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此人必定是排在第一位

待两人下去之后，赵公公便没有了之前那副与陆盛相熟谈笑的模样，脸色变得冷淡了下来。跟陆盛说话也规矩了不少。陆盛瞥了一眼，倒也没有拉着赵公公说话。两人无声地往乾清宫走去。陆盛到乾清宫前面时，便见苏裕宽、马峰和丁景瑞三人正在宫外等待皇上召见。陆盛连忙走过去。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因着地点不对，四人并没有聊起昨晚的事。陆盛跟三人打了招呼之后，便问道：“三位大人来了多久了？”苏裕宽道：“我们也是刚到的。”陆盛刚想问徐姜和赵德两位大人是进去了还是没到，便听到了宫门打开的吱呀声。陆盛连忙闭嘴，抬头看向大门处。常乐看了一眼陆盛，又看了一眼苏裕宽三人，带着略不自然的笑意，说：“几位大人快进来吧，皇上等你们很久了。”说着，常乐便转身往殿里走去。陆盛四人眼神沉重地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连忙跟了上去。四人都听出来了常乐话里的暗示。当下心里都有一丝凝重。几人一进去，便见徐姜和赵德二人正跪在皇上面前。众人心里猛地提了一口气。四人连忙走到徐姜和赵德身后跪下，恭敬低头道：“微臣叩见皇上。”众人心里明白，皇上这个平身估计是没有了，所以跪下的时候，都尽量地找好了舒服的跪姿。皇上果然没有让他们起来。不过皇上也没有说话。甚至从头到尾，皇上的眼睛都没有从御案上的奏折里抬起来过。皇上心里一肚子的气。昨晚因为心情激动，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在有玉妃让神医弄来的药丸，他吃了之后顿时便精神了。这药丸好是好，就是有个副作用，时不时就得吃一颗。想到这，皇上眉头微拧，看着桌上的那堆奏折心里更加烦躁了。想到天亮时何兴承的报告，他猛地把笔扔了下去。因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并没有瞄准谁，毛笔在陆盛身侧落下，溅起的朱砂水滴落在陆盛和苏裕宽的下摆上。毛笔落地声像是打破宁静的开关一般，皇上抬起头，看着陆盛几人，眼里冒火，语气却是冰冷。“说吧，昨晚的事是谁干的？”陆盛几人没说话，身子连动都没动一下。皇上眸色一沉，牙关紧咬，盯着下面几人冷笑出声。“好！真是好得很！朕之前说过的话，想必你们也还记得。”陆盛眼眸一闪，心知皇上要说起之前那个事了。果然，众人心里刚滑过这个念头，皇上便说：“朕说过，违者则斩！”说着，皇上声音压低，尽显怒意。“你们也是大胆，连朕说的话都敢违背，朕今日若是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倒真以为朕不敢了。”皇上声音放大，冲着殿内的侍卫喊道：“来人！把他们......”“皇上！”赵德出声打断了皇上的话。皇上看了一眼正准备动手的侍卫，挥手道：“下去。”说完，皇上看向赵德，语气中带着一抹取得胜利的笑意。“赵爱卿想说什么？”赵德抬起头，看着皇上闪着丝丝疯狂的眼眸。沉声道：“回皇上，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微臣丝毫不知，皇上若是想要对微臣下手，何必要找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微臣头上？”赵德语气压抑，带着一丝对皇上失望的哀伤。皇上一愣，看着赵德有些狐疑。赵德一向沉稳忠诚，若是有人暗中动手的话，应该也不会是赵德。这样想着，皇上把视线放到了陆盛身上。这人一向鬼点子多，这几人中，若说是谁最会在暗中动手，那此人必定是排在第一位。想到这，皇上对赵德笑道：“赵爱卿若是不知道，那便算了。”说着，皇上看向徐姜几人，“除陆爱卿之外，大家都起来吧。”陆盛眉眼一动，却是没有抬头询问为什么。徐姜几人看了一眼陆盛，想了想，还是起来了。“谢皇上。”众人皆站着，唯一跪在地上的陆盛此时倒成了焦点。皇上冷哼一声，问陆盛。“陆爱卿可知错？”陆盛头也不抬，就着这个跪地的动作，回道：“回皇上，臣何错之有？”“啪！”皇上猛地拍向桌面，指着陆盛骂道：“虞美人一事，只有朕和你们几人知道，昨晚上发生的事，不是你们其中一人做的，朕都不相信！”陆盛一时间没有说话，皇上难得聪明一回，他也不能太不尊重了。皇上心下一喜，以为陆盛就要默认下此事了。嘴唇一动，刚想让人把陆盛拖下去审问，便听到陆盛说话了。“皇上，微臣虽然聪明，但此事微臣真的不知道是谁做的。”“若是皇上看臣不顺眼，臣不当这个尚书也罢！”陆盛语气哀切，说得犹如怨妇上身，凄凄惨惨戚戚。皇上懵了，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怀疑错人了。这时，徐姜从一旁走到陆盛身旁跪下。看着皇上悲恸道：“皇上，陆尚书自从上任以来，为朝廷做过多少事，皇上心里也清楚。”“皇上若是有证据，拿出来与陆尚书对峙便是，何必要把对微臣的不满放到陆尚书身上来呢？”皇上看着徐姜，一时语塞。他是对徐姜有些不满，但也知道这些不满不能拿到朝廷上来说。特别是六部尚书都在的情况下，这话他还不能承认了。徐姜当初可是他作为九皇子时，背后最忠诚、最得力的靠山。如今他才登基一年，若是与徐姜有嫌隙的消息传了出去，那文武百官、天下百姓，该如何看待他？想到这，皇上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道：“徐尚书这是说的什么话，朕什么时候对你不满了？”说着，皇上看向陆盛，语气不明。“朕不过是想问陆尚书一些问题罢了，何以扯到那上面去了？”徐姜毫不退让。“皇上若是要以这种定罪的语气来问陆尚书的话，还是得拿出证据来才是，不然，陆尚书的名声，可就毁在皇上手里了。”皇上脸色一沉，眼神也变得有些危险起来。徐姜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的语气有些强硬。怕引起皇上的不悦，徐姜连忙软下语气。“皇上，还请三思而后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