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北线

战争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就像现在一样，大明不仅要在南线开战，北线也进入了战争状态。虽然蒙古已经修通了铁路，但是一年时间想把铁路修到和沙俄接壤的地方，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幸好在去年年底因为袁崇焕的原因，许多蒙古旧贵族也加入到了修路的大军当中，这让原本已经有些捉襟见肘的蒙古沿线的修路大军，得到一定的缓解。不过现在距离大明最北边的边境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没有修通。“后面的物资什么时候才能运到？”饕餮军团的孙传庭对着旁边的搭档问道。“还需要七天，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七天？恐怕是来不及了。”孙传庭知道自己的搭档已经尽力了，心里默默地盘算一下，看着参谋制作的沙盘沉声说道。他们现在完全就是全骑兵队伍，在接到前线的汇报之后，他就马不停蹄的带着部队出发了，因为准备不足，他们和后勤物资全面脱节，现在不要说弹药了，就是粮食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把咱们的马匹全都集中起来去运物资，优先弹药物资，其他的……咱们去敌人手里取。”孙传庭想了想继续说道，但是他的话语让他的搭档楚大庆面色骤变。“你可想好了，到时候一个控制不好，士兵们违反军纪，王爷怪罪下来，你可是要担责任的。”孙传庭的意思，楚大庆明白，那就是纵兵抢掠敌人，这可是在军纪中不允许，只要违反，那就是大罪。“想好了，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咱们士兵携带的弹药不足以支撑七天的高强度战斗，一旦出现弹药不足的情况，咱们手里的武器和烧火棍没啥差别，那时候咱们面临的就是屠杀。”孙传庭的语气有些沉重，他实在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那……行，到时候王爷的处罚下来，我和你一起扛。”现在他们所面临的困境，楚大庆也明白，最终还是同意了孙传庭的计划。“哈哈，放心只要不伤害到百姓，王爷是不会怪罪的，再说，咱们也不是孤军，东边还有一支咱们的队伍，只要咱们速度够快，那么咱们就不用那么做了。”听着自己搭档的话语，孙传庭哈哈大笑起来，有这样的搭档，他在前面战斗也放心。“恐怕很难，咱们这边还好说，他们那边想要过来要么绕很远的路，要么就要穿越茫茫的森林，现在咱们只能靠自己。”楚大庆摇了摇头说道，实际上这话就是给孙传庭泼冷水的，但是孙传庭丝毫不在意。“呦呵，可以啊，这都能想到，不错，不错，求人不如求己，我相信咱们的战士。”没有理会孙传庭的调笑，楚大庆已经转身离开了指挥部开始安排马匹回去运物资的事情。“步兵打骑兵，这仗可不好打啊。”也许今天孙传庭起床没看黄历，刚走了一个打击他的人，现在就又有一个冒了出来。“有啥不好打的，老子也不是没有打过，林丹汗的大军是怎么灭掉的？”孙传庭看着自己的参谋长---才从朱舜身边离开的洪承畴瞪眼说道。“那个时候林丹汗骑兵的武器主要是以弓箭为主，射程没有咱们步枪射程远，更加不要说大炮一类的武器了，他们根本没有，现在咱们面对的哥萨克骑兵几乎成了全火器部队，火炮他们也不缺，所以这仗不好打。”洪承畴努力的辩解道，他不像孙传庭已经在新军待了好几年，对于现在新军使用的武器性能了如指掌，他在没有遇见朱舜以前，对于火器的概念还停留在以前的火铳上面，后来开始被朱舜看重，就把他和曹变蛟调到了身边，学习最多的是新式武器运用的理论知识，但是他对于新式武器的威力、性能并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同时，他还存在着一些小心思。“这样，等一会你到下面的陆叁甲军去，在那边辅助陆叁甲军军长曹变蛟指挥战斗。”孙传庭看出了洪承畴的心思，所以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把他派到了前线。“军团长……”“现在你对咱们的军队还不是太了解，这一次到那边向曹军长多多请教，看看咱们现在的战斗模式，还有，王爷对你和曹变蛟都很看重，千万不要辜负了王爷对你的栽培和信任。”就在洪承畴还在诧异的时候，孙传庭打断了他的话语，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这……是，军团长！”洪承畴的脸色变换数次，最终才咬了咬牙，对着孙传庭讲了一个军礼。“军团长，咱们现在有一个半军，五万人，对面将近二十万，根据侦察兵传回来的消息，这一次他们可是多路进攻，咱们防守起来会很吃力。”一名参谋拿着侦察部队传回来的情报，在沙盘上标注好以后，对着一旁的孙传庭说道。“恩，吃力是肯定的，但是我相信咱们的战士，一定能挺过去，再说，别看他们兵出多路，但是主要的进攻方向就那么一两个，只要找到他们的主要进攻的方向，这仗就不难打，最重要的是，咱们为什么要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孙传庭看着那名参谋在沙盘上刚标注好的路线示意图，一边对着他说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仗该怎么打。“来喝口热水。”把任务布置好的楚大庆，看到孙传庭站在沙盘前想事情，就倒了一杯热水，端了过去。“恩？你回来了？马匹都送回去了？”回过神来的孙传庭接过楚大庆递过来的热水，开口询问道。“恩，回来了，同时我也让那些没有任务的热气球回去了，到时候他们会先运一部分弹药回来。”“恩，好，对了问你个事情？”孙传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楚大庆认真的说道。“什么事情？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回答你。”楚大庆的脸色也严肃起来。“现在咱们战士的情绪怎么样？”这还是他刚刚想到的，因为他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在蔓延。士气 ，不管是现代战争也好，还是古代战争也好，都能影响一场战争的胜负，所以，在每个时期，士气都是决定战争胜利的关键因素之一。今天不管是楚大庆，还是洪承畴他们对于这场战争都露出了消极的态度，起初孙传庭还以为今天是自己不顺的一天，但是在那个参谋说话的语气中，孙传庭也感受到了一种消极的情绪之后，就发觉了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对。“这个我正在想办法解决。”看到孙传庭问的是这一个问题，楚大庆有些头疼的说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知道吗？”听见楚大庆的回答，孙传庭眉头已经皱成川字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好像是咱们就要离开营地的时候，在士兵中流传了这样一个谣言，说是咱们这一次的战争是不义之战，信王好大喜功才会发起这样的战争，同时他们还说，这一次的战争皇帝陛下不会承认，要不然也不会把信王派到了南方，到时候如果战死没有抚恤政策，还不能进忠烈祠。”“嘭！”“哼！”在听完楚大庆的话之后，孙传庭的面色已经涨红，一拳砸在沙盘上，嘴里也发出一声闷哼。“你们先出去。”看到孙传庭的样子，楚大庆对着指挥部的一众人员摆了摆手。“查出源头没有？是什么人所为？”深吸几口气，孙传庭终于压下心里的怒火，开口询问道。“还在查，当初咱们走得急，没来得及认真查，不过已经锁定了大致目标。”“是谁？！”此时的孙传庭浑散发着惊天的杀气。“在营地周围的一些商人。”“一群白眼狼，该杀！”“这事安全司的人已经接管了过去，现在咱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抚好战士的情绪。”感受着孙传庭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楚大庆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回去了，咱找他们算账，哼！这一次老子一定要恳请王爷重开死刑。”“行，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给王爷上书，行刑时，咱们一起去执行！”顺着孙传庭的话语，楚大庆安慰了他一句，才接着道。“我已经给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写信了，相信孙都督一定会请来圣旨，到时候战士们的情绪就会恢复平静，但是要完全调动起来，还要看你的了。”“呼，这个我擅长，一场胜仗打过，战士们的士气就会调动起来。”孙传庭长呼一口气，开口说道。“哈哈，那就好。”“进来，开始制定作战计划。”看着楚大庆脸上的笑容，孙传庭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外面的人喊了一声。“洪承畴呢？”看着进来的人少了一个人，楚大庆开口询问道。“被我派到陆叁甲军了，现在我先说我的目标，你们根据这个目标制定出作战计划，现在沙俄的军队成五路进攻态势，咱们正面有三路，东西两侧各一路，在没有摸清楚他们那一路主攻之前，我打算向吃掉西路的这一股敌军……”孙传庭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就对着已经围过来的参谋们开口说道。敌众我寡，但是两方的实力并不悬殊，因为明军的武器已经足以弥补人数上的差距，所以在孙传庭看来，这仗不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