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药方

徐子荣见此，激动地看向陆盛。陆盛微微点头。但不知怎地，心里却丝毫没有松一口气。可能误打误撞，真的让他找到了知道这个药丸的人。甚至可以大胆地想象，王知戚就是那个制作毒药的人。找到了制作毒药的人，也就相当于找到了解药。但是看着王知戚如今阴沉的脸色，陆盛丝毫笑不出来。徐子荣激动过后，也明白了这一点，眉头皱得都鼓起了两个大包。不知过了多久，王知戚收回手，看向陆盛的眼里多了丝愧疚和害怕。“陆大人，实不相瞒，您身上这个毒，正是我研究出来的。”陆盛和徐子荣看着王知戚没说话。两人的眼神射向王知戚。王知戚不仅要承受陆盛和徐子荣两人打量的眼神。还要忍受心里的不安和恐慌。豆大的汗水顺着王知戚的额角滑下，最后消失在衣领上。王知戚也知道此事不解释清楚肯定是没法走着出去了。于是便把清妃让他做的事说了出来。“清妃当初找我时，说的可不是给人吃的。”徐子荣嗤笑一声，“宫里妃子说的话你也信。”徐子荣的态度显然是不相信王知戚说的话。王知戚闭上了嘴。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白，清妃当初用家人威胁他的时候，说的这个理由，也只不过是想让他心安理得地给她配药罢了。只是他不过是一个小太医，他若是反抗的话，那他的家人，可就全会被他拖累了。所以他宁愿抱着这个不是给人吃的理由，安慰自己，让自己不去想太多。本来他以为这药，会在宫里使用。没想到，却是被用在了宫外。王知戚快速地看了一眼陆盛，心里十分不解。这清妃是怎么跟户部尚书联系到一起的？徐子荣看王知戚不说话，心里的怒火更大了。“王太医一手好医术，不用来救人，倒是用来研究杀人的毒药了。”“哼，王太医真是有医德。”徐子荣不满地冷哼一声。徐子荣的话，就像刀子，一刀一刀地把他用来掩盖害怕和懦弱的谎言外衣给割碎了。陆盛看着王知戚苍白的脸色，和那恍惚的神情，想了想，便让徐子荣闭嘴了。徐子荣倒也明白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什么。冷笑一声便没有再说话。王知戚看向陆盛，眼里有着一丝感激。陆盛笑了笑，眼里却是有着一丝冷厉。“王太医，这毒能解吗？”他不关心清妃是怎么威胁王知戚把这毒药弄出来的，也不关心王知戚被清妃发现之后会怎么样。他只关心，这个毒药，有没有解药。王知戚欲言又止，犹豫了几秒才跟陆盛解释。“这药丸只有三毒的解药，但是大人吃下去的，是用五毒制成的毒药。”所谓五毒，就是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这五毒陆盛和徐子荣都能明白。但是令陆盛不解的是，药丸里为什么只有三毒解药也能压制毒发。陆盛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问的。王知戚想了一下，回道：“五毒中三毒的毒性压下去之后，其中两毒便能达到平衡，自然能压制毒发。”陆盛若有所思，抬头看向王知戚，“这解药我吃了会怎么样？”王知戚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看向陆盛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安。“这，这解药说是解药，其实也不算是解药。”“有话直接说，说一半留一半不是让人心急吗？”徐子荣在一旁紧皱眉头，瞪了一眼王知戚。王知戚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之后，才说：“这解药，虽说有延缓毒发时间的作用，但也不过是把毒延缓到下一次毒发时间到来罢了。”“这解药一吃，便要一直吃下去。”“可若是陆大人一直这样吃下去，虽说到毒发时间时不会毒发，但若是这解药一停，就会瞬间毒发而亡，救也救不回来。”徐子荣一愣，猛地转头看向陆盛。陆盛脸色难看地看向桌上的解药。这解药他也拿到了好几天了，还好他没心急地把解药给吃了，不然......他以后就要一直靠着这解药过活了。说不定还会一直受到清妃的威胁。余生都要活在清妃的掌控之中。想到这，陆盛看向王知戚。“真正的解药呢？”不知想到了什么，王知戚这次的回答有些迟疑。“这......不知大人有没有闻到这药丸里有一股异香？”“嗯？有又怎么了？”陆盛心头突然升起一股不安。王知戚说话都开始发抖了，“这，这五毒，是用饲养人的血来养大的，解药取五毒的心头血就能制成......”“但那个解药，只能算是残缺物，若是想根治的话，需，需......”“同时，同时用饲养人的心头血，与五毒之物的心头血一起制成，才算是真正的解药。”轰地一声，陆盛的脑海都被炸裂了。徐子荣也是一脸的惊骇。王知戚说完之后，倒是轻松了。看着陆盛和徐子荣两人难以接受的表情，王知戚心里也不好受。总归陆大人是因为自己给的这个方子，才会这样的。王知戚一脸的后悔与担心。徐子荣看向陆盛，虽说从王知戚这里得到了解药的方子。但他心里的担心，却没有散去。且不说清妃在宫里，他们在宫外，怎么接触到清妃也是个难题。况且就算是接触到了清妃，他们也不知道清妃是用谁的血来养五毒之物的。这一调查，肯定要花不少时间。再加上养五毒之物也需要时间，这一件件事加起来，陆盛能熬过这次的毒发，怕也熬不到下一次的毒发了。徐子荣看向桌上的残缺解药，心里摇摆不定。不知道该不该劝陆盛把这解药吃下去。陆盛心里闪过很多种想法，但是却又抓不住具体是想了些什么。很乱很杂，头也疼。不知过了多久，陆盛脖子僵硬地看向王知戚。“桌上这解药，是不是你配的？”王知戚摇头，他把毒药方子和解药方子给出去之后，就没管了。也算是他在逃避这件事吧。不管不问，就当做是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一般。若不是皇上派他过来，想必再过一两年，他就会彻底忘了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