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连忙起身劝阻:“王首领不可啊,大家都是自己兄弟,没必要闹得如此不可开交。”“什么自己兄弟,他们就是一群想夺我大位的豺狼。”杜迁宋万也起身阻拦,但王伦根本听不进众人的话。陆阳正打算先忍一口气,来日方长。林冲却突然暴起,一把夺过了身边小头目手里的腰刀,飞身起跳,像大雁一般优雅的越过长桌,落在王伦身边。喽啰们见势不妙想上来救。林冲便一把拉住了王伦的衣领,拿刀一指:“我看谁敢动!”这些喽啰有不少都参与了今晚的行动,见过林冲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的神威,一时之间被震慑在原地,有的连刀都拿不稳。朱贵连忙劝道:“林教头息怒,寨主他只是一时气迷了心,断非有意做出此举。”林冲怒道:“你休要为他辩解,我上山之时,尚有柴大官人书信,他还处处刁难,百般推脱。现在又使这种阴损手段对付诸位英雄,真是个鼠肚鸡肠,笑里藏刀的小人。”王伦被林冲言语刺伤,恼羞成怒:“你个畜牲,还没吃酒便出这等浑话伤人,真是以下犯上,你该当何罪。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山寨,我有什么错?”林冲大怒:“你区区一个落第酸儒,胸无点墨。文不成,武不就。如何能做山寨之主。还一口一个为了山寨着想,分明是为了自己!再这么下去,山寨早晚要亡在你手里!”杜迁宋万看形势有些收不住,未免酿成惨祸,先找个台阶。当下便提议道:“我看诸位都喝醉了,今天不如到此结束,大家有事明天再议。”王伦看情势不妙,自己这些所谓的心腹,吩咐的时候说的挺好。愿为王首领赴汤蹈火。在林冲面前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围得老远,根本不敢近前。“对对对,大家都喝醉了,我先回屋歇息了。”他心中想着,先脱身再说,事后便让喽啰们把陆阳一等还有林冲这个反骨仔都给收拾了。林冲却不肯放过他。“此等小人,留着也是祸害。”杜迁宋万看林冲杀心已起,急忙想上去阻拦。却被身边的阮小二和阮小五控制。朱贵已经看清了形式,梁山剧变已经必不可免。他就站在原地也不轻举妄动。身边的史进和庞万春已经盯紧了他,他想动也没办法。王伦大惊道:“你酒后胡言,我不与你计较。”说着便要挣脱林冲擒拿他的手臂,往后厅逃去。林冲岂会给他机会。“你往哪里走!”王伦只觉得自己肩膀一疼,身子瞬间麻了半边。林冲一手按着他的肩窝。另一只手抄起腰到向他心口搠来。“林冲!你敢!······额!”“寨主!寨主!”杜迁宋万不知道为什么,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是跟王伦最亲近的人,王伦死了他们应该伤心。但是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却无比的平静。自从林冲上山开始,王伦的种种行径让他在杜迁宋万心中的比重越来越低,形象也逐渐变得难看。直到现在,他们看着王伦被杀,心中竟然只有一丝不舍之感。完全没有帮王伦报仇的意思。两人反应很快,王伦一死,他们立刻便向林冲表明心迹。“小弟愿随哥哥执鞭坠镫。”林冲将刀横在案上,霸气的说道:“你们该追随的不是我,而是陆官人。”周边的喽啰看剩下的头领都跪了,自己也赶紧跪下。“愿随哥哥执鞭坠镫。”林冲扶陆阳到达主座。“请陆官人坐寨主之位。”陆阳脑子懵懵的,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没有吴用拱火,林冲还是火并了王伦。看来真的是积怨已久。两人眼神相对,无言而笑。“林教头深明大义,今日山寨改天换日,势必能一飞冲天,一发而不可收拾。”陆阳派人收拾了一下王伦的尸体,带到后山下葬。其余众人继续饮酒。第二天一早,陆阳重新安排了山寨众人的事务。以原本没有职务的林冲为山寨总教头,负责全寨喽啰的日常训练。杜迁负责管理资金,整理账目。宋万负责管理后勤,调拨物资。朱贵则担任探哨头领,调拨大批物资与资金让他扩大自己麾下酒店的规模。尽快往外扩散,能开到哪就开到哪。陆阳掌权之后,并没有对原来山寨上的头领进行打压,反而个个委以重任。不管是头目还是喽啰,听到了这个消息都不由得缓了一口气。甚至有的人心中甚至起了心思,想要好好表现,说不定自己也有机会。朱武为山寨军师,自不必多言。至于公孙胜,他所学颇杂,兵法韬略也略懂一二。便同样作为军师,参赞军务。阮家兄弟和张顺则担任水军头领,分别遴选五十个水性极佳的喽啰,共二百人组成水军。以成熟稳重的阮小二为主,其他三人为副。山寨只有三十匹马,大多是用来赶路的驮马。根本不足以组建骑兵。其余三百人尽皆编做步军。由庞万春选一百个臂力过人的喽啰,教授箭术。其他两百人,一百人习刀牌,一百人习枪棒。以五十人为一队,设队头。两队为一都,设都头。史进、周通、李忠和杨林分别作为步军队头。史进杨林一都,由史进任都头。李忠周通一都,由李忠任都头。焦挺依旧作为亲随头领。至于黄安,陆阳从被俘虏的军士们口中得知,他平日里虽然也小贪些钱财,但从不欺压百姓,也不克扣军饷。纵然有罪,却不至死。于是便先关押在后山,日后再考虑如何处置。山寨从此以后,勤加操练,时刻准备应对官军的围剿。济州一千官军征讨梁山,却被杀的片甲不留。不仅部队折损过半,甚至连团练使都被生擒活捉。济州府尹胆寒,他手里就只剩下一营厢军了,连一个拿得出手的战将都没有,这口气只能忍了。他将战报向上呈递,只盼着上方早日派军征缴。要不然这一伙厉害的贼寇就在济州边上,他是睡觉都睡不安稳。陆阳上山之后,连忙将林冲的家小,阮家的亲属,张顺的老娘,王定六父子,汤隆,安道全还有马家众人都接到了山上。最没想到的是,王猛那个教书先生也跟着来了。鱼行的社员们被新东家逼得紧了,见阮家和马家都上了梁山,自己也蠢蠢欲动。没几天就又有百十人偷偷进了水泊落草。他顺便派人去槐庙村起出银库中的藏银。陆阳这两年做生意的积攒,还有那十万贯生辰纲都在此处。别说山寨现在的规模,就算再扩大三五倍,也够好几年的用度。庞秋霞不愿意闲着,正好她弓术了的,庞万春手下又缺一个队头,便让她补了这个位置。王定六就负责水上运输。陆阳手头明面上的生意都已经归了童贯,不过他的私盐生意还在自己手中。现在阮家兄弟和庞万春每日里都需要操练军士,没有功夫再理这些琐碎事务。便由马家兄弟接手。王猛的学堂继续营业,教山上众人的子女读书识字。山寨蒸蒸日上。气象非凡。这边暂且不表。却说武松那日参与朱武计策,帮忙截下了童娇秀。他虽然愿意帮陆阳做事,但他还是放不下自己的清白身份,自己在官府里的公职地位。朱武也知道。他肯帮忙劫人已经不错了。武松还有哥哥妻子,又没有暴露身份,没必要陪自己等人亡命天涯。两边就此分开。武松在东京又等了几天,这才等到了蔡京的回执。他并着两个衙役一起东出开封,向着阳谷县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