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夫子告诫

一旁的人也走过来，取笑道：“就是，陆盛你一直是班上的前三名，这回下场铁定稳了。”陆盛没有被这些话给迷惑到，忙推辞：“这事还没有定论，切勿这样说，夫子听了该生气了。”陆盛最怕这种场景，连忙把孙夫子拿出来当挡箭牌，果然，听到陆盛说夫子之后，旁边的人也收敛了。那人忙转移话题，就怕被夫子听到了，他说道：“听说今年是新来的知县担任主考官啊，也不知道今年的考题跟以往会不会变动太多。”“是啊，没想到前段时间咱们县换了个知县，也不知道考题风格变化大不大。”“是啊。”陆盛在一旁听着，他不在意这些，在他看来，只要把书本吃透了，学扎实了，不管考什么他都不怕，往年的考题只是一个参考，不可用来衡量今年的考题内容。陆盛没有参与进去，陈鼎升也是，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安静地等在一旁。过了一会，孙夫子出来了，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他向陆盛他们介绍道：“这是王夫子，是我的好友兼学生，他这次跟我们一起过去给你们作保。”王夫子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长得颇为英俊，性子却与孙夫子如出一辙，都是冷淡脸。这时，陆盛才发现，这群人里有好几个不认识的，这应该是王夫子另外要作保的学生。王夫子给他们这群学生作保，每人收取一两银子。只见王夫子说道：“夫子这群学生，可真是人才济济啊。”孙昌胜笑道：“哪里的话，不如你的。”两人互相夸赞了一会，终于带着陆盛他们前往县衙。安平县县衙距离他们镇有点距离，坐马车过去的话，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到。孙夫子和王夫子带着陆盛等人直接来到县衙，县衙门口还有不少学生在一旁谈话。他们等了一会之后才进去，总共花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弄完。弄完之后，陆盛等人也没有心思在县里闲逛，直接跟着孙夫子和王夫子就回到了镇上。众人纷纷告退，陆盛被孙夫子给留下了。后院前厅。孙夫子让人给陆盛拿了个暖手炉，示意陆盛不必拘束之后，喝了一口茶后问道：“最近学习还用功吧？”陆盛刚想站起来回话，孙昌胜一个眼神看过来，陆盛就坐回去了。“回夫子的话，学生每天按照计划学习，没有一天不敢不用功。”越临近考试日期，陆盛心里也有点紧张，他也不敢笃定自己一定能考上，只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努力走下去。孙昌胜也看得出来陆盛内心里的紧张，说道：“以前，老夫看你就觉得你不像是个小孩，内心老成，为人处世像个混过官场的人，遇事不慌，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有时候老夫在想，你或许就是天生该吃这场官饭的人，如今的表现。”孙昌胜笑道：“倒是合了现在的年龄。”陆盛心头一惊，看向孙夫子，内心震撼不已。没想到孙夫子眼睛竟然这么毒，一眼就看出了他与年龄不相符的性格，只是异世灵魂这样惊世骇俗，闻所未闻的事，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好在夫子只是觉得他少年老成，没有往灵异那方面想。陆盛暗自松了一口气。孙昌胜看得出来陆盛的惊讶，他毕竟也是混过几年官场的人，陆盛的把戏在他眼里早已暴露无遗。他提醒道：“陆盛，你我师生一场，老夫便告诫你一句，既然你选择了科举这条路，切莫忘了初心。”陆盛放下暖手炉，起身拱手道：“学生明白，谢夫子告诫。”随后，孙夫子像是忘了刚刚说过的话，认真考察了一些四书五经里的知识，陆盛一一作答之后，孙夫子满意道。“看来，老夫就在这祝你前程似锦了。”陆盛忙说：“学生惭愧。”孙夫子摇头：“罢了，这次考试，无须担心，正常发挥即可。”陆盛回道：“谢夫子指导。”孙夫子按按额头，摆手示意陆盛离开。陆盛：“学生告退，还望夫子注意身体。”等陆盛走后，孙昌胜抬头，不由笑骂道：“这臭小子，还真是滴水不漏。”陆盛出门时，陆河已经等在大门前了。陆盛忙上前扶着陆河，懊恼道：“爹，天气这么冷，您好歹在车里等我啊，早知道我就先跟您说一声，让您别等我了。”陆河笑道：“没事，我刚来，听到你们回来的消息之后，我想着夫子应该会跟你们聊几句，就等了一会才来。”陆盛伸手摸了一下陆河的手，察觉到是温热的时候才松了口气。“爹，我们先进去，回家再说。”驾车的是徐九，马车是自家买的。苏氏弄出来蛋糕之后，每只小奶油蛋糕卖八文钱，这段时间卖得很好，趁着众人赶新鲜，大赚了一笔。眼看陆盛就要去县城考试之后，苏氏和陆河商量，就买了匹马，弄了个二手的车厢，方便到时候陆盛赶考。徐九特地去学了段时间，赶得倒是挺稳，陆盛坐得比以往要舒服。碍于有外人在，陆盛和陆河都没有说话。陆盛闭眼靠在车厢上，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孙夫子这一段话，让陆盛审视了自己一番。他自认恢复记忆以来，做的事虽有点不符合自己的年龄，但也没有太出格，夫子是怎么看出来他初心变了。夫子说他内心老成，陆盛一个大男人，快三十岁的灵魂，不管怎么装，比起真正的小孩，肯定要成熟不少。为人处世这东西，改也难改，陆盛倒是觉得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正如孙夫子所说，或许他就是天生该吃这场官饭的人。马车停了，徐九提醒道：“老爷，少爷，到家了。”陆盛睁开眼，眼里已经没了之前的迷惑，想不明白的事，陆盛也不再纠结，只要从此刻开始，他的初心没有变就行。陆盛率先下车，伸手扶了陆河一把，陆河跟徐九吩咐了几句之后，就让徐九回镇上了。徐九两夫妻在镇上的店里居住，平时马车就放在镇上方便拉货，现在需求上去了，需要买的材料也多了，马车放那也好做事。陆河他们需要用车的话，会提前跟徐九说好时间，让徐九过来接送。两父子一前一后进了门。苏氏早有准备，看到陆河他们回来，连忙让陆芙去厨房把鸡汤端过来。陆盛问道：“娘，有填肚子的吗？”一大早到现在，他还没吃东西，现在肚子已经饿得没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