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章 文人集团的态度转变

在杨王妃的身份彻底的揭开的时候，杨家的门槛就差一点被踏破，讨好者络绎不绝，这也让杨晓飞的父母看到了机会。不管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杨晓飞的父母是来者不拒，并且收礼收到手软，但是他们还真不敢到朱舜面前提要求，或者帮那些人解决一些麻烦事，时间久了，那些送礼的人也知道，这一家人是什么货色，后来送礼的人就少了很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有心人总会注意到这些，并且很好地利用这个机会。而已经被朱舜和天启皇帝打压的只能在南方苟延残喘的文人集团很早就做出了安排。但是他们不知道还有人比他们下手的更早。那就是在原历史上一个很有争议的人物，佟养性，他究竟是汉人还是女真人，这个众说纷纭，但是改不掉的一点，他为建奴的情报系统出了大力气。情报人才，都是敏锐的，在朱舜崛起的时候，他就开始为自己以及家族安排后路了。辽东之战，他已经看到了黄台吉的枭雄末路，他一边把自己的家族彻底隐藏起来，一边还把自己的情报势力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在黄台吉彻底的被逼到了黑山白水之间后，他就逐渐地脱离了黄台吉，并且和一大批汉奸开始密谋未来的出路。这其中出现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对于大明文人极为了解的范文程，也是朱舜一直派人寻找，怎么也寻找不到的头号汉奸。有了范文程的加入，潜伏下来的奸细在谋求出路的同时，也开始在范文程的谋划下开始和大明的文人频繁接触。而杨王妃的身份暴露以后，杨家人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在分析了信王对于杨家人的态度之后，他们就断绝了控制杨家人的想法，毕竟朱舜对于那一家人盯得很紧，就是害怕他们闹出什么幺蛾子，如果因为控制杨家人而把他们暴露的话，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不控制不代表不关注，说不定什么时候机会就来。嘿，还真让他们等到机会了。在去年朱舜和天启皇帝以大考的名义，几乎把那些读书人给一网打尽了，除去那些没有闹事的，其他的都被送到了库页岛，这让他们看到了机会。而在去年先是遭受天启皇帝铺天盖地的舆论打击，后来又遭到新军的攻击，南方的文人就开始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是死扛到底，另一种就是妥协，用书面上的话语就是投降派，特别是在天启皇帝控制住广东之后，投降派的声音就占据了上风。“范先生，这么这样逼迫朝廷，到时候以皇帝和信王的秉性，恐怕他们会和咱们来个鱼死网破。”范文程不屑的看了一眼顾文，还鱼死网破，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你们这张网撕扯得粉碎，那条鱼也不会死，况且现在谁是渔网还说不准呢。“呵呵，顾先生多虑了，咱们也不是逼迫朝廷，只是想让他们答应咱们的要求而已，这对于皇帝和信王来说并不难。”范文程并没有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表露出来，反而一脸云淡风轻的说道。范文程心里也是苦闷，在得知大明对于汉奸的态度和处罚办法之后，他就死了那一条投降的心，但是黄台吉他不争气啊，被逼到了深山老林里不说，还他娘的因为内讧，建奴的实力大损不说，自己还被多尔衮绑到大明做了投名状，也就是当初佟养性提醒他，要不然他现在已经成为一尊雕像跪在忠烈祠内了。一路上躲躲藏藏，提心吊胆之下才跑到了大明的江南，本来还想着找到机会逃往海外，但是现在大明的沿海都被皇帝和信王控制在手里，他唯一的生路被堵住了。不得已留在了江南。“可是现在大明正在和西夷人作战，咱们让那些商人停工停产，扰乱后方稳定，这在新大明律里面可是叛国罪，到时候，大明战败了还好说，但是如果大明战胜了，咱们可都是会被押往忠烈祠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你我要背上万世骂名不说，咱们的家族也会被百姓们唾弃，永世不得翻身。”大明的士大夫就是这样，又想巧又想好，用粗俗的话来说，就是当那啥还要立牌坊，这可能吗？范文程暗暗地鄙夷一下，他对于这些毫无下限的文人集团可是了解的极深，哪能看不出他们瞻前顾后的性格？“所以咱们要掌握一个度，现在明面上就是信王王妃的家人为那些商人谋求利益，和咱们的关系不大，等到时机合适，把库页岛的人救出来之后，咱们就收手。”救出库页岛上的书生，这只是他们明面上的说法，要不然他们底下的人早就散伙了，因为那些书生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他们的真正目的却不是这样。“希望如此吧，唉。”顾文叹息一声，此时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对了，咱们可以联系一下那些神秘人，让他们给咱们提供一些帮助，这样一来，咱们的谋划才会万无一失。”范文程看似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呵，呵，正在和他们商量，也许很快就会出结果。”顾文也是一个老狐狸了，干笑两声，就想糊弄过去，但是范文程会如他的意。“速度一定要快，等皇帝那边反应过来，咱们的后果将不堪设想，恩，实在不行咱们三家坐下来好好地聊聊，不能再这样各自为政了。”范文程装作着急的样子样子说道。“恩，我再催催他们，等时机合适咱们就坐下来好好地谋划一番。”顾文装作有些为难的说道，实际上他现在心里也很苦，景教主教被抓以后，他就好久没有和景教的人联系上了。“那行，范某就先告辞了，等到你们这边有什么消息，我在过来。”范文程心里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站起身向着顾文拱拱手就离开了。“唉，皇帝陛下究竟怎么了？我们只是想为大明效力而已。”士大夫集团是不甘心的，几千年高高在上的地位一朝被踩到了泥地里面，他们的内心是愤怒的，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被天启皇帝和朱舜的手段吓破了胆子，所以他们不得已才会向着求和，但是他们还没有放弃幻想，还没有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一次他们谋划在大明对外开战的时候，让那些商人们闹事，就是想逼迫天启皇帝和朱舜就范，在万历年间他们就这样玩过，不仅葬送了十几万明军精锐，而断送了大明的国运，那个时候还可以用武将养寇自重的说法，现在他们已经不需要这块遮羞布了，直接赤膊上阵，这吃相真他娘的难看。可是现在的天启皇帝不是万历皇帝，还有一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经验的王爷，他们的这一招恐怕会取得一个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盟友范文程，可是和他们的目标不一致。京城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的，但是一些敏感的人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不过这和远在东番岛上的朱舜没有丝毫关系，因为暴风雨的天气，大明和这里的消息已经断绝，朱舜也难得的清闲起来。“王爷，你要找的懂天气渔民。我都召集到了政务院的会议室内。”“恩，很好，一会儿我去见见他们，对了找几个文书过来，到时候需要记录东西。”大明海军现在欠缺的就是航海经验，以及对一些海洋情况的了解，但是海洋的情况，比如说海上的天气变化，洋流变化，水文条件等，那些经常出海捕鱼的渔民最是了解，这些是可以传承下去的，不说对天气方面的研究，就说让大明海军快速的熟悉海洋情况，这些渔民的经验就十分的宝贵了。在没有科学的、系统的天气预报出现前，海洋上天气变化在这个时代还是口口相传的经验之谈来的可靠。“是，我这就去安排。”“草民拜见王爷，王爷万岁。”当朱舜来到会议室的时候，那些渔民异常激动，一个个跪在地上山呼万岁。“这是干啥？赶紧起来，咱大明可不允许下跪了，秦汉，赶紧的把人都拉起来。”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了，在北方因为新政实行的时间长，再加上朱舜经常抛头露面，所以百姓们见到他时只是拱拱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所以在见到这样的场景，朱舜都有些愣神，但是好在他反应很快，一边命人把人搀扶起来，一边赶紧拉住离他最近的一个渔民。“哈哈，你们这样都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看到大家站起来之后，还是有些紧张，朱舜就率先开口说道。“这一次趁着现在的天气也什么也干不了，就请大家来，聊聊天，拉拉家常，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给我说说，我来给大家想办法解决，最后就是让大家来给我们上上课，我们对海洋了解的不多，多给我们讲讲海上的事情，等以后走到外面说，老子给王爷当过老师，是不是倍有面子？”有了朱舜的打趣，大家的神情慢慢的放松下来，朱舜并没有上来就问海洋上的情况，反而先聊开了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