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能的刀锋,郑远却表现得不紧不慢。只见他调转马头,向后驾驭了百十米,随后转过身来,看着扑空的几人。“怎么?想要杀人灭口了?”典狱蔡明见状,当即嘲讽道:“你就只会躲吗?胆小鼠辈!”郑远轻笑了一声:“怎的,你们以多欺少,还手持武器。就不准我躲闪,想让我任你们宰割吗?”主簿深吸了一口气:“郑远,若是你答应不把此事捅出去,我们依旧是你的下属,有钱大家一起赚,如何?”闻言,县丞和典狱也是压下心中的怒火,期待地看向郑远。在他们看来,经过了刀兵的威胁之后,郑远应该是怕了,会答应就范才是!然而,他们失望了。郑远缓缓开口:“咱们不是一路人,你们若是还想劝我与你们同流合污,那还是省省力气吧!”闻言,蔡明当即就要挥刀冲杀过去,将郑远斩于马下。却被县丞朱能阻拦。“怎么?你没听他说不会同我们一路吗?还抱有幻想?”蔡明对着朱能吼道。朱能却摇了摇头:“我只是想提醒你,他骑着马,行动敏捷,你若是拿着刀去追,怕事跑断了腿也伤不到他分毫。”闻言,蔡明红着眼道:“那你有什么办法?”朱能开口道:“我的确有办法!”“当初上上任县令在太仓任职的时候,收藏有一副弓箭,当时他的家属却并不知晓。”“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没能带走。如今就收在县衙内。”闻言,三人了然,朱能所说的那一任县令,在发现三人的所作所为之后,义愤填膺。二话不说就打算去长安举报。于是三人便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将祸患消弭。而那副弓箭便是当时遗留下来的。蔡明了然,对着主簿聂黎开口道:“你去将那弓箭取来,我们两个稳住他!”主簿聂黎当即往县衙跑去。见状,郑远皱了皱眉头。他此次前来,是想让三人束手就缚的。可如今一人跑入县衙,不知是想向他们的上级通风报信,还是想要趁乱逃跑。但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能让对方得逞。于是他一边策马前冲,一边从背后取出弓箭,一箭射穿聂黎的大腿。聂黎大腿被箭刺穿,在一瞬间就摔了出去。抱着腿哀嚎了起来。“你安敢在此行凶?”朱能怒吼道。“郑远,你当街行凶,太仓百姓都看在眼里,你完蛋了!”一旁的典吏蔡明也是露出一脸得意的表情。郑远有些无语,对方在说出这般威胁的话时,手中还握着刀呢!合着太仓百姓就看到我挽弓伤人,没看到你们提着刀追着我砍?不过也是,这三人在太仓县威势一般无二。寻常百姓慑于三人的威严,的确不敢对他们所犯的事情有所揭发。而与之相反,若是他们威逼利诱,让百姓颠倒黑白,将此事件描述成他郑远无故当街伤人,却是相当轻松的。见状,郑远也不打算同三人过多废话了。他抬手,从怀里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布帛。见状,两人纷纷后退一步。蔡明一边提刀挡在前方警戒,一边提醒道:“要小心这卑鄙小人的暗器。”朱能也是点点头道:“老聂是猝不及防被他背后偷袭才的手的!他若是想要用这法子对付我们两个,却是没那么容易!”两人并非小声密谋,所以郑远也听得见。只见他摊开手中的圣旨,开口道:“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身为卑鄙小人的我,并没有为你们准备什么暗器。”这时,那两人也是看清楚了郑远手中之物。“圣旨?”朱能惊呼。“莫要上了那小人的当!圣旨怎会降临我们太仓?定是这阴险小人使诈!”蔡明一口咬定郑远在作妖。非但如此,他还不紧不慢直起身子,朗声道:“郑远,你可知伪造圣旨,是什么罪名?”一旁的朱能也是跳了起来:“郑远你完了!”“这可是欺君之罪,是杀头的罪名!”蔡明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自作聪明的小子,这下你作茧自缚了吧!”“放心,我们会将你伪造圣旨的事情通报上去,到时候甭管你郑远有什么关系,都没有任何用处!”“你必死无疑!”看着对面那两个跳梁小丑表演,郑远有些百无聊赖。这圣旨是真是假,难道他还不知道吗?这可是南下的陛下在师父面前亲手交予自己的。若非陛下不愿意在秦凡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两人要面对的就不是自己和这道圣旨了,而是陛下的雷霆之怒!“是真是假,你们自己一看便知!”郑远口中说着,翻身下马,将圣旨在自己身前展开,便向两人走去。见状,两人连忙退后。刚才主簿聂黎的惨状还犹在眼前。谁知道这小子使的什么诈!郑远见状,也是有些无奈。他们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于是转身,朝着受伤的聂黎走去。聂黎见郑远靠近,连忙手脚并用,向后爬去。可是他大腿上还插着箭矢,根本就爬不快,很快就就被郑远追上。“两位兄弟,快救我一救呐!”然而,面对聂黎的呼救,两人却无动于衷。开玩笑,聂黎死了,自己两人将来分得的也会更多。而且正好以聂黎之死向郑远问罪,一举两得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呢?见两个同伴对于自己的呼救没有丝毫回应,聂黎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自己的佩刀早在摔倒时就飞出好远。此时的他,面对郑远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就在他面前不远处,郑远面带微笑,不断地朝他走来。可是那微笑落在聂黎的眼中,却格外地瘆人。就像是夺命判官对着生死簿上自己的名字勾划了一下。聂黎恐惧非常,几欲昏厥。“啪嗒。”郑远的脚步停在了聂黎面前两米处。“咕噜。”聂黎紧张地咽下一口口水。仿若等待命运的审判一般,等待着郑远的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