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战斗并不激烈,而且这样的情况也不多,这一次作战几乎就是个特例,消息传到还在天津安排人员保护学校的朱舜耳里,他只是莞尔一笑,对于这种事情他既不鼓励也不支持,毕竟训练一个士兵不容易,他可不想自己的士兵因为这些小利而失去生命。这让这个空中小组的成员很是郁闷。“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可是俘虏一艘热气球,那可是大功一件啊。”面对自己手下的疑惑,小组长也是摸不着头脑,同样的朱舜身边的曹文诏和洪承畴都有些疑惑看着朱舜。“咱们现在养一个兵不容易。”朱舜只是这么淡淡的一句,但是这也让两人也若有所思。是的,现在养大明的士兵真的不容易,不说训练、军饷等,就说战后的抚恤,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并且还是持续十几年的,这在无形之中增加了养兵的成本,同样也造成了现在许多人都想参军的现象。“那咱们为什么不趁机发兵南方?”良久之后,回过神来的曹变蛟开口询问道,这不光是他一个人的疑惑,现在整个大明的官员都在疑惑,为什么有了这么大的势力,朝廷就是不派兵拿下南方。自从朱舜穿越过来其实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和那些士大夫阶层作斗争,不管是打建奴也好,还是山西陕西等地战争也好,哪怕和河南的福王作战,其实都是在和大明的士大夫阶层斗争。因为这些战争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士大夫阶层的影子。这一点朱舜知道,天启皇帝也知道,所以按理来说现在趁势拿下南方是所有人希望,是吗?不是的,因为现在北方的一些官员绝对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这就是朱舜和天启皇帝的无奈之处,毕竟现在摊子铺的太大,许多地方都还需要那些官员,要不然那个“水太凉”还在礼部晃**?朱舜早就干掉他了。不过他们也不会太长久了,等到大量的学校学生成长起来可以接替他们位置的时候,就是大明彻底的改天换地的时候。“现在咱们缺人。”这就是朱舜给两人的回答,是的,现在大明现在缺人,不光缺大量的劳动力,更缺那些有施政经验的官员,换句话说就是缺少读书人,新式的。比较纯粹的曹变蛟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但是已经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年的洪承畴可是明白了朱舜话里的含义,同时也感到一阵心悸。因为他想的更多。这几年来朱舜和天启皇帝不仅在战场上打击那些士大夫,还在根基上开始动摇了那些士大夫。山东孔府的灭亡虽然说是朱舜顺手为之,可是误打误撞之下,一下子把那些士大夫们震慑住了,而天启皇帝手段更加高明,因为在震慑住那些士大夫之后,他就是趁机敲打一番,把一些人赶到了死囚营,而又拉拢了一批人,才没有让大明北方的朝廷崩溃,更是那些士大夫们不敢狗急跳墙,因为他们还有希望,没看见现在还有他们的人还在朝中为官吗?但是事情真是这样吗?洪承畴想得更多,这几年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一批官员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进入死囚营,这难道就是偶然?不,这就是手段,因为新补充进去的就是大批量的学生官员,这些人对于儒家那一套可是没好感的。不但重新制造了矛盾,还让大明的朝廷来了一次缓慢的换血过程。不知怎么地他想起最近去医学院看到的一个很有趣的实验,那就是把一只青蛙放在锅里,加入凉水,再慢慢的加热,直到水沸腾,青蛙被煮熟,这个青蛙也不会逃出来,一个很有趣的实验,同时也不正是现在这些士大夫们的真实写照吗?这一次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所谓的读书人落马?一定很多,毕竟信王刚才可是说了,现在大明缺人!是的,他猜得没错,这一次落马的人很多,多到什么程度?多到,北方的官场再也看不到一个士大夫阶层的人!“反应够快啊?”看到情报部门反馈回来的情报,天启皇帝略微有些诧异,这一次那些士大夫们的反应速度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要知道现在只是舆论战的第三天!“以前你们要是能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那大明就不会这么艰难了。”暗自的嘀咕一句,天启皇帝对着旁边的太监招了招手。“派人去告诉督察院的人,按照名单开始查他们,一定要公正、公开。”“是,皇上。”那太监把天启皇帝说的话记录下来,在天启皇帝签字之后,并没有离去,反而有些犹豫。“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如果想请假,朕准了,到时候朕会去皇后说的。”天启皇帝还因为这名太监是想请假,毕竟人都有自己的事情,现在这些太监虽然是宫里的老人了,但是现在他们可不属于皇帝的家奴了,而是工作服务人员,每个月除却固定假期,还有几天事假。“不是的,皇上,在下就是想问一下,那些流言怎么办?毕竟对您和王爷之间的关系不好。”太监的话让天启皇帝愣了愣,毕竟这种事情从一个太监嘴里说出来,多少都让他有些诧异。不过一想到现在皇宫的环境,天启皇帝微微一笑。“有些东西你们是不懂得,如果我和王爷之间的关系真的能被那群人挑动,呵呵,现在坐在这里和你说话的就是信王,而不是朕了。”“圣上饶命,奴婢知错了。”天启皇帝很平淡的一句话,却让这个太监一下子汗如雨下,再也顾不得新的规定,跪在地上开始求饶起来。是的,他们不了解朱舜和天启皇帝之间的感情,世人常说天家无情,但是谁又知道,他们的无情是因为屁股下面的位置引起的,但是一个权势滔天,还没有一点野心的人,最重要的还是一心为了这个国家的人,再狠毒的皇帝也会心软吧,不过这也说不准,但是天启皇帝他知道他对信王从来都很信任,哪怕把皇位让为他,天启皇帝也不会眨一下眼,但是朱舜愿意吗?“好好地跪着干嘛?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再说你也没错。”那名太监听见天启皇帝话语内心稍安,悄悄地看了一眼天启皇帝,发现他并没有生气的迹象,才战战兢兢站起身来。“谢皇上,在下这就出去督察院传旨。”“等等,顺便通知一下吏部那边这一次考核通过的人全都安排在底层的政务院,军队那边就不要再安排人手了。”“是。”看着太监离去的背影,天启皇帝苦笑着摇摇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现在到处要人,特别是学校毕业的学生更是抢手货,有些还没出校门就已经被预定了,但是时间太短了,还没有到大批量学生走进社会的时候,所以许多事情还要等,就比如进军南方!“呵呵,你们以为朕只有这一个手段吗?用信王的话就是,看我玩不死你们。”想起最近开始的流言,以及那些官员的动作,天启皇帝一脸的冷笑。流言,这玩意儿在北方的市场很小,不说已经彻底深入人心的大明日报,就说现在每个人都忙着挣钱,谁会有时间去关注那些有关于皇帝和信王的流言,再说现在北方的老百姓都记着这两位的好,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家里给他们供着牌牌,哪里容得别人说这两人的坏话?“那家伙怎么回事?”福建巡捕总处,陈二狗看着几名被百姓押着商贩,就好奇的问了属下一句。“哈哈,这几个傻缺在市面上到处说信王有谋反之心,已经密谋着怎么当上皇帝了,这让百姓们不愿意了,所以就被押到咱们这里来了。”自己属下哈哈大笑的解释着,脸上的不屑表露无遗,这让陈二狗也有些好笑。他们巡捕可不是那些政务院的官员,他们都是从军队中转业到地方的,所以他们更加的明白信王和天启皇帝之间的关系,因为军队中上的第一课就是效忠皇帝,就算是朱舜亲手训练出来,也会明确地告知,他们的第一效忠对象是皇帝,而不是他信王,尤其是每一次领军饷的时候,大明人民钱庄的工作人员就会来这么一句:这可是皇上给你们的钱,查仔细了,出错了,我会被皇帝责罚的。这样的一次次下来,所有的士兵都知道皇帝对他们真好,哪个还会对皇帝不忠心?没有军队支持,信王拿什么造反?拿他的脑袋吗?信王的好所有人都记着,但是好和忠心可画不上等号!这就是这几年朱舜努力的成果。“这群人真他娘的傻缺一群,信王他老人家如果想当皇帝,当年也不会亲自领着我们清洗皇宫了。”陈二狗可是信王府的老人了,对于许多事情知道的很详细,所以对于那群人的手段真的很是无语。北方的百姓对于信王和皇帝之间的流言根本就不在意,这大大出乎了那些暗中观察的人预料,但是在官场上可是有一些人坐不住了,这些人除却放出流言的那些人,还有就是仅剩不多朝中旧人。“呵呵,你们这是想让我来个一锅烩?”看着桌子上密信,朱舜的脸上露出一股狠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