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县试开始

队伍里人虽多，却是很安静。陆盛身上只穿了几件单衣，今天还算不错，没有特别大的风，也不至于太冷。陆盛年轻气盛，倒是不怕冷，再加上他娘和他姐，生怕他考试冷到，外面那件外衣用的，是厚实不透风的布料，穿在身上，看着单薄，实际上并不是很冷。轮到陆盛了，等官差查看过篮子里的干粮之后，示意陆盛随着另一个官差走，两人到了一间小房子里，陆盛把衣服脱下，只留了一条裤子。陆盛任那人检查完身体后，站在一旁看那人抖衣服，检查完毕，那人就让陆盛把衣服穿上。陆盛穿好之后，跟着那人走进考场里。考场上站着一排官差，下面都是一排排小房间。陆盛眼尖地看到，前面给他们作保的王夫子正站在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旁边，周围还有好几个人站在一旁。陆盛走到王夫子旁边的桌子前面站着，等陆盛说明作保的廪生是谁之后，就听着旁边的官差喊道：“安平县，上河村人陆盛到......来人王青可作保？”王夫子看了一眼陆盛，然后高喊：“学生王青保！”等着流程过去之后，陆盛总算拿到了一个小牌子，里面写的是陆盛的名字还有考场号。他们这一次一共要考五场，前面三场分别考一天，后面的第四第五场连考，直到第五天中午交完卷之后，陆盛才能离开这里。陆盛走到自己的考舍里，观察了一下，没有夫子说的什么蛇、蚂蚁、蜘蛛之类的东西，也放下心了。从篮子里拿出一块破布，仔细把那两块木板给擦干净了。考舍里面只有两块木板，墙上有两排凸出的砖块，矮一些的到时候把其中一块木块摆好，就可以坐着。高一些的把另一块木板放好就是桌子了，等要睡觉的时候，就可以把两块木板拼接起来，这就是床了。陆盛看着这两块木板，琢磨晚上睡觉要用什么姿势才能睡好，平躺是不能了，估计也就是蜷缩跟坐着了，凭他的身高，坐着还能把腿伸直，蜷缩的话，倒是可以把脚放地上。等把东西弄好之后，陆盛也有了心思观察别的。他抽到的考舍位置还算不错，离得茅房不算太近，但也不远，使劲闻着，也没闻到什么味道，而且这考舍也没有什么破洞，上面的屋顶看着也是好的，估计是官府修整过。陆盛倒是满意得不得了。现在天色还没完全亮，距离考试时间还早，陆盛脱下一件单衣，充当被子，坐在木板上闭目养神，对面的哥们看到陆盛这么悠闲，心里的羡慕自然不必说。陆盛这一睡，睡了半个时辰，想了想，陆盛拿出干粮吃了几口。他爹这回给他准备的东西，有白馒头和煎饼，虽然都被掰碎了，但是不影响口感。陆河还给陆盛带了些苏氏做的香菇肉酱，陆盛夹在馒头里，吃着倒是津津有味。对面的哥们再次羡慕了。这吃得好，睡得好，一看就是胸有成竹的人。陆盛倒是没注意，他在不知不觉中，这种悠闲的气氛感染到了对面的哥们。陆盛吃完之后，站起身跺跺脚，揉揉手，做做扩胸运动，考舍不大，也容不了陆盛做些大动作。陆盛只能通过这样来活动活动，促使血液循环。运动完之后，陆盛坐在一旁，看着对面的哥们，耳边一直响起官差喊人的声音。对面的小哥很有意思，他看到陆盛在看他之后，对着陆盛笑了好几次。陆盛出于礼貌也回了好几个笑脸。过了一个时辰，钟声响了，考官准备发放考题。陆盛考舍在中间，等了一会才拿到考题。第一场考试考的是四书文两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就是从四书里取出两篇，盖住其中的词或句，考生凭着对书本的理解和记忆填写，把空着的填上就行了。这对陆盛来说不难。陆盛看了一遍之后，里面就有谱了。接着往下看，这次的试帖诗，要求以花来写一首五言六韵诗，陆盛在心里琢磨了一会，这诗的大概轮廓就出来了。陆盛放下心，拿出墨块出来研磨，一边在心里仔细润色刚起稿的试帖诗。等允许答题的钟声一响，陆盛先是在草稿纸上写了一遍考题上的填空内容，观察了一遍，眼看没什么问题之后，陆盛才把它誊写进答题卷里。陆盛答题答得快，临近中午时就已经把试帖诗也写在草稿上了，等把中饭吃完之后，稍微润色一下，就可以誊写进去了。陆盛写的花是**，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喜好的花，像这类的题目，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四大君子，梅兰竹菊。想了一下，陆盛决定写常见的**，这种花他起码还有点眼熟，其他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写。**勉勉强强还能写出一首不错的试帖诗出来。陆盛写完之后，看了一下，越看越满意，把考卷放在一旁，然后整理东西，拿出干粮再次填了填肚子，然后靠在一旁休息。下午大概三点左右，钟声响起，准备收卷。陆盛不慌不忙地起身，等官差走到他这边的时候，把草稿纸、考题和答题卷递过去。那官差看了一眼陆盛，拿过东西就往下一个考生走去。晚上，陆盛啃着干硬的馒头，从官差那里要了一碗热水，就这样解决了一顿。一夜无梦。陆盛睡得还算不错，起来时，旁边已经有了声响了。陆盛吃过早饭，叫来官差，出去上了个茅房回来。茅房现在已经没有昨天干净了，陆盛忍着恶心上完了厕所，洗手时洗了好久，还趁机在外面留了一会。陆盛回去之后，继续开始跺脚，保持身上的温度，过了一会，钟声响起，要颁发考题了。陆盛拿到考题之后，看了一遍，然后照常一边研墨一边思考。这一场考的也没什么难的，就是考对四书五经的熟背理解程度，其中四书文一篇，还有性理论或孝经论选一篇，默写“圣谕广训”约百字。陆盛这一场照样轻松应对。转眼，就到了第三天，这一场考的是四书文或经文一篇，律赋一篇，五言八韵试帖诗一首，还有就是默写前场“圣谕广训”首二句。县试的考试内容对于陆盛而言，不算难，考的东西大多都是针对考生的背诵情况，陆盛记性好，这些都不难。难的是，陆盛在这里要待这么多天，还不能洗澡。这三天，陆盛过得实在是难受，这么几天不洗澡，对于爱干净的陆盛来说，简直难受极了，感觉身上痒得不行。虽说这天气，几天不洗也没什么，但陆盛心理上接受，生理上却不能接受。这洗脸漱口什么的，还能趁着上茅房的时候解决，这洗澡问题只能自己憋着了。把答题卷写完之后，陆盛整理好桌面，就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等着收卷钟声响起。等把卷一收，陆盛的心也轻松了一些，还有明天一晚，他就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