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长孙无忌：某平生最擅抄家

人们的悲喜并不相通。百姓们的惨淡日子到了头，无不击鼓相庆。与世家大族的愁云惨淡形成鲜明对比。次日，一队衙役自太仓县县衙出发，来到了要被抄家的那两家大族家中。两家分别为永家与鱼家。平日里，便是这两大家族对百姓的欺压最重。而此时，它们也得到了报应。两大家族的族人早就被郑远派人抓捕进入大牢。等抄家完毕以后，便会对其进行处罚。有罪的便判之以刑罚，无罪的便责令流放。长孙无忌露出一脸笑意：“抄家，我可是最擅长了！”当初在京城，那侯君集的潞国公府便是长孙无忌在李世民的授意之下派人查抄的。当时搜出了不少的好东西，便是白银，也有几十万两。只是当时事情已经败露，不少财货早被潞国公的子女进行转移。所以也未尽全功。这一次，虽然查抄的只是一方小族，但至少也能过个眼瘾不是吗？郑远带人走在最前面，而长孙无忌则是将查抄出来的东西一一辨认。“黄花梨木？年份不够！这张几也就值个几百两银子！破烂玩意儿！”“这幅画？作者仅是小有名气，这水平也比不上我那几个好友！垃圾！顶天了就值五百两。”“这帖子倒是不错！有王羲之的半分风采！但似乎只是仿制品，六百两，不能再多了！”“越窑瓷碗？又非孤品，又非大家之作，不值钱！”长孙无忌一边走一边评头论足。轻蔑的神情露于言表。仿佛这些名贵物品，对他来说只是区区垃圾罢了。就是有些稍微在意一些的，也仅仅抵得上一句“不错”。衙役们无不咋舌，这些在他们眼中一辈子都买不起的东西，到了这人口中，就成了无足轻重的东西。一开始，他们也是震惊非凡。可随着查抄地进行，一个个地也变得麻木了起来。前面又搜到一把剑？什么啊，才值一千两！小钱，小钱！垃圾 玩意儿！至于郑远，毕竟出生五姓七望之一的荥阳郑家，即便是庶出，那见识也是远非常人所能及。所以对于眼前的一幕，也是十分淡定。以至于，原本应该是惊喜非常的抄家行动。一路走来却是波澜无惊。最终也只是查抄了近十万两白银收场。抄家结束，剩下的案子也将慢慢急不来，大多线索错综复杂，需要慢慢梳理。至此，太仓县的情况算是有所改善了。至少郑远在任期间，这些个世家门怕是得夹起尾巴过日子了。但这件事却远没有那么简单就能结束。要知道，太仓仅仅是最底下的一层。与之相对的，那位苏州刺史，还有其他一应官员都与这些人有过瓜葛。郑远抄了那永家和鱼家，一部分原因也是杀鸡儆猴给朱能那三人看。看到了吧！如果不妥协，你们的下场比那两家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可能抄家都不是最终惩罚。毕竟你们几家，一个个都触犯了不少大唐律令。这在任十几年来，也一直作威作福欺压百姓。如今更是涉及这般大案。若是不坦白从宽，斩首这个结局是跑不开的。至于株连几族，那可就说不准了。而经过了几天的心理博弈之后，三人也终于败下阵来。这天，朱能、蔡明、聂黎三人联袂拜访郑远。“怎么，想清楚了？”郑远笑道。这几天，他可没有闲着。在整理那些陈年旧案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梳理着线索。就是三人不坦白，相信用不了多久，郑远也能从蛛丝马迹之中推测出那批人的官位。只不过如果那样做，难免会有些漏网之鱼跑掉。所以，如果有可能，郑远还是希望三人能够将具体的情报告知于自己。这样子，才能将那些勾连在一起的贪官污吏连根拔除！不仅是郑远这边在努力。另外一边，京师也是震动非常。一间隐蔽的茶室内，汇聚着大唐一应高层。房玄龄指着李世民来信道：“陛下在心中说，江南出了大贪，诸位如何看？”一旁的李靖开口道：“陛下此次前往东海，这一路上必然见识到了地方景象。”“如今陛下说江南出了大贪，必然也不是空穴来风！”“我以为我们应该立刻应陛下之命，选一人前往江南，协助陛下将那些败类一网打尽，全都绳之以法！”尉迟恭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可陛下说这些大贪已经肆虐良久，我们却丝毫未能察觉……”闻言，房玄龄点头道：“鄂国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此事在场的诸位皆有责任，但眼下，却不是纠结责任之于谁的时刻。”“江南的百姓还身处水火之中，陛下亦是等着我们的回应。”“当今之计，唯有快速派遣一人前往江南，尽快将此事平定，方能减轻陛下怒火。”众人点头应是。可是派谁去，这一点上却是难以决策。按理说，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都有资格也有资质能够担任此等钦差大使。可问题是他们在长安也各有职务，轻易脱不开身！便是离开了，要赶往江南苏州，也需要日夜兼程月余时间。等他们赶到，怕是黄花菜都已经凉透了！忽然，尉迟恭开口道：“不如，让李绩前去，如何？”“英国公？”闻言，房玄龄点头道：“不错，徐世绩曾为兵部尚书，如今又是一地总兵，论资排辈，担任这般钦差大臣是够了。”李靖也是连连点头道：“不错，最为关键的是，他现在就任之地，距离江南仅仅三五天日程，便能赶到。”“而他身为武勋，也不需要顾虑太多，以李绩之杀伐果断，定能最快肃清苏州，还百姓一个朗朗晴日！”其他众人也是纷纷开口赞同。于是乎，当天，一封密令就火速发往李绩所在之地。密令中有描述陛下的要求，以及江南发生之事的大概情况。最后，还附上一句：懋功还请以最快速度抵达苏州，切勿让陛下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