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知府看着城外如此多的贼寇,就算自己的智囊和唯一能依靠的大将都说没有问题,他心里也还是没底。“将军,你看我军应该如何退敌啊!”呼延灼道:“贼寇衣甲不整,又无大型攻城器械,我军只需谨守四门。贼寇畏惧伤亡,必不敢来攻。时间一久,贼寇补给跟不上,自会退去。”谢如流道:“呼延将军老成之法,定无差错。”呼延灼见那谢姓书生也恭维自己,不由得微微昂首,有些骄傲。“不过!”两人侧耳一听。谢如流道:“不过此法退敌,时间过长,而且贼寇前来是为了要救昨日被将军所抓的孔明孔亮两人,就算今天退了,改日他们准备好了补给也还会回来,打不下青州,他们的补给能从哪来呢?到时候恐怕要连累周遭郡县了。”慕容知府连忙问道:“那谢先生有何高见?”呼延灼都不正眼瞧他,一个书生能懂得什么叫打仗。谢如流笑道:“我确实有一些看法,高见到算不上。”“愿闻其详啊!”“大人容禀,贼寇此来是为了救人,大人自不可能把捉到的贼寇还给他们,那他们就必须破城才能够达到目的。”慕容知府说:“嗯,不错。”“贼寇没有大型攻城器械,破城希望渺茫,强攻伤亡过大,要打则必用巧计,要是此时有一人把破城之计献与贼寇······”这次连呼延灼也有了一点兴趣。“是故小生有一计,可大败贼军。”另外两人侧耳倾听,直呼妙计。二龙山刚到城下,喽啰们行军过来,颇为劳累。今日便先歇下。第二天,大营中。晁盖大马金刀坐在首座:“今日饭后,整点三军,攻打青州。”吴用连忙阻拦:“晁大哥,青州城高墙厚,我军只凭云梯攻城,就算能打下青州,伤亡也绝对不可接受。”宋江也劝:“哥哥息怒,我知道哥哥救援孔家兄弟心切,但越是到了这种时候,我们就越要冷静。”晁盖起身摊手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到是拿个办法出来,要是晚了,孔家兄弟的命都没了。”崔文安慰说:“哥哥莫急,磨刀不误砍柴工,想个好办法,让兄弟们少些伤亡,总是好的。不能为了救孔家兄弟,把其他兄弟的性命给搭了进去。这就得不偿失了。”吴用说:“今天便先去城前邀战,看看青州虚实如何,再做计议,要不然咱们在大帐里空想。也脱离实际。”众人表示同意。二龙山只在南门外布置重兵。其他三门都只派了些喽啰在大路上挖陷阱,布置绊马索。防止青州城派信使求援。要是青州大批人马从其他路逃走,也正和他们的意思。这样二龙山便能兵不血刃拿下青州城。众军到了青州城下,向着城头喊道:“呼延小儿,有种的出来决一死战。”呼延灼根本没把二龙山放在眼里。骑上自己刚刚夺回的踏雪乌骓,披挂上马。领一营骑兵直接出城。“逆国反贼,哪个先来受死?”董平当先出马。“看我来战你!”呼延灼见对面那人头戴白银凤翅盔,身披麒麟锦绣袍。箭壶中插着一面小旗,上书“英勇双枪将,风流万户侯。”便知此人就是原东平府兵马都监,双枪将董平。“你这杀官造反的逆贼,如何敢到我军前放肆。”董平被呼延灼言语刺痛,飞马而上,一枪直取其咽喉。他将枪舞成一团花。双鞭对双枪,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呼延灼力大无比,董平也不示弱。两人鞭来枪往杀了五七十回合也不分胜负。此时阵后又来了一员猛将,唇红齿白,两眉斜飞入鬓。手持一杆花枪,马鞍上挂着宝弓。正是小李广花荣。“董平兄弟且回,看我来战他。”两人交错而过。小李广不只是弓箭厉害,一手枪法也是出神入化。呼延灼见他前来,心中不敢怠慢。飞马上前,直奔花荣。花荣与呼延灼只战了二十多回合便拨马回军,但呼延灼能判断出花荣的水平到底是怎么样的。他还没力竭,此时回军,必定有诈。花荣已经将箭取在手,却见呼延灼不来追,心道这厮却是谨慎。不过他已经回来了,便没有再回去的道理。阵中又出来了一员猛将,正是病尉迟孙立。花荣回到阵中,看阵前呼延灼与孙立交战。孙立把枪带住,左手从腰间抄起那条竹节钢鞭。冲这呼延灼直奔而去。这两人都使长鞭,却又是一样的打扮。病尉迟孙立是交角铁幞头,大红罗抹额,百花点翠皂罗袍,乌油戗金甲,骑一匹乌骓马,使一条竹节虎眼鞭,犹如尉迟恭。这呼延灼却是冲天角铁幞头,锁金黄罗抹额,七星打钉皂罗袍,乌油对嵌铠甲,骑一匹御赐踏雪乌骓,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左手的重十二斤,右手重十三斤,真似呼延赞。两人在阵前钢鞭对峙,**坐骑如黑龙。交战三十多回合不分胜负。宋江命人鸣金收兵。呼延灼也带兵回城。二龙山大帐。宋江叹气道:“今日我军三位头领连战那呼延灼,都未曾占得上风。如之奈何啊?”二龙山上的头领,武艺最高的就是今天出场的三人。其他人跟他们比起来还是要差不少。连他们都拿呼延灼没办法,剩下的人上去也是给呼延灼戏耍罢了。吴用却有些想法,他说道:“这青州城防,全赖那呼延灼一人,若是能将此人解决,破青州如探囊取物。我有一计,或可将其诱出擒拿。”晁盖眼睛一亮:“是何计策?学究快快讲来!”“此事还得劳动晁大哥与公明哥哥一遭。明日,我们三人在北门外的山坡上假装观看地势,刻意被呼延灼发现,引他出城来追,之后在沿途放上陷阱绊马索,安排百十个铙钩手,不怕擒不了他。”两人点头,表示同意。第二天。城北的山岗上,三人早已在此等候。此时天还未亮。呼延灼昨日与二龙山大战,人困马乏,今天还在歇息。忽地听闻军校来报,城北门外土坡上,有三骑人马在那里窥伺。中间一个骑黑马穿青袍,旁边一个骑白马穿红袍,又有一个道装打扮。呼延灼闻言立刻就想到了二龙山三个头领的打扮。“穿青袍的莫不是晁盖,红袍的是宋江,还有那道装的应是吴用。你们休要惊动他们,待我亲自出城捉了他们三个。”说罢,他便点齐一百马军,直奔北门就要出城。当他要开城门时,一个声音却叫住了他。“且慢。”呼延灼看去,却是那谢先生。他也被知府委托了守护城墙职责。城外出现二龙山头领窥伺,呼延灼知道了,他也会知道。“先生有事,待我回来再说,二龙山几个贼首就在城门之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谢先生道:“我原以为呼延将军将门之后必定不同凡响,没想到却会中此等拙略的奸计。”“你说什么?”“二龙山排名最靠前的三个头领一起出现在了城北,身边没有护卫,又不小心站在空地里,被城墙上的守卫发现,你真的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呼延灼仔细一想,二龙山这么干,确实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谢先生见呼延灼似乎已经打消了出城的想法。“这就对了,我们的计策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没必要铤而走险。将军此举,乃明智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