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未得罪什么人。”赵修竹摇摇头道。“没得罪什么人?”兽皮男子满脸怀疑。“对!是我自己……是我师父让我来阳山县当县令的!”赵修竹这般道。“那你师父一定很讨厌你吧!”兽皮男子感慨道。“不!三个弟子之中,师父最疼爱的就是我!”赵修竹反驳。“行了行了!你师父喜不喜爱你,我也不想管了。生命这最后的时刻,且让我安静些罢!”那兽皮男子这般说着,自顾自闭上了眼睛。赵修竹也是神色黯然:“师父,徒儿只能来世再侍奉你了。”然而,忽然他转过头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些土著抓我们来,是想用大锅烹煮,献祭给蝗神?”“如何知道?自然是听他们说的!”兽皮男子理所当然道。“你听得懂他们说的话?”赵修竹一脸震惊。“听得懂又如何?我的劝阻他们也听不进去。你别白费力气了!”兽皮男子道。闻言,赵修竹好像看到了一丝曙光。“你既然能通他们交流,那么就应该知道他们祭祀是为了什么对吧!”“为了什么?自然是因为蝗灾侵袭,他们为了避免庄稼草药被蝗虫啃食殆尽,于是才进行这般祭祀仪式。而我们便是他们的祭品。”兽皮男子直截了当地说道。闻言,赵修竹两眼放光:“蝗虫?我有办法治理呀!你快同他们说,就说我有办法治理蝗虫,让他们把我们放了!我来替他们治蝗。”闻言,兽皮男子却摇摇头:“我虽然不是读书人,但也知道蝗虫之难题,自古有之。”“这么多年以来,也没有很好的治理办法!”“你说你有办法?我是不相信的。”“若是回头那蝗虫没能治理好,这些土著恼羞成怒,我们必然死的更难看!”“倒不如想现在这样子,体面一些。”闻言,赵修竹大怒,眼前这唯一一个能够与土著沟通的家伙,居然躺平了!“生死攸关,我岂能糊弄与你!”“这治蝗之法乃是我师父传授给我的,而且还记载在我随身携带的书中!”“你若是不信,一会儿看了书自行辨别在选择帮不帮我同他们交流也不迟。”闻言,那兽皮男子果然停住了。他转头道:“书呢?我要先确认书中内容再决定帮不帮你。”赵修竹摇了摇头:“我的书放在书童的背篓里,而如今背篓在那里立着,但是里面的书却不翼而飞了,想来是被土著给丢了。”“不如你且随我去找回书籍,如此我才能借你一览。”闻言,那兽皮男子嗤笑道:“想骗我让他们带你我出这营地,你好找机会逃跑对吧?”“我告诉你,你想得太多了!这些野人熟悉地形,又有林中辨别踪迹之办法。”“即便是你提前半天逃跑,他们也能够准确地找到你并抓你回去。”“到时候咱们所面对的,可不是简简单单地绑起来了。”赵修竹气急:“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说说的话?”兽皮男子沉思了片刻,道:“你真能灭蝗?”“我若不会,也不至于和你多费口舌了!”赵修竹无奈道。“更何况若是我灭蝗失败,非但你会遭到折磨,我这个提出这一意见的人不是会被折磨得更惨?”“你看我像是喜欢被折磨的人吗?”那兽皮男子警惕道:“不好说!”赵修竹:“……”过了片刻,那男子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我乃阳山县私塾先生,何向,如今便信你一回!”闻言,赵修竹却是一脸讶异:“私塾先生就是这副打扮?”何向摇了摇头:“平日里我自是纶巾儒袍,但既然深入土著营地,与之进行交流。”“就必须顺应他们的习惯。”闻言,赵修竹道:“入乡随俗?”何向点了点头,随后又看了看天空的太阳。急迫道:“这些都无关紧要,你赶紧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距离他们进行仪式已经不远了!”闻言,赵修竹赶忙说道:“你就告诉他们,我有办法应付蝗灾!”何向点点头,忽然开口大声呼喊。似乎是听到了何向的声音,一名土著拿着棍子前来,一棍子就打在了何向的肚子上。“死到临头了还不老实!”那人对何向骂道。然而,在赵修竹耳里,却和呓语没什么区别。与此同时,何向同样对对方沟通道:“我的同伴有办法治理蝗虫,我们要见你们的大酋长!”那人也不傻:“我们是在不同地方抓到的你们两人,你说他是你同伴?我不信!”何向无奈,这土著居然油盐不进!这是,赵修竹似乎看出了何向的无奈,开口道。“你对他说,我怀里有一枚玉佩,材质特别,在他们这里应该算是一件宝物,我愿意将这玉佩送给他,以换取一次尝试的机会。”闻言,何向转述。那土著闻言,果然走向赵修竹,并翻找了起来。不一会儿,他就掏出了一枚玉石。那土著看着玉石,面上露出喜色。而赵修竹与何向亦是松了一口气。那土著对着玉石吹了一口气,又拿身上的兽皮擦了擦,随后开口道:“好吧!我且为你们禀报一下大酋长,至于你能否说服大酋长,我可不管。”土著将玉佩收入囊中,随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转身离去。赵修竹看向何向,问道:“他刚刚说些什么?看他的意思应该是同意了吧?”何向开口解释道:“刚才我说有灭蝗之法,要找他们大酋长详谈。”“但他却不屑一顾,任凭我怎么说都不松口。”“直到赵兄弟你拿出玉佩,他这才答应为我们找一下他们的大酋长。”随后,那何向苦笑道:“就连在这般原始的部落当中,找人办事都得塞好处!”赵修竹摇了摇头:“钱财在很多时候都能够让事情变得容易。”“但与此同时,也有很多事情是光凭钱财所办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