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瞳孔地震,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进眼睛里。他手中虽然拿着剑,但不断滑动的喉结,和颤抖的剑尖却显示出了他此时的紧张。燕青大喝一声,一刀扫向李固的脖颈。李固不会武艺。只能下意识的拿剑去挡,燕青将刀一挑,李固手中的剑被他直接挑飞。随后他飞起一脚,直踢在李固的胸膛。踢的李固哎呦一声,连连后退三四步,靠在了床边的帐子上,捂着胸口,五官皱成一团。“小乙,你听我说···啊!”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李固胸前直冲出一把尖刀。鲜血喷涌而出,溅了燕青一身。燕青满脸的不可思议。李固吐血而亡。打哪床幔后面,一个手持匕首,瑟瑟缩缩,浑身发抖的女人慢慢转了出来。正是卢俊义的原配夫人贾氏。贾氏尖叫一声,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她见小乙那嫌弃的眼神,连忙扯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方才她正跟李固胡混,浑身只有肚兜。两人知道梁山打进来的消息以后连衣服都没顾得上穿,反而先收拾了财物。她三两下将衣服裹在身上,来到燕青身边问道:“燕小乙,你家主人现在何处?”燕青眼睛瞪得滚圆,不屑的说道:“关你屁事。”贾氏说:“他要是上梁山,我就跟他一起去。”燕青冷哼一声:“你想得美,只怕我家主人还不愿意要你!”贾氏扯住燕青的袖子恳求道:“小乙,我求你跟你家主人说一声,只要他还愿意要我,我愿意做牛做马,为奴为婢的服侍他。”燕青看着妇人反复无常的嘴脸简直要吐,一把将她推开,抄起手里的单刀,立时就要结果这妇人的性命。“嘭!”一声巨响。卧房的门被重重踢开。卢俊义独自一人进到了房中。杨雄石秀等人在前面等待,他们要给卢俊义一个单独报仇的环境。燕青见卢俊义进来,连忙停下了手。贾氏慌忙爬到卢俊义身边。“丈夫!”卢俊义丹凤眼睁得滚圆,瞳孔中掩饰不住杀人的欲望,怒火几乎要冲飞了头顶的房梁。他拔出杨雄交给他的腰刀,指着贾氏骂道:“好你个音符,自你进门以来,我卢某一向待你不薄,你竟然勾搭李固,谋财害命!”卢俊义喊出谋财害命四个字的时候,语气明显十分激动。贾氏连忙跪下求饶:“夫君,此事都是李固,他趁着夫君不在家,强占了我的身子。后来又诬陷夫君,至你入狱。他说梁中书已经下定决心要你死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恨他,恨他强霸于我,恨他陷害于你,是我亲手杀了他。苍天作证,我心里只有丈夫。”卢俊义挥起单刀就要落下。贾氏慌忙抱着卢俊义的腿哭道:“我跟你去梁山,当牛做马,日夜陪伴!”卢俊义眼中杀气渐消,手中举着的刀迟迟不落下。燕青急道:“主人莫听她胡言乱语,不可饶了她。”贾氏哭道:“丈夫,你就带我走吧。”卢俊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毕竟是同床多年的夫妻,哪怕对方再怎么对不起自己,要下杀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一脚将贾氏踹开。“杀了你,我还嫌脏了手。”说完便转身离去。燕青喊道:“主人,主人,不可绕她。”他舍下了卢俊义自己提前一步过来,就是担心卢俊义会下不了手,才想着自己动手,帮主人解决麻烦。可卢员外又岂是心慈手软之辈。他站在门口,也不回头:“我不杀你,不代表我要饶了你。你可明白。”贾氏惊道:“你是要我自尽!”卢俊义被这二人害的家破人亡,怎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贾氏。自尽已经是给这个曾经的夫人留下的最后一点颜面。燕青将她杀李固用的那把匕首放在她身前:“自我了断,还能少受点苦,要不然,得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剖腹挖心,凌迟处死。”贾氏闻言,希望顿时破灭:“你好狠啊!”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谁。卢俊义,燕青,死去的李固或者她自己。石秀与杨雄在厅前等待。见卢俊义和燕青过来。卢俊义身上没有沾染半点鲜血,反而是燕青满脸都是血。看来不管过程如何,李固和贾氏都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两人上前迎道:“卢员外,燕青兄弟,我家寨主就在前厅恭候。”卢俊义连忙带着燕青前往。陆阳在厅前等候,见卢俊义前来,立时上去迎接。“卢员外受苦了。”卢俊义连忙下拜:“卢某被歹人陷害,命在旦夕,多亏陆寨主率全寨兄弟舍命相救,才能脱险。卢某肝脑涂地,也难报大恩。”陆阳连忙道:“卢员外快快请起,我梁山兄弟,皆以义气当先。卢员外不必客气,以后咱们便是自家兄弟,不说二话。”燕青也来拜谢,陆阳一并勉励。众人留下了一部分人手收拾卢俊义的家财。其他人则跟着陆阳去到了许贯忠家里。此时,安道全正在给许母诊脉。王太医在旁协助。许贯忠在旁边看的十分紧张。这可以说是他母亲最后的一丝机会了。他为了这次机会,甚至帮梁山攻破了大名府,已经形同造反。要是连安道全也治不了这病,那他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安道全放下了许母的右手。又道:“请将左手给我。许夫人不必紧张。”安道全面相和善,浑身的气质让人十分舒服。这么一安慰,许母的心跳还真的平缓了许多。片刻之后。安道全将许母的手放下。然后拿起桌上的笔,舔饱了墨,在纸上书写起来。许贯忠紧张的问道:“安神医,我娘的病?”安道全道:“这病症确实属于疑难杂症,十年也难得一见。大部分大夫一辈子也没见过,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诊治。好在我家先祖曾经有过治疗此症的经验,虽然拖得有些久了,导致病情严重。不过好在有王师叔的调养,病情恶化的速度很慢。要治此病不难,不过是一个大工程了。内服药,外用针灸。坚持一年以上,才能慢慢试着下地走路。”许贯忠闻言大喜:“真的,多谢神医,多谢神医。”安道全笑道:“许先生不必客气,你让我们山寨少伤亡了不少兄弟,对我山寨有大恩。我帮你母亲看个病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陆阳带着人来到了许贯忠家里。许贯忠出来迎接:“小民许贯忠,见过陆寨主。”陆阳抱拳道:“先生不必客气。我盼先生久矣,早想飞进城来,一睹风采,今日可算如愿了。”“小民只是乡野闲人,如何能担的上寨主如此看重。”陆阳笑道:“你可不是什么闲人啊,若能的先生相助,胜似高祖得留侯。”许贯忠心里一咯噔。这种比喻可不是能随便乱说的。留候是张良的爵位。陆阳这么说是他真有高祖开疆扩土,成就霸业的决心,还是只是随口一说,无心之失呢?许贯忠决定先装傻:“我母亲的病还需要安神医长时间调理,在下得在梁山叨扰些许日子,还请陆寨主收留。”陆阳看许贯忠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许贯忠帮梁山破了大名府,不管他怎么说,他早就已经是梁山上的人了。“好好好,先生愿意来,我必虚位以待。”后面的卢俊义和燕青也纷纷恭喜许贯忠的母亲救治有望。众人寒暄了片刻,便给安道全留下了一个安静诊治的空间,一起出发去了大名府留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