信王大人现在在那里，不过，信王大人在知道你们要来京城，让我转告你们几句话。”何其一脸笑呵呵的看着雷杰森。“哦，什么话？”在听到何其的前半句话的时候，雷杰森的内心十分失望，但是何其的后半句让他有些好奇起来。“不管你们是想谈判还是想和大明贸易，首先就是先把赔款付清，一千万，龙币(大明纸币)！”何其虽然还是笑呵呵的，但是他的话语让雷杰森一行人脸色大变。其一，他们的赔款是一千万不假，但是当时没说是用什么货币支付，如果按照龙币支付，那么他们至少要用两千万的荷兰银币，毕竟在东番岛，他们的六百多万的银币只能兑换二三百万的龙币。其二，就是在广东，他们可是在那些官员的忽悠下，把四百万的银币交给了当地的官员，那可是赔款的一部分。“不，不，不，我想你们搞错了，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赔款一千万银币。”雷杰森直接站起身来连说三个不字。“是，当初是说好了的一千万银币，但是没说是用你们的货币，对吗？”何琪还是一脸的微笑，不过在雷杰森一行人看来，这比恶魔的微笑还恐怖。“是的，但是当时……”“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如果你们拿出一千万，不管是你们的银币也好，还是当时我们使用的银两也罢，现在我们都不会说什么，但是，你们当初并没有拿出来。”何其打断了雷杰森的话语，一脸淡然的开口说道。其实这也算是朱舜给他们挖的一个坑，不过不大，毕竟现在荷兰人有钱，就算是用龙币支付，也不过是两三千万的荷兰银币罢了，他们还能承受的起。“这……我们当初可是签订过协议的。”何其的话语让雷杰森无从反驳，只能把协议拿出来说事。“呵呵，那我想问一下，当时协议上说了用什么货币支付了吗？对了，这协议上可是注明了赔款期限，但是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这一千万……”何其把当时的协议拿出来放在雷杰森的面前，虽然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雷杰森也知道他是想要利息。会议室内一时间安静下来，雷杰森一行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们没想到大明的官员这么难缠。何其说的这两个一个是协议上的漏洞，另一个完全都是他们犯的错。“我们在贵国的南方的已经支付了四百万，这……”一名使团的成员在一旁小声的开口说了一句。何其没有搭理他，一个外交司的工作人员开口说道。“这个赔偿是给整个大明的，而不是给大明某一个地方的，所以说你们给广东的四百万，那不叫赔款，那叫赠予。”“王爷，还有一句话，那就是要想和大明继续贸易，那么以后的货款结算必须以龙币为主。”这才是朱舜给他们挖的大坑，而且这个坑还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