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自不量力,落到如今这种地步,也是废太子自找的。”“皇上莫要太过于伤心,好好注意龙体才是。”皇上没说话,盯着陆盛看了一会。陆盛倒是坦然,不慌不乱地站在一旁,盯着皇上......身前的桌子。许是满意陆盛的回答,又或者是满意陆盛的态度,皇上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高兴。“陆爱卿,户部有你在,朕以后也就放心了。”腊月二十七日,废太子入狱,年后处斩。预谋造反一罪,株连九族。年前的这几天,京城内人心惶惶,朝廷内部动**不安。不少老面孔换上了新面孔。其余党派,全部落网,归为废太子一党。腊月二十九日,边疆传来消息,三皇子和七皇子联手,企图造反,未遂。皇上大怒,直接下令处死三皇子和七皇子等人。此时,陆盛、朱究文和陈鼎升正在风华酒楼里给高松柏接风洗尘。几人多年未见,除了面容和性格可能有些改变之外,感情却未曾有变化。陈鼎升看着正留着一小撮胡子的高松柏,笑道:“高兄,你这,怎地留起胡子了?”高松柏见状,摸了摸那小胡子,神情有些不自在。“看起来比较能让人信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没想到高松柏竟然信这个。陆盛看向高松柏,还未说话,朱究文便说道:“高兄有远见。”陈鼎升嘴巴动了动,最终想让高松柏剃掉胡子的话没能说出口。陆盛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笑道:“高兄,嫂子没让你把胡子弄掉吗?”不知想到了什么,高松柏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她说我这样正好。”这回,大家倒是没话说了。许久没见,大家各自说完自己目前的情况之后,高松柏便问起了京里的局势。他这次回来,明显发现京里的气氛有些紧张。行走在街道上,都能感觉到老百姓们心里的紧绷。这明显有些不正常。陆盛没说话。端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看眼神,这会已经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高松柏把视线放到朱究文身上。朱究文压低声音,“废太子年后处斩,三皇子和七皇子已死。”高松柏猛吸一口气,“皇上那......”高松柏看向朱究文,眼神带着询问。朱究文默默点头。这个话题,就在几人的沉默中过去了。气氛消沉了一会,陈鼎升受不住了。端起酒壶给陆盛几人各倒了一杯。“来来来,多年未见,难得聚在一起,这时候就别聊这些事了。”陆盛原本不想喝酒的,想了想,还是陪着喝了两杯。陈鼎升心里有事,这段时间憋狠了,喝起酒来跟喝水一样,一杯接一杯下肚。陆盛瞥了一眼,也没阻止,任由着他喝。高松柏心里烦闷,也多喝了两杯。朱究文看着眼前这两人,叹道:“怎地喝成这样了。”陆盛端着茶杯笑道:“心里有事,就让他们喝吧,明天就好了。”“嗯。”陈鼎升家里的事,朱究文略有耳闻,所以并不多嘴。只是高松柏家里的事......“高兄的家人,前段时间去我府上了。”陆盛“嗯”了一声,神色不明。“高兄跟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别理就是。”“我知道,就是替高兄不值。”高松柏还没醉完,闻言笑道:“没有什么值不值的,以后看见他们,让人直接打走就是。”朱究文点头,“好。”几人在风华酒楼里待了两个时辰。陈鼎升和高松柏已经完全醉了。陆盛送陈鼎升回府,而朱究文,则是送高松柏回府。陆盛原本还担心陈鼎升会在马车上吐,没想到这人坐在马车里倒是安安静静的。“陆弟。”陆盛抬头,看向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没醉的陈鼎升。“怎了?”陈鼎升摇头,眼神迷离,“就是突然想到了以前读书的时候,有些怀念。”闻言,陆盛也想起了过去。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罢了。看着陈鼎升脸上露出的迷恋和不舍。陆盛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说道:“陈兄,还是要向前看,莫要回头望。”陈鼎升愣愣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是啊,回不去了。”陆盛看着陈鼎升脸上的两条泪痕,过了一会之后,才移开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至少,他是不后悔的。腊月三十,陆盛一家人吃完年夜饭之后,便坐在厅里谈话。顾氏、苏氏和徐菱几人正在一旁跟几个小孩玩,陆盛则是跟陆河在另一边喝茶,顺便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两人的视线都放到了王安好和陆齐陆泉身上。“盛儿,这段时间很忙吗?”陆盛一愣,看向他爹,笑道:“娘她们才忙呢。”这几天又是购买年货,又是送礼什么的,家里最忙的,就是徐菱、苏氏和顾氏了。陆河淡笑道:“爹虽然不懂官场上的事,但最近在街上也听了不少消息。”陆河顿了顿,“你娘昨天还在说,过两天要去庙里给你拜个平安符回来。”陆盛拂去茶叶的动作一顿,随即抬头看向陆河,笑道:“爹,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那就好。”陆盛向来有主见,陆河闻言也松了一口气。正月初十之前的这段时间,陆盛忙着陪徐菱回徐府拜年,给各个亲朋好友们送礼。同时也要接待那些上门来拜年送礼的人。忙得根本没有时间注意宫里的事。正月十二日,徐菱进宫给太后拜年。陆盛这一整天眼皮都在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若是只有一个眼皮跳,陆盛还能根据以前的左跳凶右跳福来测一波,问题是他两只眼皮都在跳。既是凶,又是福的。导致他今天做什么事都不得劲。好不容易熬到了太阳即将下山,结果没看到徐菱回来,倒是等到了太后身边的红人王公公。“陆大人,奴婢过来,是给太后送个口信的。”陆盛笑道:“王公公难得过来,不进府里喝杯茶吗?”说着,陆盛给得福使了个眼神。得福会意,上前便借着宽大的袖子给王公公塞了个银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