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双方汇聚

完颜阇母将兵马聚集起来，沿老哈河布防眼线。大定府地势易守难攻，不仅是因为三山环绕。还有老哈河穿行其间带来的水路优势。完颜阇母据河而守。孙安领兵到来之后，却发现河对岸到处都是金军的眼线。河面上所有桥梁都已经被拆除。能带着战马游泳渡河的浅水区就那么几处。自己不管从哪渡河都会被金军发现。四万骑兵短时间之内想全过去是不可能的。金军有充足的时间聚集兵马，赶到他们的渡河点，来个击之半渡。而且听队伍内的契丹兵所讲。老哈河对岸的平原面积很小。己方大规模骑兵在渡河之后反倒不好施展。孙安也相信这一点。他还站在河北边就已经能看到对岸不远处那连绵不绝的山脉了。这平原面积真跑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三五十里。孙安带人在这边徘徊，找不到地方渡河。另一边，前去探查的斥候也传回了最新的消息。“都督，我们在东边发现了金军的踪迹。”孙安立刻命人取出了地图。“你给我指出来，他们大概在哪？”斥候讲：“我从度过那条河之后，一路往东南方走。走了三十里左右，便遇到了金军的探马。不过我看他们都在河对面，于是上了心。用望远镜远远的隔河盯着他们，最后发现他们顺着河流和山口进入了大定府附近。他们一路没有探查的动作，应该是成了任务，想要回营。我一路跟着他们，爬上了一座山的山顶。往下看时，便见他们的营地就在这个位置。”军士手一指。点在了地图上，大定府靠北一点的地方。大定府北边也是山地。两山之间夹着一条河谷。老哈河以南北走向穿行其间。这条路也是进入大定府常走的道路。老哈河穿过河谷之后，在大定府北边数十里处转向西南。同时分出了一条往东南走的支流。与大定府南边的燕山山脉形成了一块三角形的平原。大定府建在东边的支流处。靠这条支流吃水。孙安的兵马则在老哈河往西南流的主干之外。一块被山脉和河流包围的平原上。金军应该占据北方河谷。在三角形的上方顶点处。这附近最好的地势。完颜阇母也不是什么蠢材。只是比起宗翰、宗望、娄室、希尹等人较为平庸。他征战多年。一处地势好坏他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金军占据河口之后，进可攻取大定府。退可沿老哈河防守齐军。而齐军要攻金军。渡河便是一道难题。渡河之后金军还能依仗河谷地利之势与齐军交战。齐军可以说是处处劣势。此时虽然天寒。却还没有进入最冷的时候。河面没有大面积封冻。河水却冷的刺骨透心。刚才渡一个支流，大家伙就冷的直哆嗦。这要是在渡河的时候跟金军交战。前面的军士刚刚过河，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跟金军在寒风中打斗。后面的人干脆帮不上忙。纯粹是找死。孙安想了许久，和众将商议之后，还是决定先撤军。把军士们带回到河流北岸，依山扎营。至少先解决木柴的问题。让军士们喝点热汤，烤干衣服，暖暖身子。要不然这种大冷天穿着湿衣服，要不了多久军内就会出现许多伤寒病患。影响整体战力。等烤干了衣服，再从老哈河东渡。东边有一个黑水镇。可以先到黑水镇驻扎。随后找机会南下河谷。找金军决战。完颜阇母听探子回报，齐军退兵。于是便趁机向辽东派出信使。请皇帝再派完颜昌或者完颜宗辅领兵来援。这是金军战胜齐军最佳的机会。北方草原是金军的主场。齐军远道而来，补给线绵长。再加上齐国水军无法跟进。金军要赢齐军。这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完颜晟相信前线大将的判断。着完颜昌领黄龙府，泰州、肇州、信州、韩州五路兵马，再加上完颜昌本部兵马一万人总计三万人支援大定府。与完颜阇母合兵之后，有兵马十万人。这回金国是彻底堵上了老本。除了守卫金国首都会宁府和辽上京临潢府的精兵还有锦州兵马之外。各地守军全都被尽可能的抽调了出来。为的就是趁着这次优势尽占，一定要打一场大胜仗。此次作战虽然意义重大。不容有失。金国上下却对战役的结果十分看好。他们也知道大定府内的粮草状况不容乐观。因为大定府的粮草就是被他们运走的。齐军要救大定府就必须得主动进攻，逼退金军。将粮草送进大定府城内。而金军只需要占据有利地形，以逸待劳，等齐军来攻便是。这种仗，没有输的理由。孙安按照计划在老哈河上修建了浮桥。先联通了东西两岸。金军并没有派兵阻止。因为他架设浮桥的地方离大定府足有百十里。孙安在早已经空无一人的黑水镇驻扎下来之后。没过几天，卢俊义和完颜昌便同时到达。齐军七万人。金军十万人。金国这次似乎是吃定了齐军。齐军大帐中。卢俊义与众人商议对策。朱武主持作战会议，站在地图前，跟大家介绍目前的局势。“诸位。我先说一下咱们的劣势。我军目前驻扎在黑水镇。补给线要从草原过，中间有数百里路程。北方的牧民们因为天寒地冻要南下求活。逼不得已很有可能会铤而走险打咱们补给的主意。金军现在分为两部。一部驻扎在南方百里之外的老哈河三岔口。有由完颜阇母统领，马步军七万人。咱们与其正面交锋，固然不怵。但金军还有一部，驻扎在东边五十里外的金国马场。这马场在努鲁儿虎山与红花山中间。是一处天然险地，易守难攻。由完颜昌统领，兵马三万余。这两部金军都没有任何动作。他们在等我们行动。耶律大石已经受了大王册封。大定府和城内的兵马就都是我们齐国的一部分。我们必须去救。然而先动手就必定会露出破绽。各位想想办法吧。”梅展分析道：“金军打的肯定是这个打算。只要咱们发兵去救大定府。完颜昌就会立刻动手，突袭黑水镇，截断咱们的归路。如果派一部分兵马在马场阻挡完颜昌。另一部分南下的兵力就会因为人手不足很难突破金军重兵把守的河谷。”武松起身道：“那城里的耶律大石也不是死人。给他传去消息，让他跟我们一起出兵便是。南北夹击，里应外合。我就不信打不下区区一座河谷。”卢俊义表示赞同：“二郎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兵少，就得尽可能调动起任何可以借助的力量。耶律大石手下的辽军人数不少。不能只用作守城。”燕青却很担心：“主人，你和武松兄弟的主意，我倒是不敢反对。只是我很担心城内辽军的战力到底如何。辽军早就被金军吓破了胆子。若是让他们守城，倒也罢了。出城与金军作战。只怕咱们还未突破河谷，他们却先被金军杀败，丢了大定府。”众人沉默了片刻。大家都想起了当初的辽国燕京保卫战。耶律大石和萧干两人带领辽军残部保卫燕京城。耶律大石还用一万精骑突袭宋军，将宋军十万兵马杀的大败。这就说明了守城的辽军绝非是等闲之辈。就是这样的一只强军却在面对金军的时候腿脚发软，没多久就把燕京给丢了。让他们出城帮忙，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还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