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杂人等全部闪开,今夜楼内处理点家事,留下的后果自负!”一阵嘈杂声传来,打断了李元英和郑姑娘的琴箫合奏,原本留下看热闹的、沉迷音律的观众,闻言全都鱼贯而出,仓皇逃窜,最终只留下李元英一行人、郑公子一行,还有少年王积薪。正沉浸在琴箫合鸣的韵律之中呢,陡然被人打断,瞬间让人有种吃了口死苍蝇的感觉,李元霸暴怒,抄起一对金锤就跳了出来,指着门口怒喝道:“哪个不长眼的前来送死?”来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等到宾客都跑光了,这才迈着傲慢的步子走进楼内,人未到声先到,极其猖狂的说道:“万花风雅楼开了近百年、历经数个朝代,还没人敢说砸了我们的招牌,你们想怎么死?来人,关门,除了自己人,剩下的统统拿下。”话音刚落,他抬起头看到了提着金锤奔来的李元霸,双眼微缩,脸上露出了惊骇欲绝的表情,指着对方颤抖的喊道:“你、你……你是李元霸?”“哈哈哈哈,不错,正是爷爷!开黑店的狗贼,受死吧!”李元霸大笑着扑了上去。“不好!快跑、快跑……”嗯???什么情况?所有人都懵了,特别是李元英等人,看这样子,对方认识李元霸呀,要不然不能害怕这么厉害。不光他们,最懵的还要属楼中的下属,无论是管事还是小厮姑娘等等,这怎么,不是请来大老板主事救援吗?怎么刚一照面,他第一个溜了?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李元霸三下五除二将一众挡在前面的护卫家奴全都打了出去,是生是死就不知道了,等他追出去,那人早就跑没影了。李元英将之叫了回来,这下轮到楼中管事的四散逃窜起来,诺大的一座万花风雅楼,一炷香时间,就剩下李元英一行、郑姑娘一行,还有花魁秦师师和两个侍女。李元霸站在门口看着那金字招牌,越看越气,不等李元英等人劝阻,举起大锤,朝着那跟门前支柱就砸了过去,那根一人合抱粗的柱子应声而断。宇文成都大呼:“不好,这厮太鲁莽,这楼要塌,快跑……”说完一马当先,一手抓起身边一个孩子,同时腋下夹了一个,一人带起四个孩子飞奔出大门,李元英见机拉起郑姑娘就往外冲,屈突寿愣了一下,随即也抓起身边的王积薪往外跑。混乱中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秦师师还在楼上呢!”李元英回过神来赶忙朝着李元霸大喊:“四哥别拆了,你不是喜欢那花魁吗?再拆她就被砸死在楼上了。”“啊?她没跟着跑吗?”李元霸惊呼停手。郑姑娘解释道:“逃跑的都是万花风雅楼自己人,花魁秦师师只是他们请来合作的,其实是外人。”没等她解释完,李元霸已经噌的一下冲上了二楼,大声呼喊着寻人了。李元英担忧道:“这楼马上就塌了,四哥会不会有危险?”宇文成都呵呵笑道:“不会,他一对金锤可以横行无忌,区区一座房子还砸不坏他。倒是你,如果你再不松开这位姑娘的手,怕是你就要有危险咯。”嗯,嗯?什么?李元英低头一看,可不是嘛,我怎么还牵着人家的手?可是不对呀,老铁什么意思?不过是一个误会,哪里来的危险呢?刚想到这里,李元英就觉得背后发凉,回头一看,嚯,女儿小兜兜的小嘴已经噘成了小鸭子,那眼神,明显是生气了,如果再牵一会儿,说不好真的就会被女儿抓起来丢房子上了。“咳咳,一时误会……”李元英红了脸想解释,宇文成都打趣道:“这有什么的?我看你们刚刚琴箫合奏很和谐嘛,有道是知音难觅,反正你也要娶亲,再多一个何妨?”“不行不行,已经七个了,这么多可了不得……”李元英连连摆手。“你看,人家姑娘可没说什么。”宇文成都有点意外的看向了郑姑娘。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郑姑娘竟然解下了男子发饰,散开头发,随后朝着李元英重新见礼,“妾身荥阳郑氏郑丽婉,拜见秦王殿下。”“嗯,免礼免礼!嗯?你说你叫什么?郑、郑丽婉?那、那你岂不是?”李元英惊呆了。屈突寿喃喃道:“听说秦王殿下要一人娶五姓七望共七个夫人,一家一个,荥阳郑氏的小姐好像就是郑丽婉,这么说,这位郑姑娘就是秦王殿下未来的王妃?”当真是无巧不成书,不过是偶然路过洛阳逛了一下风雅之地,竟然能遇到未来的未婚妻,李元英都忍不住笑了,这么一说,早晚都是一家人,就没有那么多尴尬了,而且经历过刚才的事,显然没了之前的生分,都熟络起来。小兜兜跺着脚轻哼一声,“狐狸精!”啊???众人回头看着这位醋意大发的小公主,忍不住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才多大呀,就知道狐狸精什么意思吗?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兜兜娘背后教她的,李元英笑着抱起女儿,小声跟她解释起来,可小家伙可不容易哄,就是不乐意,郑丽婉好生尴尬,心道今夜能偶遇未婚夫,幸也不幸,幸运的是能提前结识未来有可能得宠,不幸的是怕是要得罪了小公主,将来得一番哄。“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这话不是小兜兜喊的,大家回头看去,发现是李元霸暴力的将花魁秦师师扛在肩上,已经出了大门,所幸这楼垮塌的不快,没有人员伤亡,只是秦师师被这么暴力扛着,显得极其不情愿。啪!李元霸直接朝着美人身上拍了一巴掌,“别嚷嚷,为了救你,连跟我征战多年的金锤都扔了,你别不知好歹!”什么???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这、这也太彪悍了吧,就这么直接往屁股上拍?宇文成都忍不住点头,一副肃然起敬不明觉厉的感觉,厉害,这一巴掌,很李元霸。“呜呜……你放我下来,登徒子,弈棋欺负我还不够,现在又这般羞辱我,没法活了……”秦师师再也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啊?这、这怎么?你、你别哭呀!李元霸慌了,有些手足无措的将人放了下来,自己也顺势坐在了地上,并且不住的挠头,跟刚才的直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