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虽然是个典型的关系户,但这不代表他没有本事,相反,高廉文武双全。上马可带兵,下马能管民。他听闻了梁山兵围高唐州,不但没有慌忙,反而欣喜若狂。“来人,快快传下号令,整点军马,与我出城迎敌。再调城中百姓上城协防。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该我高廉立功了。哈哈哈哈!”随从道:“知府大人,这回您招募来的飞天神兵,总算是有用武之处了。”高廉一拍桌子:“取我宝剑来。”随从将剑奉上。“本知府,今日要亲自出城迎敌。”一声令下,帐前统制、提辖、监军等一应军官立刻下去整点本部兵马,来校场点视。随后全部出城,在城下列阵。高廉除了高唐州兵马以外,自己手下还有三百知己军士,自号飞天神兵。每一个都是从河北、山东、江西、两浙、湖南、两淮精挑细选的精壮好汉。高廉把三百飞天神兵摆在众军,高唐州的兵马分列两旁。梁山人马观望而去。只见那飞天神兵全不似常人。他们一个个将头发披散,随便拢在脑后,风吹过去,飘若烟云。腰间挂着一个铁葫芦,背后一条条红布仿佛千条火焰。黄色的护额上画着八卦,下半身则穿着豹皮裙子。头上不戴头盔,却带着熟铜面具,阳光照耀之下,显得金光闪闪。身后背着如知府高廉一样的宝剑。全身铁甲,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陆阳将军马列在城前,与高廉对峙。林冲见那高廉是高俅的堂弟,早已怒火中烧。他挺起丈八蛇矛,飞马跃至阵前:“高唐州不怕死的出来。”高廉引着麾下三十多个军官直到门前。勒住马,指着林冲骂道:“你们这伙不知死活的叛贼,安敢来犯我城池。”林冲喝道:“你这害民狗官,我早晚杀到京城,将那贼臣高俅碎尸万段方才解恨,今天便先杀了你!”高廉大怒:“谁与我拿了这草寇。”“小将愿往。”官军阵中转出一员统制官。高廉笑道:“于直统制武艺高强,弓马精熟,定能取此贼首级。”于直拍马舞刀直奔林冲。林冲含怒上前,径奔于直。两人战在一处,没想到还不到五个回合,于直便被林冲刺于马下。高廉一见顿时大为惊骇。“谁去报仇。”官军阵中又出来一员统制官,名唤温文宝。此人骑一匹黄骠马,鸾铃声响,出到阵前,四个马蹄**起征尘,直奔林冲而去。林冲杀于直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见又有一人前来送死,出马便要再战。此事后阵的秦明却大叫道:“哥哥稍歇,待我立斩此贼。”林冲见状,便勒马回军。秦明飞马而去,与温文宝战了不过十个回合。便放了个空门,让温文宝把枪刺来。秦明一只手握住温文宝的长枪,手起棍落,直接把温文宝削去半个天灵。那马没了主人,慌忙跑回本阵。高廉见自己家两员还算不错的将领都被对方轻松斩杀,也没有在对阵的欲望。当下指挥部下,往前猛攻。高廉亲自站在阵前,带领飞天神兵作为前锋。高唐州兵马护着飞天神兵的两翼。一并冲过去。不用陆阳命令。梁山军自有作战方法。长枪手上前架住大盾,以枪林排列。刀盾手将小盾举过头顶防止上方抛射的箭矢并防止对方从大盾的缝隙进攻。弓箭手从大盾中间流出的射击孔往外射击。那飞天神兵身体素质极强,全身都包裹着厚重的铠甲。梁山哪怕把人放进了三十步再开弓,只要不是正中头颅,也很难一箭把人射倒。三十步的距离瞬息即至。三百飞天神兵在盾牌的掩护下,一路上只倒下了三十余人。他们手中拿着铁葫芦,一颗火种往里一丢,那葫芦里顿时喷出了一米多长的浓烟。飞天神兵笼罩在浓烟里毫发无伤,而梁山军士只要一闻便会感觉呼吸不畅,流泪,打喷嚏,状态急速下降。再有知府高廉亲自带头,前面长枪手的阵线只坚持了不到三分钟便被攻破。飞天神兵都是武艺高强,体格强健之辈。单打独斗比梁山的军士还要厉害。他们冲进军阵中,一手持剑,一手拿着喷吐蓝烟的葫芦。直搅得军阵天翻地覆。陆阳皱眉道:“这是什么东西。”公孙胜是个道士,炼丹他也会。他迎着风的方向拿鼻子一嗅便知道,这是一种炼丹师经常会用到的东西,硫磺。梁山军也会拿硫磺做毒烟弹,用投石机打进城里。现在高廉竟然也用硫磺作为武器。只是他们为什么就不受毒烟的影响呢?陆阳将视线集中在了飞天神兵的面具上。“只怕那面具另有玄机。”公孙胜道:“寨主,此次我军吃了信息不足的亏,我看还是让骑兵掩护,先撤吧,我自有办法对付这飞天神兵的毒烟。”陆阳点头,便鸣金收兵。两军侧翼,史进和张清分别带领麾下骑兵猛攻高唐州兵马的两翼。高廉已经占了便宜,便收兵回城,升起了吊桥。陆阳带兵后退二十里下寨。众军上报伤亡,光是在飞天神兵的蓝烟下就倒下了百十个精锐军士,还有几十人受了轻重不一的伤,一百多人被蓝烟伤了肺。这次伤亡的主要是武松步军营里的长枪手和刀牌手。武松坐在大帐中气恼不已。“道长,那高廉使得到底是什么妖法,你要是能,破那就赶紧把他收了吧!”公孙胜道:“二郎勿急,他使得不是什么妖法,如我所料不错,他那铁葫芦里面必然放着硫磺、火药,以及生烟之物。以火种点燃火药,引燃硫磺,便会喷出浓烟。他们戴的面具里必定有防护毒烟的办法,虽然不太可能完全防护,但至少比我军毫无遮挡要强不少。”“那我军该如何对敌?”公孙胜道:“对付毒烟最简单的办法便是以湿布捂住口鼻。不过我有更好的办法,今天晚上之后再说。”陆阳问道:“什么办法?非得等今晚之后。”公孙胜只是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众军歇息,陆阳睡不着,便出大帐来透口气。只见大营最中间搭了一座高台。公孙胜坐在台上,仰望星空,不知在思索什么。陆阳没有打扰他的意思,转身回到了大帐。第二天,众人看着公孙胜,想看看这道士卖的到底是什么玄机。公孙胜没有解释,只说:“两天后,正午一过,便是再战之机。”众人想让公孙胜多说些,但公孙胜还是保持着世外高人的风度。陆阳知道公孙胜是个有真本事的,并非寻常走江湖诈骗的野道士。于是便安排下去,这两天严加警戒,两天后再次进攻。陆阳怕高廉劫营,便将前营空了出来,派人在那里埋伏。高廉果然吃了甜头,第二天晚上过来劫营。他一进大营,发现寨中一个人都没有,顿时发现自己中计。吕方郭盛带人趁势而起,一拥而上。庞万春命人掩射,高廉好不容易带人冲出寨门,出来的人马已经不足进去时的一半。但还好飞天神兵伤亡不大,只陷进去了二十来人。至此以后,高廉就不再想那些花哨的了,只等着梁山到城门前,再出城作战。两天时间很快过去。梁山兵马吃过午饭以后再次到达高唐州外邀战。太阳的光芒逐渐暗淡。阴影从远处飞速而来。高廉冷哼一声:“贼寇不会吸取教训。看我今天再砍几百贼寇的人头来。”高唐州兵马再度出城,两军列阵。只见天上乌云滚滚,遮蔽了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