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内,众人聚在一起商讨。陆阳有些焦躁的问道:“军师,总该说说破敌之策了吧,牛我已经吹出去了,要是打不赢多尴尬啊!”朱武捻须道:“哥哥莫急,我自有办法。只是这上中下三策,不知哥哥想听那一条啊!”陆阳擦了一把冷汗,卖关子就是这些文士的习惯吗?“愿闻其详!”朱武娓娓道来。“这下策,便是弃守水泊,放官军到金沙滩扎寨。等徐教师将营盘的布防图传出来,我们可以设计夜袭,再派水军截断官军退路,定能大获全胜。”“此计虽好,却需与官军正面交锋,哪怕我们有山寨城防之利,也难免会折损惨重。而且上次对付官军,已用过夜袭之策,对方很可能会有所防备。”陆阳点头道:“好,再说说中策。”“这中策,乃是依仗水泊复杂的环境。梁山泊港汊千万,不是本地人连山寨在哪都摸不到。我们可请徐教师推荐一个自己人当向导,把他们引到埋伏之中。河北禁军不善水战,我们便在四周放起火来,以壮声势,徐教师趁机出手拿下官军大将,乱其士气,再以水军在水下凿船,等船一翻,三千大军也不过就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阮小七听得两眼放光:“大哥,我看这计策就不错,水军成立日久,正要大展身手。”陆阳把手一压:“再听听军师上策。”朱武笑道:“中策也好,只是官军的装备会散落在湖中,难以打捞。我等现在最缺的就是武器装备,要是能把这两营禁军的装备拿下,以后就算跟官军硬碰硬,咱们也有的一打。”“这么说,军师上策,便能使我山寨尽取这一千套甲胄了?”“然也!”“此计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若要兵不血刃拿下官军,还得用药!”······济州校场,旌旗招展。周谨立在将台之上,意气风发。他看向坐在首位的济州府尹。“大人,军士已经点齐,随时可以出征。”外面鼓声震天,三千军士立在中间,其中那披甲率极高的两千禁军极为抢眼。府尹微微颔首,站起身来。到将台前训话。“圣上天恩浩**,福泽万民。却有凶顽之辈,不服教化。占山为王,劫掠乡里。我等身为大宋忠臣义士,理当为国分忧,剪除此害。此战,乃是雪耻之战。凡斩贼寇一人首级者官升一级,赏钱五贯。活捉贼首着,官升三级,赏银千两。”周谨看着台下如此高昂的士气,心想梁山贼寇,还不是弹指可灭。他抱拳道:“大人放心,末将定斩陆阳朱武之辈的狗头,献于阶下。”府尹扶须微笑。周谨也很开心,不过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只见府尹身后,点将台下。上来了一员威武不凡的将官。他身长六尺,白面长臂。手持丈二长柄钩镰枪,寒光闪闪。穿一领雁翎金圈甲,璀璨夺目。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到阶前,抱拳道:“小人济州兵马提辖徐宁,见过将军。”周谨人都懵了,他来之前便了解过。济州只有一个团练使黄安,现已被捉上山去。这鸟提辖是哪里冒出来的。不怪周谨如此。他只是个副牌军。提辖刚好比他高一整级。这要是进了军队,难免会跟他争夺话语权。而且他是济州本地的武官,要是自己意见跟他不同,那两营厢军和乡兵可未必会听自己的指挥。周谨叹了口气,又望向徐宁的脸颊。“哼!”他冷笑一声:“原来是个贼配军啊!”徐宁也不跟他争吵,只是神色越加冷淡。周谨心中暗骂:“这徐宁分明是知府老儿临时提拔上来,想要跟我抢功的。真真岂有此理。”府尹笑道:“周将军莫要小看这位提辖,他原本是东京禁军,金枪班教师,有万夫不挡之勇。”徐宁谦虚道:“恩相谬赞了。”周谨之前吃了杨志的苦头,也不敢再目中无人。只是对一个明摆着过来托自己后腿,跟自己抢功的人没有好脸色看。“府尹大人这是何意啊?”府尹道:“梁山贼寇狡猾多端,上次黄团练便吃了大亏,我特意请徐提辖率领本州兵马,配合将军剿匪,多一个人,也能多一份力,你说是不是啊?”周谨心里早就骂娘了,脸上还不能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是大名府的副牌。大名府那是大宋陪都,北方边防要镇。区区一个济州的提辖他还不放在眼里。但是济州府尹可是正儿八经的中级文官,在大宋文贵武贱的环境下,府尹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多谢大人,有徐提辖相助,此次征讨梁山,必能马到成功。”周谨板着脸,率领一千禁军走在前面。徐宁则带领着济州本地兵马走在后面。最后是带着辎重的各县乡兵。郓城县有两个都头,一个唤作插翅虎雷横,一个唤作美髯公朱仝,据说身手了的。府尹这次也把他们两个也征调过来,负责后队押运。大军开至郓城县石碣镇。直接在镇外驻扎。周谨驾马来到一片高地,远远的向石碣镇望去。只见那三丈高的围墙通体发灰。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材料。据本地的军士所说,那围墙极其坚固,不管是刀枪还是弓弩,都只能在上面留下一条印子。“营盘可扎好了。”苏指挥禀报道:“回禀将军,已经扎好,马上开锅做饭,要不了多久就能吃上热乎饭菜了。”周谨点了点头。“好,先回营。”徐宁正在指挥乡兵安插帐篷,搭建围墙营门。另一部分埋锅做饭。争取在天黑之前完成陆上营寨。不出周谨所料。济州本地的兵马得了府尹的命令,只听徐宁的号令。这让他感觉自己非常没有面子。这徐宁虽然说是辅助他攻打梁山,但毕竟官高一级,而且手下人也多。隐隐会挑战他的权威。周谨向徐宁走去。“徐提辖,营盘安扎的如何了?”徐宁见周谨过来躬身抱拳道:“周将军,营盘已经扎好,只等明日搭建水寨,调集船只,便可征讨梁山。”“好,徐提辖辛苦了。”“都是为国分忧,不辛苦。”随后他又说道:“只是还有一事得跟周将军商讨。”周谨问道:“何事?”“梁山贼寇,善使夜袭,黄团练便是栽在了夜袭之上。末将以为咱们一定得小心对待。今夜派遣军士警备,免得贼寇故技重施。”周谨虽然觉得徐宁所言有理,但是年轻人爱出风头,逆反心理上来了:“徐教师未免有些太过小心了。梁山贼寇不过五百喽啰,二三百能战的青壮。咱们有三千军士,他们怎敢袭我营盘。”徐宁道:“话是这个话,但是为防万一,我觉得还是安排军士轮流休息为好。”周谨把手一甩:“这济州兵马都归提辖统领,要怎么安排,还需问过我吗?”“那确实不需要。”周谨见徐宁如此说话,气的眼睛一瞪。背着手便回了自己的大帐。济州厢军王指挥使就在徐宁身边。他没好气的道:“河北禁军有什么了不起的,提辖好声好气跟他们说话,他们还甩脸色,给脸不要脸。”徐宁摆手道:“算了,他还年轻,头一次当主将,却遇到了我。不要与他争执,我们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便是。对了,你去寻郓城县那两个都头过来,我有事要吩咐。”朱仝雷横来到徐宁面前,当时拜道:“小人参见提辖。”徐宁吩咐道:“为防梁山贼寇夜袭,有劳你们二位带人巡逻守夜。还有王指挥,你回去跟宋指挥说一声,军士们今晚睡觉,要刀枪不离手,听到讯号,马上起来,”“小人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