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躲了一箭,捡回老命一条。也不敢回头,只道了一声:“谢谢小乙哥!”原来燕青心思机敏,他一开始就盯住了敌方的大将,准备用手中的神臂弓将其狙杀。却没想到自己还没找好角度,却让张开先开弓射向了秦明。没办法,他也只能暴露自己,出言为秦明提醒。张开闻声望去,却见一人正在拿着神臂弓瞄准自己,吓得他连忙跳马。只听“嗖”的破风声。张开的战马被神臂弓射穿了脑袋,当场毙命。现场情势混乱,燕青还想再找张开的位置,却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锁定。张开混在乱军之中往后面退去。前方失去指挥,被梁山兵马漫山遍野的追杀。很多军士直接朝着丘陵上跑去,寄希望于爬上丘陵以后就能逃出战场。可这样做却让他们离开了混战在一起的大军。也让他们暴露在了梁山军弓弩手的视野下。只听得一声声惨叫。往丘陵上爬的军士很少能到达顶端,大部分都在半途被梁山兵马射杀。张开回到了中军,连忙叫梅展去前面帮忙。两人来到前军。因为畏惧梁山精锐的弓弩手,所以不敢骑马,就混在重步兵队伍里指挥防御。张开道:“我方才看到这批人是从济州方向来的。原本还以为是东面李丛吉的部队。梁山贼寇怎么到那边的?”梅展稍微一思考,就发现了问题。济州西南方只有两条路方便大军行进。一条是役馆镇,一条是嘉祥县。但嘉祥县地形复杂。道路蜿蜒。官军就是料定了梁山不可能绕一个大圈,从济州正北方跑到济州西南方。再从嘉祥县进入。而且这样的话敌军就会直接暴露在济州守军的视野之下。守军也肯定会派人来报。这就说明梁山走的绝对不是嘉祥县。梅展咬紧了牙关,狠狠的从嘴里蹦出了一句话。“他们是从那帮招安兵马的防区过来的,就在役馆镇。”张开也反映了过来:“对啊!而且他们不但没有向我们传信,反而毫不抵抗就背反投敌了!”梅展骂道:“一群该死是贼,不知皇恩,不感天泽,不讲信义。刚刚招安,立刻就造反。真是罪大恶极,罪不容诛。比梁山贼寇还要可恶!”张开叹了口气:“眼下这种情况,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脱身吧。王老节督他们没能按时就位,东西两侧的李丛吉和项元镇恐怕也是一样。咱们得做好孤军奋战的准备了。”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东西两侧平原上,李丛吉与项元镇也各自遇到了对手。瞳里镇。项元镇的兵马在营外集结。对面是梁山九千步军。分别是鲁智深、华重和庞万春的部下。庞万春上前叫阵道:“项元镇!敢出来与我决一死战吗?”话音未落,一个白马银枪的将军从官军阵中飞马而出。项元镇背着鹊华弓,手持亮银枪:“你就是那梁山泊,号称小养由基的庞万春?上次在泰安州,我跟你们几个贼寇交手。那个使弓箭偷袭我的,就是你吧。”庞万春笑道:“彼此彼此,你不是也出手偷袭了呼延将军吗?我这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项元镇眼看着被梁山兵马缠住,要甩开他们去支援正面战场是不太可能了。“那就先把你们击破,再考虑要不要去七神堂。”庞万春喝道:“你在那自言自语的说什么呢?”项元镇笑道:“没什么,要交手就来吧。”两人纵马交锋,先是掏出了弓箭,拉弓对射。可是谁都不敢先放箭。他们知道对方的本事,先放箭的人反而会失去先机。两匹战马都是速度极快的宝马,距离越来越近,不由得他们不放。只听弓弦急震,两支羽箭破空而出。两人各施本领,项元镇横卧铁板桥,庞万春也使了个镫里藏身,轻松躲避。随后马上又回到马背上,长枪交锋,发出一阵金铁碰撞的铮鸣。交锋处火花飞溅,绚烂无比。战鼓敲响,隆隆声震天彻地。两条枪好似两条蛟龙。战场上杀气弥漫。两人交手毫不留情。项元镇枪法不离心坎。庞万春刺杀只攻咽喉。一旦有一人出现失误,立刻就会分出生死。两人连战百十回合,依旧不分胜负。只得各自回军。项元镇喘了口气。“这庞万春不愧小养由基之名,箭法超群,枪法也不露破绽。若要赢他,还真不容易。算了,全军出击,准备进攻。”另一边,庞万春回到镇里。鲁智深也命全军结阵,准备迎敌。左厢的马军全部被调到造船厂方向,去吸引官军主力的注意力。导致鲁智深手中并没有马军可以用。而项元镇麾下马军虽然不多,也还是有一千人。这就足以让他掌握进攻的主动权。梁山兵马原地结成方阵。四个方向,盾牌朝外。这让项元镇的马军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官军步军冲锋上前。两军交锋,战在一处。项元镇在后方叹道:“我们跟梁山也不是头一回交手了。他们这种战法弄得我头疼不已。看来此次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天。”另一边,李丛吉也被卞祥等人拦在了义桥。官军所有的援军都已经被紧紧缠住。七神谷中,卢俊义的兵马一路高歌猛进。李衮项充麾下的团牌兵乃是冲锋陷阵的行家里手。他们手持大团牌相互掩护,手中拿着飞刀飞枪,十五步以内百发百中。飞刀飞枪这种东西在中近距离的威力要比弓箭还要大得多。尤其是飞枪,只要命中,就算对方身披铁甲也会被洞穿。中着立即倒下,失去战力。后面跟随着縻貹麾下的大斧重甲步兵。一路冲一路杀,眼看官军前军已经完全崩溃。梁山已经杀到了官军中军之前。梅展张开早已经将队伍整肃完毕。两军猛地撞在一起。縻貹武松两人身先士卒,杀到军前。两人一个手持开山斧,一个拿着两把百炼钢刀。縻貹一斧下去,直接把前面拿着盾牌的官军连人带盾一起砸翻。一个官军的长枪手想趁着縻貹收招的时候将其刺杀。却不想后方的李衮从背上掏出了一柄标枪,猛地掷出。标枪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直接贯穿了那官军的胸口。縻貹道了声谢,随即便杀进了官军阵中,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李衮左手持盾,右手持剑,跟在縻貹身边掩护,秋风剑所过之处,官军便如枯草一般纷纷倒下。而且身上只有一个伤口,那就是咽喉。另一边,项充也是左手持盾,右手拿着一把短枪。他枪法刁钻,所杀之敌,胸口必是一个血洞。每一击都是正中要害。三人组成一个小箭头,往官军阵中猛突猛杀。连带着后方的梁山士卒士气大振。武松不需人帮,自己本人就是一柄无比锋锐的宝刀。他见前方几个官军举盾来迎,便加速助跑,一脚将最前面顶盾冲锋的官军踹飞出去好几丈远。那人翻倒的时候还砸翻了不少友军。苏定带着单廷珪和魏定国缓步推进。燕青则在卢俊义身边护卫。眼看着官军中军的阵线也很难坚守。梅展和张开都焦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