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姚汝能做出选择

“这相府后院，就没有什么别的守卫了？”姚汝能看似无意般问道。“瞧姚公说的，这守卫还不是守相爷的？空园子有什么好守的？来，搭把手。这相爷又不止这一处宅院，嗯？姚公您问这个做什么？”做什么？当然是好送你们上路了！不知何时，姚汝能手上已经套上了一副重锤拳套，趁着二人不备，咣当一拳，将其中一人打晕在地。另一人见机不对，想跑，却被姚汝能追上，二人扭打在一起，经过一番搏斗，终究是姚汝能更胜一筹，完败两人。做完这一切，连忙冲到棺材前面，掀开盖子，拍打着檀棋：“檀棋，快醒醒，闭气不能时间太久，否则真的醒不过来了，快醒醒……”“我就知道你对相爷有异心，果然不出我所料，来人，给我拿了！”赵将军出现在后院，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或者说，仅仅派两个人来埋人，本就是他的圈套。眼见檀棋未醒，自己又马上要被抓，姚汝能无力了。取出一把短刀，放在檀棋身旁，小声告别似的说道：“别让我做恶人。”说完，走向了赵将军。可就在这时，檀棋醒了，所有人都懵了，赵将军大喝道：“罪犯女婢诈死要逃，快，盖棺埋了！”“啊？全都给我闪开，檀棋，你快走……”姚汝能不得已，只能孤身杀入敌阵，一力挡下右骁卫，给檀棋争取时间。可惜，双拳难敌四手，被打得遍体鳞伤口吐鲜血，也没能阻止檀棋的悲剧，活生生看着檀棋被盖上棺盖，埋进了坑里。赵将军好奇问道：“姚汝能，太子你反了，右相赐给你的锦绣前程也不要，偏要豁出性命，去救一个右相赐死的女婢，究竟为何啊？莫非有人指使你？”姚汝能被人架着，喘息说道：“太子，本就不该私自屯兵，于国无益，我不是为了他。”点了点头，赵将军沉吟道：“不是为了太子，那应该就是为了李必？”“为我自己！我为了我自己，我姚汝能觉得檀棋应该救，所以我救她。我死，也不会退！死也不退！”伴随着姚汝能的嘶吼，身后右骁卫直接敲晕了这货，报呈右相林九郎，林九郎只是挥了挥手，并不在意。“既然他做出了选择，那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好歹也是贤相姚崇后人，丢出府外，让他自谋生路吧。”平康坊街道上，浑身重伤的姚汝能已经无力起身，只能匍匐着往前爬，路上一直在嘴里喃喃的喊：“快，去找李必，找李必……”这时一行人走到了他面前，正是来交换人质的张小敬等人。看到姚汝能这个惨相，张小敬赶忙上前抱住了他，“姚汝能，出了什么事？谁打的你？檀棋呢？”“快，右相府，檀棋被活埋在府内后花园，快……”“你们两个，把姚卫率送回靖安司，其他人跟我走！”张小敬眼中杀气一闪而过，直奔右相府而来。右相府门口守卫森严，右骁卫站成两排，可不是谁都能靠近的。“我是张小敬，告诉林九郎，赶快把檀棋放了，否则老子宰了他这女婿！”张小敬将刀架到庞灵脖子上大吼道。“什么？张小敬？快，围起来，报给将军！”“让开，老子没空跟你耽搁，带我去见林九郎！”“张小敬，好大的胆子，敢在我右骁卫面前如此嚣张？”赵将军的声音从门内传出，很快又冲出百十人。张小敬没说话，转头看向了白发李四。李元霸无奈，只能站了出来，瞧着那赵将军不屑道：“认识我吗？或许在场无人认得我，替我问候你们将军甘守成。”“甘守成已经被贬为大头兵……你、是你们？”赵将军突然想起，这二人在靖安司见过，那时自己还是赵参军的时候。“你们包庇死囚张小敬，圣人知道了，定不饶……”“聒噪！是打架，还是让路，别耽误老子时间！”李元霸烦躁的说。……打架？怎么打？赵将军咽了口唾沫，只能默默的给了手下一个眼神，让路吧，同时很快有人报给林九郎。“阿郎，张小敬来了，他捉了庞灵，过来交换李必那个婢女檀棋。”管家林四方慌忙来报。林九郎疑惑道，“他好大的胆子，右骁卫呢？”“同行的有刑部那两个神秘人，右骁卫不敢动手，只能放进来。”咔嚓！林九郎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吉温汇报，说张小敬这个凶人，怒杀熊火帮三十五人，后有殴杀上司，再然后敢孤身杀入永王府，跟永王谈心一个时辰，现在、现在他闯进了我府中，而且无人敢拦？想到这些，林九郎不自觉的感觉有些颤抖。“庞、庞灵？吉温这个废物，送来了庞灵手上的证据，却没找到人……快，换，跟他换，这是个瘟神，能送走最好……”“不用了，我们已经来了！”李氏兄弟带着庞灵走进了暖阁，张小敬则是拉着赵将军去后院扒坟救人。看到进来的三人，林九郎慌了，根本就没有看准女婿庞灵一眼，而是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行礼吧，自己官阶高，对方不过是一个刑部郎中。可是不行礼吧，人家武艺高，阖府上下加起来，都不够人家拆的，惹不起。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林九郎倒是个能屈能伸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有劳二位刑部同僚，还亲自把我这不成器的女婿送回来，实在是辛苦。其实派人传个话就行了。”“你就是权倾朝野的右相林九郎？怎么这么个怂样子？不是说太子都怕你吗？”李元霸撇了撇嘴嘲讽说。林九郎脸上笑容一僵，心中暗骂，若非老子拿不下你，你以为你们能走到我们跟前？“咳咳，哪里是什么权倾朝野，坊间谬传罢了。那是圣人信任，加在林某身上的担子。至于什么太子云云，更是无稽之谈……”见到了真人，李元英也不想跟这个老狐狸扯皮，直截了当的说：“行了，人给你送来了，张小敬去救檀棋了。稍后檀棋若活着无碍便罢，若是有事，你右相府得出条人命偿还。”“这……老夫……”李元英摆手打断：“这是其一，另外，今日张小敬是我刑部的人，一心为保长安舍命查案，你却派人追杀他，摆明了陷害忠良，哼！我不管你跟太子争斗之类的狗屁倒灶，识相的话速速解除了张小敬和李必的追杀令。”“误会，都是误会……”“是不是误会你我心中都清楚，为了党争，你推出一个死囚顶罪草草结案，三百桶伏火雷的阙勒霍多不认真查，致长安百姓安危于不顾，好一个右相！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早晚你必食恶果。”说完，李元英转身离去，李元霸跟上，还不忘回头说道：“靖安司被我拿下了，暂借你的人一用，明日归还。若是不服，右骁卫官署就是你右相的下场。”