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李孟尝与曹梦华愤愤不平之时,一驾马车从远处驶来。“前面的那两人,快闪开,别挡着我们老爷的路!”马夫怒斥道!闻言,李孟尝眉头一挑。区区轿夫,竟如此大胆。但想道自己此行是为了治水,若是横生事端,难免浪费了时间。于是,便打算推到一旁,让那马夫过去。可谁曾想,他还未有所动作,一条鞭子就从远处挥来。原来是那马夫见他们还未退去,便直接摔起了马鞭。见对方如此嚣张,李孟尝也不再容忍了。他抬手就接起鞭子,然后朝自己一拽。马夫在惊呼声中,从马车上飞了下来,径直摔在了李孟尝的跟前。而失控的马车也是朝着一旁驶去,撞在了一旁的树上。马车内传来哀嚎之声。李孟尝却不管这些,他将目光对准眼前的马夫,质问道:“光天化日,你居然敢挥鞭伤人!”那马夫刚反应过来,就被一通喝问。闻言,不由恼羞成怒:“你知道我们老爷是谁吗?就敢在此拦路!我挥鞭打你还是轻的呢!”“哦?”闻言,李孟尝和曹梦华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若是对方好声好气道歉服软,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但现在……莫要忘了,在几年之前,两人可是征战沙场的大将!一通修理过后,那马夫总算学会了如何用嘴说话。“说罢,你家老爷是谁,我看看我会不会怕!”那马夫却是不敢嚣张了。无他,被打怕了。眼前这两个愣头青也不知怎么,居然敢拦下自家老爷马车,还对自家拳脚相向。也不知死字怎么写。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此前的惨痛教训告诉马夫,这时候还是应该顺着对方的话来行动。否则,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于是,他缓缓开口道:“我家老爷,是侯家的家主,在县里,也捐了不小的官。”“你们如今冒犯了我家老爷,应该尽快去赔给不是才行!”“哦?捐官?”事实上,捐官制度在不少朝代都有过,尤其是大明最盛。大唐虽然此风不盛,但也有不少土财主为了一个身份,而花上大笔银两去买一个捐官。当然,这样买来的捐官,并无实权,只是一个名望罢了。但有钱人就是好这一口。“既然你家老爷是捐官,那想必他对于这淮南的情况也很是熟悉吧!”李孟尝正愁找不到人来询问一下此处青石屋的相关信息呢,这所谓的侯大人就撞了上来。那马夫闻言,警惕道:“你们想干什么?”李孟尝却不再管他,径直向那马车走去。然后一把将车厢里那姓侯的土财主一把揪了出来。“你便是那捐官?”那侯大人此时还是晕头转向的,对于李孟尝的问话也没有多大的反应。见状,李孟尝用手掌拍了拍对方的脸,力气不大,却足以让对方清醒过来。那侯大人感觉到了面部的压迫,顿时大怒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如此对待我侯永寿。”李孟尝摇了摇头:“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好生回答我的问题便可。”侯永寿却是不依,他活到那么大,哪里受到过这般屈辱?当即张牙舞爪想要反抗。见状,李孟尝一挑眉:“还不老实?”说着,便将对方丢在了地上,随后一脚踩了过去。在他看来,这帮勋贵豪绅对淮南百姓的所作所为,便是万死也不为过。所以对着侯永寿,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侯永寿被一脚踩住肚皮,就像是个王八一般,翻不了身。他在地上挣扎许久,口中谩骂不已,但李孟尝始终无动于衷。双手抱胸,就这样踩着。终于,安侯永寿见没有效果,只能闭嘴了。见状,李孟尝开口道:“老实了?”侯永寿点了点头,那模样分外滑稽。而李孟尝则是继续道:“既然如此,那便我问你答,如何?”侯永寿再次点点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虽然嚣张跋扈,但是这时候却拿对方没有办法,只能乖乖配合。“你那车夫在大道上驾驶马车,随意挥鞭打向百姓,难道不知道这样可能会死人吗?”李孟尝喝问道。闻言,那侯永寿当即将目光瞪向瑟缩在一旁的车夫。李孟尝当即加大了脚上的力气:“若没有你的默许,他安敢如此,还不老实招待?”闻言,那侯永寿一阵哀嚎,也是只得开口解释道:“这位好汉,不知是我这样,我们全淮南都是如此,百姓见了马车,定然是会主动避让的。”闻言,李孟尝一挑眉:“若是避让不及,如何?”闻言,侯永寿眼睛转了一圈:“若是避让不及,车夫便会将马车牵停。”闻言,李孟尝将脚左右碾了一碾:“还不老实。”那侯永寿顿时发出一阵闷哼,身上也出了些冷汗。“我说,我说!”“如果躲闪不及,百姓也只能自认倒霉。”闻言,李孟尝的眉间闪过怒火。但这时候,想到自己还有不少事情要问,强行压下了怒气。而这个时候,侯永寿也是惨兮兮道:“这位好汉,看在我现在都这么惨的份上,你就放过了我吧!”“惨?”李孟尝并不觉得这个字眼和侯永寿之间存在什么联系。“是啊!我可惨了。”“昨日跟随着各位大人在城门口迎接尚书大人来我们淮南。”“可等了一天,腿都站麻了,大人还是不曾现身。”“于是我又熬了一宿,你看我这眼睛都熬红了,大人还是没来。”“这会儿是实在撑不住了,这才让车夫载我回家歇息的。”闻言,李孟尝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有想到,这淮南的官员都在城门口迎接自己。于是,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那尚书大人前来,关你们什么事。你只是个捐官,和那尚书大人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听了这话,那侯永寿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话,尚书大人来淮南,乃是淮南百姓的福气。”“我去迎接尚书大人,说不定还能被青眼相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