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门神

秦凡亦有自知之明。自己只是个花架子，在治病救人方面也就那三脚猫功夫，一旦脱离了自己的知识范畴，便束手无策了。所以这时候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倒是正合秦凡心意。他便跟在孙思邈后面，打算先行查探一下病人的症状。进入围帐，病**躺着个老者。虽然老者看起来满脸虚汗，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但秦凡还是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凶煞之气。这必然是一个百战老将！秦凡下了定论。有如此杀气，必然曾杀了不少人。而能够杀死如此多人的，要么便是战场上的悍卒强将，要么便是刑场上的刽子手。第三种可能则是杀人无算的江洋大盗。可若是后两者，不会有此老者之威势，也断然无法住进此等布局的宅院。所以秦凡断定，此人之前一定是征战沙场的将领。孙思邈为老者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一番对方的情况，无奈摇了摇头。“如此情况，便是老夫也束手无策呐！”之前的少女本就两眼通红，此时更是垂然泪下。秦凡见状，不由皱眉问道：“你父亲是不是浑身时而发冷、时而发热，并且多汗，虚弱得打摆子？”少女点了点头指着被褥道：“这已经是今天为父亲换的第三床被子了，之前几床都被汗水浸湿。”闻言，秦凡更是心中了然，对着孙思邈道：“孙老先生，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位老者所患，乃是疟疾，需以青蒿医治才是！”孙思邈点了点头道：“按照抱朴子前辈所著《肘后方》，我已经为秦将军煎服青蒿，可却没有效果。对此我也是束手无策呐！”忽然，孙思邈想起来，自己眼前这位可是现代医学的开创者。青蒿治不了的病，或许此人可以治愈！于是，开口道：“秦先生，不知现代医学可有办法治疗秦将军？”闻言，秦小白抬起头，一双俏目看向秦凡。原以为这只是药王的弟子学徒，没想到药王居然对他称以先生！孙思邈这时才想起自己忘记介绍双方的身份了。于是便指着秦凡道：“这位是我们万年县县令秦凡，医术高超，不下于我！曾经治愈了于家村的天花病症。”随后又向秦凡介绍秦小白道：“这位是秦小白，秦琼将军幼女，床榻上那位便是秦琼老将军了。”闻言，秦凡不由微微一愣。原来那便是大唐的门神秦琼。据传，玉帝欲杀泾河龙王。便派魏征为刽子手。而泾河龙王不愿就这样死去，便向李世民求情，希望他拖住魏征。只要过了午时三刻，魏征不出现，他这条小命便保住了。李世民答应了以后，便召魏征与自己对弈。可谁知，对弈中的魏征直视打了个瞌睡，便魂飞天外，斩了那泾河龙王。泾河龙王认为李世民言而无信。便化身怨鬼，日夜在宫外呼号。秦琼得知此事，自愿请命与尉迟敬德一起为李世民守门。李世民得以安睡。但见两人是在辛苦，便命画师，以丹青之术将二人相貌画于画中，贴在了门上。于此，大唐的两位门神便出现了。当然，这些都是民间传说。以秦琼现在的状况，便是秦凡想要向他询问究竟，对方也是无力回答了。当然，秦凡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在了解到对方身份之后，便直言道：“有一种药，名为青蒿素，乃是自青蒿之中提取而来，此物可治秦老将军。”但秦小白闻言，失望道：“孙神医已经用过青蒿了，可始终不见效果。”秦凡摇了摇头道：“那是因为你们错用了青蒿。”闻言，孙思邈纳闷道：“难不成抱朴子前辈所著有误？”秦凡直言道：“所谓青蒿素，虽名为青蒿素，但提取自黄花蒿。所以真正能够治病的，乃是黄花蒿。”“而抱朴子想必也是以黄花蒿治病救人，只不过不知为何，方子传下来，就变成了青蒿。如此，自然没有效果。”然而，孙思邈更是诧异非常：“这黄花蒿为何物？为何我行医百年，闻所未闻！”听了这话，秦小白看向秦凡的眼神也有了变化。莫不是个骗子？特别对方还背着鱼竿，手提空桶，一看就不像是好人。之前听孙神医说那秦凡还是个县令。天底下有这样打扮的县令吗？于是她微微靠近孙思邈，小声道：“孙神医，你莫不是被这人要挟了？”“你放心，这里是我秦家小院，只要你认定这人就是个骗子，坏蛋。我马上就把那些叔叔伯伯喊来，他跑不掉的！”秦凡脸色一黑：“丫头，我听得见！”这丫头真是的，把他当成坏人也就罢了，居然还大声密谋！生怕他听不见是么。秦小白闻言一紧，退后两步，但又鼓起勇气道：“听得见又如何，你个骗子，坏蛋！”孙思邈见此状况，忙站出来对着秦小白解释道：“这位不是骗子，正是秦县令，他的医术也是我亲眼所见，不会有错的！”而后，又向秦凡问道：“秦先生，治病救人为先，还是先将黄花蒿的样子告诉我，咱们先将秦老将军救回来再说吧！”闻言，秦凡也来不及在意秦小白的敌视与误解。径直开口道：“那黄花蒿，外表同青蒿相同，只是叶子上会有一种特殊的臭味，而青蒿没有，由此辨别青蒿和黄花蒿。”“至于青蒿的所在，我此前钓鱼那块地方就有，只是我也不敢断定那是青蒿还是黄花蒿，还得辨别一番才是。”闻言，孙思邈立刻道：“那我们先去之前那个地方采药救人，至于其他的，回头再说。”“好！”秦凡点了点头，将被误解之事也抛在一边，便打算与孙思邈一同动身。“等等！”就在此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秦凡转头，便是那秦小白。只见少女咬着嘴唇，眼眶通红，但还是倔强道：“我要和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