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脸色发黑之际,突觉身侧射来两道利芒。出于武人本能反应,他立即拽着马缰绳,身体向后仰躺躲避。唏律律——**雪白神骏嘶鸣人立而起,秦墨在此空档,却已看清利芒来处。利芒是身侧某位小妮子的恼怒眼神,待他看过去时,已然是变为幽怨、委屈……桃花眸迅速泛红。这凄凉模样,少了几分娇媚,倒是真有神仙姐姐神韵了!秦墨暗暗咧嘴,踩着马镫身形一挺,将人立的雪白神骏,重新压下去。锵——哗啦——马蹄铁磕在石板路上,发出金铁交鸣声,秦墨身上银甲震动,亦是甲叶乱响。街上行人受惊,立即与他拉开距离,但旋即却又是高声叫好。“哎呀,好骏马、好马术!”“这秦相不愧为华夏第一勇士啊。”“那腰间皮兜里装的像是颗人头……”秦墨听着行人言语,不禁满头黑线,我又不是变态,没事带颗人头在身上干什么。皮兜里装的,分明是新刻的巨玉私印!这装博——没装对地方啊,大家的联想能力太强大,很容易歪楼。也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于是,秦墨当即解开皮兜,露出里面的巨玉私印。行人看清之后,先是一愣,似乎有些失望,秦墨这华夏第一勇士,居然出门不带人头。但转而,却是再次哗然。“额滴个好家伙,这可比诸位君长手里的美玉大百倍啊!”“孤陋寡闻了不是,诸位君长把玩的美玉,据说也是秦相赠与呢。”“对对对,包括将军们骑乘的汗血宝马,以及这两匹雪白神驹,皆是秦相之封国自域外贩来……“……秦墨终于心满意足,继续拉风策马前行,同时向身旁的哀怨小媳妇,低声道:“垮着脸作甚?”虞姬嘟起红唇,低头脑袋不吭声。秦墨莞尔道:“你昨日醉了不知道,此乃陛下之意,我为婉拒,一头栽进菜汤里装醉酣睡。”“看我这脑门,是否还有一块青红?”秦墨说着,稍稍掀起头盔,露出额头让虞姬瞧看。虞姬低头不看,但眼角余光,却已然瞄了个清楚,幽怨道:“君子既是婉拒了,为何昨夜长公主,仍是亲自来送,还守了一夜?”秦墨嘿然:“你不了解陛下性情,凡是陛下起心动念要做之事,除非你有足够强大的理由,让之心服口服绝了念头。”“否则,莫说是婉拒,便是死拒,陛下也是要做成的!”“昨夜我装醉,陛下也没发脾气,只是让长公主送咱们回家,当时我还以为陛下转性了,要给我留一个回旋余地。”“但此时看来,却是我想多了!”“昨夜在宫里发生的事,今日便大街小巷口耳相传,你当百姓为何能知晓?”“事关长公主名誉,没有陛下的授意,断然无人敢乱嚼舌根!”虞姬听他白活了一通,心气不由顺了许多,愤愤道:“陛下是要逼迫君子吗?哪有选女婿还这般耍手段的!”秦墨嘿然:“若不耍手段,便是直接下令赐婚……陛下终究还是给我留了几分余地。”虞姬顿时一滞,她终于反应过来,皇家儿女婚配,不是民间嫁娶儿女,还要讲究个两家你情我愿。皇家儿女的婚配,向来是政治延续,关乎国事!秦墨见她低落不语,心中终是不忍,便又哄道:“别垮着脸啦,此事其实也好解决。”“既然我如今落个轻浮名声,那便顺水推舟,当一回轻浮浪**子也无妨。”“介时名声臭了,再拖上数月,待平定了南越,我立即交卸相位,咱们回河西封国逍遥自在,陛下自然不会再提!”虞姬听着,美眸越来越亮,最后已然是转忧为喜,频频点头道:“是极,是极,今晚仆便领君子去女闾耍乐,仆往日那些好姐妹,可是仰慕君子呢。”“还有陛下前次送来的宫内美姬,那些姐姐们年岁见长,也是盼星星盼月亮,眼巴巴等君子去受用呢。”“仆为君子张罗,纳个十几数十房妾夫人……”虞姬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在畅想,秦墨夫人成群,前呼后拥的拉风模样了。但,她却是没注意到,秦墨却已两眼圆睁,满头的黑人问号。特么啥鬼情况?你不是嫉妒的吗?秦墨呆滞好半晌,看虞姬还在巴巴不停,哭笑不得打断道:“你……我纳夫人?”虞姬理所当然点头:“君子乃彻侯,更是一国之君,怎能无妾夫人充实后宫?”秦墨:“……”秦墨再次陷入呆滞。这小妞的脑回路,他此时才算是看透。人家在意的,不是他身边多个女人,而是怕被抢走正妻侯夫人之位。活脱脱就是后世拜金女翻版!反倒是自己,多少有点自作多情了……秦墨无语望苍穹,纯洁美好的爱情啊,到底是什么滋味呢?虞姬心情好了,再次恢复娇媚之色,见街边行人看自己,皆是目眩神迷,更是怡然自得,便向秦墨道:“君子,仆今日美吗?”秦墨点头:“甚美!”虞姬追问道:“仆与长公主孰美?”秦墨看了她稍显青涩的俏脸,违心的渣言渣语脱口而出:“自是虞美,长公主不能比也!”虞姬表情瞬间转为哀怨,幽幽道:“那君子为何不作美词夸赞呢?”秦墨:“……”这小妞是真贪啊,不但要利,还要美名。……两人拉风穿街而过,在咸阳城掀起轩然大波,六国商旅包括秦人商贾,仿佛都得了红眼病。域外商路有大赚头啊!由秦家商铺酒肆散发的拍卖会请柬,在城中成了香饽饽,一些错过的商贾,甚至出百两金求购。但此番拍卖会不止有域外商货,可供拍买运回家乡贩卖,会上更有走过域外的商队头领,讲述域外地理人文。有幸得到请柬的商贾,又怎肯出让。薄薄的一张请柬,引得全城争抢,待到拍卖会举行之日,更是炒到了千两金一张。“拍卖会入场了,快去看呦~!”城中百姓呼朋唤友,一些小商铺便是生意也不做了,纷纷涌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