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府试就要开始了

晚上，沈容谦坐在苏氏新铺好的**，搂着那张新被子，小心问道：“少爷，你是睡外面还是里面？”陆盛此时正坐在凳子上看书，闻言，转头看向沈容谦，说道：“我睡外面，你先睡吧，我再看会书。”沈容谦一听，想了想，让陆盛注意一下眼睛之后，就躺下了，给陆盛留了一大片的地方。陆盛看着沈容谦都快贴上墙壁的身子，愣了。看了一会沈容谦之后，陆盛便把视线收回来，放到书本上。却再没了心思看书。陆盛以前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睡觉，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跟着陆河和苏氏他们睡到了三岁，搬家之后就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睡了，这，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着。陆盛叹口气，又转头看向已经在打着小呼噜的沈容谦，又看了眼那一大片的地方，便也想清楚了。陆盛把书收起来，吹灭蜡烛之后，借着月光上了床。他这一晚上睡睡醒醒，到了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才睡着。结果一大早又被陆河叫起来了。陆盛起来时，沈容谦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饭桌上吃早饭。陆盛看了一眼，走去院子里洗漱。几人吃过早饭，陆河把陆盛叫到房里。陆河把陆盛叫过来，主要就是问问陆盛，对于徐九的处罚，要不要跟沈容谦说。陆盛听了之后，想了想，便说道：“这事等我晚点再跟他说。”陆河一听，同意了。陆盛从陆河房里出来之后，没有在院子里看到沈容谦，脚步一转，直接往房里走去。果然，沈容谦正在房里看书，看的还是陆盛之前抄书自留的关于各地的风土人情的书。陆盛坐在沈容谦身旁，说道：“看得懂吧？”沈容谦偏头看着陆盛，说道：“我虽七岁开始家破流浪，但之前学的还算是巩固，看这些书还是没有问题的。”陆盛顿了顿：“你这身份，以后也不可能考科举了，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如此，也不算是埋没了他这一身傲骨与聪明才智。聪明人说话，不必明说，有些道理就能自己悟出来。沈容谦眼睛一弯，笑道：“是，少爷。”想了想，陆盛把他们对徐九一家的惩罚说了出来。沈容谦听完，把书一放，就想往地上跪，被陆盛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别动不动就跪地。”沈容谦坐回凳子上，看着陆盛真心实意地说道：“谢谢你，陆盛。”转眼，沈容谦也在陆盛家里住了快一个月了，陆盛也渐渐地习惯身旁有个人跟着。府试就要开始了，四月十二日进场，陆盛已经跟陈鼎升他们说好了，到时候四月四日出发去县城。这次府试由知府主持，府学的教授和训导负责监考，报名流程跟考试流程和县试差不多。考试当天，陆盛他们这些考生卯时一刻就得入场，与县试不同的是，这次他们不需要自己带文房四宝，笔墨纸以及过夜用的被子一律由考场提供。就连吃食也不用带，这可方便了陆盛，说不定运气好一点，还能吃一口热的。考试内容还是以四书五经为主，府试一共考三场，分别考帖经、杂文和策论三场，其中前面两场分别考一天，第三场连考两天。第一场主要是考学生对书本的记忆力，第二场主要考察学生的书法和写作能力，第三场主要考察学生对律法、时政、吏治等方面的理解，以及自己的观点。前面两场对陆盛而言，也就是县试的考试内容再往上加一点难度的水平，陆盛并不担心。第三场考的就需要考生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死读书，还好陆盛也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人，这一场对陆盛而言，也没有什么难的。陆盛前段时间向夫子了解了情况之后，也就安心地在家温习了。之前陆盛考察了一下沈容谦，才发现沈容谦脑子真的很好，回答得都很犀利。于是陆盛看到有什么疑惑不解的问题时，就会问问沈容谦，看看沈容谦能不能答出来。而沈容谦一看，思考了一会之后，就能跟陆盛讨论问题，通常给陆盛的回答都能出乎意料。搞得陆盛时不时就会问沈容谦问题。沈容谦学识确实过人，虽说他有好几年没再读书，可一点也没忘记书本的知识，陆盛还特意问过沈容谦，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记东西的方法。可惜，沈容谦就只是记忆力好而已，俗话说的过目不忘，就是说的沈容谦这种人，陆盛自认记忆力不错，可跟沈容谦一比，就是个渣渣。人家沈容谦，只要看一遍就能记得八九不离十，他陆盛看书，还得又背又写才能记住。真是天道不公啊。陆盛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可惜的是，沈容谦有这样的能力，却不能考科举，陆盛真心为他感到可惜。这国家栋梁，真是浪费了。时间一晃，就到了四月三号下午。这时的天气，还是有点冷的，不过比起二月份，还是暖和不少。陆盛此时正坐在堂屋里看着苏氏给他缝衣服苏氏说道：“这一次呢，有你爹跟谦儿跟着，我也放心了。”陆盛撑着下巴问道：“上次爹也跟着了，怎么这回就放心了？”苏氏看了一眼沈容谦，笑道：“容谦聪明，这回有容谦跟着，娘放心不少。”陆盛冲着坐在一旁的陆河笑道：“爹，娘说你脑子不聪明。”陆河无奈地看着自家妻子，说道：“你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听着就是。”陆盛没打击到他爹，也歇了取笑他爹的心思，蔫蔫地坐在一旁。苏氏看到，笑道：“盛儿你现在是越来越有作为一个孩子的样子了。”陆盛心头一惊，疑惑地看向苏氏，问道：“娘，我以前没有小孩子的样子吗？”苏氏摇头：“也不算，就是觉得你懂事过头了，有时候我和你爹都有点担心你。”陆盛笑道：“娘，没事的，我只是思想成熟而已。”苏氏也笑道：“我们知道，盛儿只需要做自己就行了，只要盛儿开心，怎么样爹娘都喜欢。”陆芙和陆蓉在一旁说道：“还有我们。”沈容谦在一旁看着，脸上虽然笑着，但是眼里却弥漫着一股悲伤。陆盛不小心看到了，心里了然，连忙转移话题。“娘，您这又是在弄什么衣服？”他这次进场，不能穿太厚的衣服，就算能穿，也得穿单衣或者能拆解的衣服，以防夹带小抄。苏氏说道：“我知道，只是让你在路上的时候穿的。”陆盛点头表示明白。晚上是陆芙做的饭菜，陆盛吃完之后就回房了。这次没什么需要带的东西，陆盛也省得麻烦了。看到沈容谦在那里收拾东西，陆盛不解：“你这是打算带多少东西过去呢？”沈容谦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回道：“回少爷，以防万一，需要的都给带上了。”陆盛也不管这些，反正他只要把他的书给带上就行，其他的有他爹娘帮着收拾。第二天一大早，陆河把东西放进车厢里，刚好留出两人落脚的地。陆盛上车时看到，满脸黑线。这怎么比上次县试时带的东西还多了。跟苏氏和两位姐姐告别后，陆河就驾着马车走了。他们需要到镇上先跟陈鼎升他们会合，然后再一起上路。陈鼎升他们刚一看到沈容谦，还以为沈容谦是女孩子，在一旁取笑陆盛。陆盛毫不客气地说道：“眼睛看书看坏了吗？容谦这不是穿着男孩子的衣服？”陈鼎升和赵文才互相看了一眼，才说道：“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沉......之人。”碍于沈容谦就在身旁，陈鼎升把那些称赞的词给吞回肚子里了。陆盛瞥一眼：“走吧，赶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