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两位堂哥

不过，无所谓。无论这是谁出的主意，他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任别人说两句心里话就会圣心大发去帮人的圣母。要是他们正大光明地说出来，陆盛能帮就帮了，何必搞这些小动作，败坏了他的心情。陆盛低头，他现在连那个学习册子也不想给陆晞了，大伯娘的事，等他考上举人上京应试之后，自然就解决了。只是，这中间还有这么多年呢，陆盛也舍不得让苏氏老受气。想了想，陆盛抬头对上陆晞的视线，笑道：“三哥，明天我送你个东西，希望对你的学业能有所帮助。”陆晞蹙眉，似是有点不敢置信：“四弟这是要给我什么东西？”陆盛摇头，故作神秘：“明天三哥就能知道了。”陆晞虽期待，却也不好催陆盛现在回家去拿，只好按下内心的失落：“行，那三哥在这先谢过四弟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言谢。”陆老爷子在一旁，看着陆晞和陆盛这兄友弟恭的氛围，内心很是满足。这他们老陆家最有前途的两位孙子相处融洽，以后学业上、官场上互帮互助，互相扶持，相信他们陆家，一定能源远流长，改换门楣，光宗耀祖。陆盛在一旁看着陆老爷子笑呵呵的脸，不用想，就能知道陆老爷子的想法，这也怪不得陆老爷子，这老一辈的思想已经固化了，在他们心里，只有一家人一条心，才能使家族昌盛，百年不倒。只是有时候，再怎么亲的两人已经有了隔阂以后，贴得再怎么紧，终究还是回不到以前了。陆盛低头垂眸，安静地坐在一旁。陆老爷子在跟陆晞说学习上的事，陆盛偶尔应和一声，绝不会把话题拉到自己身上。聊了一会，顾氏眼看天色也差不多了，连忙叫停：“行了，老爷子明天再说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忙，让盛儿回去休息吧。”顾氏的好意，陆盛收下了：“是啊，爷爷，以后还有时间呢。”陆老爷子纯属是聊嗨了，这会也注意到时间不早了，忙让陆明和陆晖两人把陆盛送回家。陆河他们担心沈容谦一人在家，吃完饭就回去了。至于陆盛，陆老爷子今晚的目标就是陆盛，自然不会放人离开。于是，陆盛就被陆河他们给抛弃了。陆老爷子让陆晞去把陆明和陆晖喊过来，陆盛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他爷的安排。等陆晞去把陆明和陆晖叫出来后，陆盛跟在他两位堂哥身后出了门。跟顾氏和陆老爷子道别之后，三人就开始往村尾走。村尾没什么人，村里人比较喜欢扎堆，基本屋子都建在了中间，三人越走，屋子越少。陆明和陆晖也不是什么会说话的人，三人就这么安静地走在泥路上，耳边还能听到虫鸣声。陆盛这几年很少跟大房那边的人有什么接触，一时间也不知道跟他大堂哥和二堂哥说些什么。以前还能玩在一起，现在陆明和陆晖都已经成家了，自分家出去之后，两人还算稚嫩的肩膀已经承受着家庭的责任和负担。把这两个本来话就不多的人，硬生生憋成了哑巴。虽说这比喻有点夸张，但陆盛回忆起吃饭时，这两个堂哥的表现，只觉得他大伯真是不拿自己儿子当人。谁家会这么作践自己的儿子，不但在儿子刚成婚不久就分家，还一点东西都没分出去，每年还要给钱给粮食饲养父母。陆盛虽有心想帮着两个堂兄，可是他现在还是个十岁小孩，能帮什么忙？而且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这两个堂哥自己都立不起来的话，他们二房帮再多，也于事无补。想到这，陆盛开口问道：“大堂哥，二堂哥，你们如今都有什么打算呢？”打算？陆明和陆晖两人抬头互相看了一眼。陆明毕竟年长一些，率先回道：“暂且就这样过下去吧。”农忙时忙分家出来开荒所得的三四亩地，闲时去镇上找活干。日子还不都是这样过，他能有什么打算，他现在什么雄心壮志都没有了。借着这明亮的月光，陆盛看着陆明垮下来的肩膀，仿佛看到了陆明内心的挫败与无助。陆盛抿嘴，看向陆晖。陆晖似是知道陆盛在看他一样，开口道：“努力赚钱，赚大钱。”陆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不再说下去了。赚钱这话太空泛了，谁都能说，谁都会说，可是具体要怎么做，很少人能说得出来。陆盛听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把气氛弄得这么沉重啊？三人这一段谈话之后，便没有说话，路上更加安静，气氛比之前还要凝重一些。三人就这么走到了陆盛家，陆盛上前敲门，陆明和陆晖站在他身后。开门的是沈容谦，旁边还站着陆河。陆盛叫了人之后，让开身子，让陆河走出来。“明子，晖子，进来坐坐吧？”陆明摇头：“不了二叔，我和晖子就要回去了。”这两个侄子的性格，陆河也明白，索性就没再劝。陆河让陆明和陆晖等一下，然后让陆盛和沈容谦去厨房，把今天他们买的东西拿出来一些，让陆明和陆晖带回去。陆明和陆晖两人建造的房子离得近，都是在村中间找的宅基地。陆河的意思就是让他们把东西带回自己家，老家那边就不用了。陆明和陆晖推脱了一会，被陆河强硬的态度给说服了。两人各扛着一大袋的米面肉菜回家了，至于老家那边，他们选择性地忘记了。陆河看着陆明和陆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多好的两孩子啊，就这么......”唉，也不知道他大哥大嫂是怎么忍心，让当时才十几岁的两个儿子分出去的。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总归是他大哥家的家事，他插手太多也不好。这两个侄子，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三人回了屋。苏氏这时也还没睡，正坐在堂屋里缝衣服。看到陆河的脸色不好，苏氏想了想，收起针线：“这是怎么了？”陆河把事情说了一遍。陆盛和沈容谦坐在一旁不说话，两人低着头，听着苏氏和陆河两人之间的谈话，时不时抬头互相看一眼。走吗？走啊。你先说。你跟他们更亲，你去。......陆盛今天着实有点累了，看着陆河和苏氏聊得正起劲，也不好意思打断，便想着忽悠沈容谦让他打头阵，没想到沈容谦不上当。陆盛叹气，这跟聪明人打交道也有烦恼，这脑子好的人，不太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