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道:“要瞒过梁山,就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梁中书问道:“如何施行。”“请中书大人先派一个水性好的军士,让他趁夜从护城河潜出城去。一路上专走野地,先到北峰镇探听清楚梁山粮草大营的所在位置,并让北峰镇的人准备好渡船。等一切就绪之后,便由两位将军带兵夜袭梁山营寨。”李成摇头:“梁山贼寇奸诈狡猾,万一他们早有准备,我们不是白白送死吗?”许贯忠笑道:“将军此次只是佯攻,而不是真打。只需多带些人马,壮大声势,将梁山的注意力吸引到东门。此时,便由一员上将引五百马军出西门,趁着主力制造的机会,赶往南边卫河渡口。乘坐由北峰镇准备的船只渡河,然后直奔梁山的粮草大营。”梁中书叹道:“声东击西!此计甚妙。闻都监,你立刻按着先生的计策去办,不得迟疑。”闻达禀道:“末将遵命。”当下,两人便回到了大营之中。先挑选了一个水性极佳的军士,让他去北峰镇查探。然后便挑选焚粮队的主将。索超听闻此事,立刻起身请缨。“启禀恩官,小将愿往,如若不成,提头来见。”闻达叹道:“好,索提辖果然勇武当先。大名府现还有三千马军,许你从中挑选五百精锐,前往突袭梁山粮道。”“末将领命,定不负恩相所托。”时间慢慢过去,三天以后,梁中书收到了来自北峰镇的消息,还是由那位潜行出去的军士所发回来。北峰镇已经准备好了渡船和向导,只等着突袭的队伍赶到。梁中书唤来了李成和闻达:“两位将军,万事俱备,现在只欠东风。今夜能不能成,还得看你们的了。”两人禀道:“恩相放心,我等定然不辱使命。”夜里三更天。正是最困的时候。大名府的兵马却没有一丝睡意。自白天开始,李成闻达便指挥着军士们准备衣甲,饱餐战饭。白天先睡饱了,只等晚上用武。大名府外面凉风习习。一轮圆月高挂天空,焚烧柴火产生的黑烟为月亮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纱,显得魅惑又有些神秘。李成站在城墙上,只见梁山大营中星火点点。与往常并无二样。“闻都监,今天晚上可就看你的了。”闻达道:“还得李都监多多协助。”时间一到,大名府的东门轰然打开,吊桥放下。上万披甲官军手持长枪单刀,强弓硬弩。腰间别着火油,手上举着火把。犹如一条火龙,径直冲向了梁山大营。梁山寨门有人值夜,见远处大批兵马赶来,迅速鸣钟。官军与梁山兵马各举着火把在寨门两边对峙。闻达知道此次只是佯攻,他也没有要真打的意思。只让军士们做出震天的喊杀声,却没有什么实际动作。两边隔着寨门和盾牌,拿着长枪还有刀剑互相攻击。索超在西门,遥遥的望见有几队火光往东边去了。便知道许贯忠诱敌之计已经成功。西门外的斥候也被引了过去。索超连忙下城。率领兵马出西城,一路往南奔去。在那个军士的带领下,他们十分轻松的就找到了放置渡船的地点。北峰镇是个小镇,只征集到了数十条小船。来来回回了八次才把兵马全部运了过去,此时已经接近四更天。那军士走在最前面:“索提辖,梁山的粮草大营就在河边,沿着此处往下游走,不到十里便是。”索超点头。“马上出发。”索超挑选的五百骑兵都是各军精锐。武艺高强,马术精湛。奔袭十里,只在片刻之内。没过一会,他们便遥遥的看见了前方有一座方圆半里左右的小寨。索超笑道:“此等小寨,守军最多不过二三百人,来人给我冲进去,将这寨子夷为平地。”“杀!”官军们跟着索超,气势如虹。索超奔至寨门前。大喝一声,抡起大斧,直接把门前的拒马挑飞了出去。五百精锐马军从缺口处径直涌入了营寨之中。他们将手上的火油罐子和火把往四处堆放的粮仓与木屋上扔去。大火瞬间便蔓延开来。四周密布烟火,还有柴草燃烧的劈里啪啦声,只是没有人出来迎敌。索超心中一悸:“这营中没有人。糟了,中计了。”他连忙喊道:“后面的别进来了,快撤。”随着他声音一落,四面八方顿时响起了一阵喊杀声。索超第一时间就想撤退,但后面的人想往里冲,里面的人想往外挤。官军自己在营寨大门处挤成了一团。后面的兵马,也察觉到了不对想要掉头撤退。但梁山两千骑兵已经完成了合围。索超好不容易出了大营,外面早已经打了起来。人群中间有数个衣甲鲜亮,武器不同于一般军士的将军。他们此来的目的,就是联手将索超擒下。其中两个正是索超见过的秦明和张清。后面的四人则是两人的副将,黄信、欧鹏、龚旺和丁得孙。另外还有一个大汉,身披锁子连环铠,外罩云纹战袍,头戴凤翅盔,**一匹黑马。手中握着一把开山斧。面色发黑,眼似铜铃。阔面大嘴,双耳招风。正是梁山的步兵头领縻貹。他见对面的索超与他一般长短,身披亮银甲,外罩双凤锦征袍,头戴狮子盔,**是一匹雪白马。手中是一把金蘸斧。生的面圆耳大,鼻直口方。一副络腮胡须,威武不凡,相貌堂堂。两人使得一般兵器,又是一黑一白,在乱军之中一见,便立刻移不开视线。“秦明哥哥,张清兄弟,这索超便由我来擒下,你们帮我掠阵。”“好。”得到了答复,縻貹立刻催动战马,挥舞大斧,朝着索超直冲而去。“荆南縻貹再此,索超休走!”索超根本没有要跑的意思,他已经看到了秦明和张清。秦明的武艺也就比他强不了太多,但那张清的飞石却让他防不胜防。今天要走只怕是不容易了。“爷爷怕你不成?”一黑一白两员勇将交锋一处,周围的军士们立刻散开来给两人留出地方,免得自己被卷进去。索超当头一斧,势大力沉,好似巨灵神力劈华山。縻貹道一声来的好,拿斧一格。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碰撞声。两人各自收回兵器,活动了一下手腕。紧接着便又战在一处。张清秦明在旁看着。秦明道:“縻貹兄弟与索超的武艺在伯仲之间,这么打下去恐怕是难分胜负。”张清摸了一下腰间的锦袋,取出一枚飞蝗石提议道:“要不我出手帮縻貹兄弟一把。”秦明想了想还是阻止道:“算了吧,要是靠你帮忙取胜,縻貹兄弟赢了也不会开心,说不定还会埋怨。他赢了最好,要是他落败了,你便飞石救他。”张清应下。只见两人大斧交锋,来来回回已经打了百十回合。四周围的战斗早已经结束,官军们死的死降的降。只剩下人群中间的索超还在和縻貹交战。两人已经打红了眼,完全不顾周围,眼中只有对方。索超将斧当枪使,一斧刺了过去,直取縻貹的脑袋。縻貹低头躲过,顺势大斧上撩,砍向索超战马的脖子。索超见状连忙勒住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抬起,将将躲过了这记上撩斩。随后便趁着马蹄落下,一斧劈向縻貹的头顶。縻貹打出了真火,也要跟索超分个生死,不再架挡,大斧横扫,奔向索超的胸膛。秦明见势不妙,连忙招呼:“张清兄弟!”张清早就取石在手,左右同时飞出,正中两匹战马的眼睛。战马受惊,猛地一阵颠簸,两人一时不防,都被掀下马来。军士们立刻上去将索超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