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府试开始

这回陆盛他们还是住在孙夫子的小院子里。上回陆盛互相作保的四人中，只有陆盛，高松柏和陈鼎升上了榜。陆盛还是住在原来的房间，陈鼎升和高松柏也是，赵文才和王屏则住在之前那两人的房间里。这一趟一共有十二人过来，这一回多了一个沈容谦。陆盛之前没注意到这个睡觉的问题，这回把东西收拾好后，看到他爹从车厢里拿出两床被子，才反应过来。“爹，这我们三个人，晚上怎么睡？”陆河笑道：“没事，你跟容谦一起，我晚上打地铺就行。”陆盛恍然大悟，难怪这一趟行李比之前还多，原来他爹早有准备。这一段时间陆盛跟沈容谦一起睡也习惯了，他本身睡觉的质量就不错，习惯之后，就没再翻来覆去过。还是原来的配方，陆盛几人从进到院子里就没有出过门，每天就看看书，偶尔探讨一下问题，猜测一下这次会考什么，时间过得倒是也快，转眼就到了考试当天。陆盛寅时就被沈容谦喊起来了，还好昨晚睡得早，这凌晨三四点起来，不是一般人做的事。陆盛吃过陆河做的早饭之后，就在堂屋里等着，等陈鼎升他们也吃完早饭后，便一同出了门。这天还没亮，还好路上有灯火，还能看得清路。这一回考场大门前站着的考生就没有县试时那么多人了。陆盛几人已经有过经验了，跟陆河交代几句之后，陆盛拿着考引就去排队了。这一路走来倒也算顺利，一炷香后，陆盛已经拿着牌子站在考舍里了。由于这一回没有拿东西进来，陆盛只能从里面脱了一件单衣出来，仔细擦干净之后，便把脏衣服放在一边。还好陆盛机智，多穿了两件衣服。其中也有他爹的功劳，他爹生怕考场发的被子不厚，到时候夜间降温，凉了身子就不好了，硬是让陆盛多穿了几件过来。检查身体时，那官差的眼神，陆盛不提也罢。过了一会，官差开始发被子和笔墨纸砚，陆盛起身拿过自己的那一份之后，就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他这一回，运气没有之前好，拿到的考舍号比较靠前，现在虽然闻不到茅房里传出来的味道，可今天过后就不一定了。陆盛心里叹气，只能熬一熬了。过了一个时辰，钟声响起，开始发考题。陆盛拿到之后就放下心了。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天，陆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把草稿纸上写的文章稍微润色好之后，陆盛连忙把它誊写进考卷里。这里陆盛一刻也不想留了，赶紧把这最后的文章写完，他就能出去了。这里实在是太臭了。陆盛第二天还能忍一忍，第三天就有点上头了。这第四天实在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一分钟了。再待下去，估计他就得横着出去。陆盛写完，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之后，连忙喊来考官收卷。等考官糊好名，收走考舍里的东西之后，陆盛总算能出考场了。陆盛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那官差后面，神情恍惚。等陆河把他的手臂扶住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考场了。陆河连忙把手里拿着的水囊递给陆盛，说道：“盛儿，快喝一口，里面是人参水，喝一口提提气。”陆盛喝了几口之后，也缓过神来了，连忙说道：“爹，快回去，我要洗个澡，我受不了了。”这古代考试，太折磨人了。陆盛还是要坚持一次过，这再来几次，陆盛命都不够赔在这里的。陆河把水囊递给沈容谦拿着，直接把陆盛给抱了起来。陆盛这会身子正软着，也没拒绝他爹的好心。等回到院子里洗完澡之后，陆盛总算是重获新生了。陆盛这一次考试出来，那憔悴恍惚的样子，可算是把陆河吓得够呛。陆河让沈容谦把陆盛扶进浴桶之后，马不停蹄地跑进厨房弄饭菜，争取让陆盛赶紧吃完睡一觉。陆盛这一回总算是有黑眼圈了。这两天，茅房里的味道一直在陆盛鼻尖环绕，让陆盛睡觉都睡不安稳。也不知道考舍号比他还前面的那些考生，是怎么坚持过来的。陆盛真心佩服。坐在凳子上，喝着沈容谦端来的鸡汤，陆盛胃里总算是舒服了。这几天，除了第二天陆盛能吃上一顿温热的饭菜，其余几天吃的都是冷硬的饭菜，好在水是热的，不然，陆盛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下口。喝着他爹特意煲的鸡汤，陆盛心里暖烘烘的。心里舒服之后，陆盛的脸色总算没有那么吓人了。他这次只比正常交卷的时间早了一个时辰，这会吃完饭之后没睡多久，陆盛就被吵醒了。抬起沉重的眼皮，陆盛强撑着睡意起了身。房里一个人也没有，陆盛想了想，外面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他连忙穿好衣服，往外走去。陆盛出门一看，外面果然出事了。陆盛一出来，沈容谦就看到了，于是立马走过去把陆盛扶住。陆盛问道：“怎么回事？”他爹也没看到，眼前就是他那些同窗的家长在那里忙来忙去的。沈容谦回道：“高公子晕倒了，已经被送到房里了。”陆盛皱眉：“怎么不送去医馆？”“听高公子的娘说，已经去过医馆了，他娘嫌住在医馆里费用高，就让他爹把高公子送回来了。”陆盛脸色一沉：“胡闹。”沈容谦安慰道：“公子放心，老爷已经去找大夫过来了。”陆盛一听，就放下心了。陆盛和沈容谦正在院子里谈话，陈鼎升和赵文才等人洗漱完之后，出来刚好看到陆盛。陈鼎升说道：“唉，这高弟摊上这样的娘，真是苦了他了。”陆盛不说话，赵文才等人也不说话，大家心里明白就是了。陈鼎升说完，也觉得有些不妥，不管怎么说，也轮不到他去评论别人的娘，于是连忙岔开话题。“陆弟，你这是又提前交卷了？”陆盛让沈容谦扶着他往前厅走，他现在身子还软着呢，有点提不上力。陈鼎升等人还没吃饭，也跟在后面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