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秦凡冷哼了一声道:“韩非。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县丞而已,无权处置一县之官。”“更何况,今日我是代表郡主前往皇宫参加选秀。”“倘若你敢胡乱处置本官,那可是犯了大罪。”韩非不屑的瞥了秦凡一眼,戏谑道:“小子,你当本官傻吗?郡主的旨意是让你前去修建水渠。”“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有资格代表郡主吗?”“你若是不服,可以直接去向郡主禀报。”韩非丝毫不惧,与之针锋相对地对视着,仿佛要与其争斗到底似的。良久秦凡这才转身离去,他已经患上了之前李世民御赐给他的那件金红色的官袍,他要进入县衙之中,当众审理此案,还民众一个公道。县衙内。此刻,秦凡身穿着金红色的官袍,背负双手,站在大堂之上,目光凛冽地盯着堂下跪拜着的几名黑衣人。“秦凡小儿,你胆敢擅闯万年县县衙,究竟想干嘛。”韩非冷声喝斥道。听得韩非这般质问,秦凡缓步走至韩非面前道:“韩非,我问你,县衙内的木料供应,为何突然断绝?”“你还好意思问。”韩非冷冷一笑,嘲弄道:“秦凡。枉我们还称兄道弟呢。原来你是这种狼心狗肺之徒。”“你这样做,未免太寒了我们的心呐。”秦凡冷笑一声道:“韩非,你也不是傻瓜,想必这其中必定有缘由吧?”“呵呵。”韩非轻蔑的一笑道:“我韩非行得正、坐得端。”“有何理由?莫不成还怕了你不成?”听完韩非这番话,秦凡顿感有些棘手,不知该如何下手。他总不可能直接杀了他吧?那样的话,恐怕就算他是大唐的皇子也难逃罪责。想罢,秦凡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绪道:“既然你不愿意招认,那我也懒得和你废话了。”“来人,把他带下去关押起来。待查出幕后指使者后,再做打算。”闻言,两名衙役立刻上前,将韩非拖了出去。而另外一名衙役则留了下来。随着韩非二人离开,秦凡这才淡淡道:“把县志给我找来,我有急事需要翻阅。”“是,大人。”那名衙役恭敬的点了点头,便匆匆忙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功夫,一本厚厚的册子递了上来。“谢了。”秦凡点了点头。旋即,他便迫不及待地将那本册子打开,开始观看了起来。这里面记录了万年县的全部状况。县城的布局和地势,各项规划都详细的列举了出来。包括哪些商户居住在哪座宅院,以及哪条街坊邻居的信息。甚至,连某条街的商铺租赁合同,价钱分成等等信息,也写的一清二楚。“果然很详尽啊。”看着这本册子,秦凡暗暗赞叹。而后他又仔仔细细地翻阅了起来,不多时他的脸上便浮现出一抹喜色。根据这本县志上记载的消息,县城内除了那几家富裕商户之外,还有一家大型商贩,叫做林府。林府乃万年县首屈一指的大财阀,其产业遍布整个万年县。而且林府还控制着整个万年县百姓的温饱。因此每逢春耕夏收的季节,林府就会派人运送粮食过来,满足县里的农民吃饭用度。按照林府所发放的粮食,基本都是充饥用的。至于木料只是偶尔才会发放一点而已。看到这些,秦凡的嘴角勾勒出一丝邪魅的弧度。“看来,咱们有救了。”想到这儿,秦凡赶紧取出笔墨纸砚,快速地写了一封书信。书信刚写好,秦凡便吩咐手下,拿着书信快马加鞭,火速奔赴京师。秦凡并不担心书信到达京师后,会遭受到阻拦或者怀疑。毕竟朝廷里有一句老话叫做,县官不如现管。所以秦凡相信这封书信到达京师之后,绝对不会有任何阻拦。“这个林府,竟然敢克扣万年县木料的供给,实属死罪。”“既然如此,那我秦凡就要替天行道。铲除掉他们。”“哼。”韩非冷哼了一声道:“没错,你的确要替天行道。”“你身为万年县的父母官,明明知晓有人蓄意谋反,却偏偏装作不知道,甚至还纵容这帮逆贼。”“你,才该杀。。”秦凡眯起眸子,死死地盯着韩非。被这样一个人盯着,饶是韩非也忍不住心惊肉跳,脊梁骨冒凉气。“韩非,我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有没有人指示你,谋反的人究竟是谁?”秦凡沉声问道。闻言韩非眉毛猛地挑动道:“没错,的确是有人指使我。”“谁?”秦凡厉喝一声道:“说。”“告诉你也无妨。”韩非冷哼一声道:“是王员外。”“王员外?”听得此话,秦凡微微皱起眉头。他虽然对这个王员外有所耳闻,但并不熟悉,自己貌似和他素无交集。忽然间,秦凡脑海中灵光闪过道:“我知道了,是王府。”秦凡的猜测没有错,就在昨晚,韩非从一位故友口中得知了林府和王府之间的矛盾,并决定趁机落井下石,扳倒王府,独霸万年县。“韩非,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是不是王府指使你?”秦凡再次问道。“呵呵。”韩非嗤笑一声,傲慢地抬了抬头道:“秦大人,这件事你就不要费心了,我韩非一生行事问心无愧。”“是吗?那好,既然如此。那你现在立刻派人通缉王员外。”秦凡沉声命令道。闻言,韩非先是愣神了片刻,随即苦涩地摇了摇头道:“秦大人,恕卑职无法遵守您的旨意。”见状秦凡不解,诧异道:“哦?你什么意思?”韩非道:“我韩非一辈子忠于朝廷,忠于陛下。若是因为你的三言两语便调遣兵力围剿王家,岂不是让陛下蒙羞?”秦凡怒极反笑道:“好,韩非啊韩非,你这是在推卸自己的罪责?”“卑职不敢。”韩非低着头,诚惶诚恐地答道。看着眼前这位昔日的同僚,秦凡不禁感觉到失望透顶。曾经的他,一直认为韩非和他一样,是个真正的男儿,是一个热血方刚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